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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2章:君失臣兮龍為魚


更新時間:2018年08月18日  作者:榮譽與忠誠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榮譽與忠誠 | 席卷天下 


劉彥就是來看一看,不會去打斷或打擾眾皇子的學習。

羅含是教員,說白了就是一個講師,不是師傅更不是師父,連老師都不是。

教員除了教導的學生身份特殊一點,并不是什么官職。

當前的漢國關于皇子主教……如少師、少傅、太子洗馬是空缺狀態,更沒有什么人擔任太師、太傅、太保的官職。

不是沒人去爭取那些官職,是劉彥在冊立太子之前根本就不會選人就任。

目前教導眾皇子的教員數量挺多,上一次劉彥搞文學盛會,對于一些有才學的人,能當官的基本是給了官職,一些不適合當官的人則是留在長安。

被留在長安的那些人,大多數是得了個教員的身份,每個月會有多少工資(不是俸祿),也給安排了住所,但真不是官方在編人員的身份,但卻比公職人員的身份更吃香。

“你可有關注承明殿?”劉彥自然不會是問暗衛,更不是問衛尉伏壽。他人也不在承明殿了,是到了曲臺,問話的對象是過來看外甥女的桑虞:“教員講課如何?”

曲臺同樣是未央宮的一個組成部分,聽名字好像是一個唱歌練曲的地方,可實際上并不是。

曲臺就是一個擁有各種鍛煉設施和有校武場的場所。

來宮城辦公的武官或是禁衛軍將士,反正是有空閑或是不值班,喜歡就可以過來練一練。

對于眾皇子的教員,桑虞有意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原因是眾多的教員竟是只有兩成不到出身北方,出身南方的教員竟是占了八成。

“講明科也就《九章算術》能好好講一講,其余就是講得亂七八糟。”桑虞可沒傻到胡言亂語來詆毀,是講真事:“講文科,風格偏于柔了。”

所謂的明科,包含了法令條規以及一些雜學,說白了就是大多不算做儒學。

現在的文科則就是專指儒學,也就是四書五經那些書籍。

劉彥最大的女兒劉茵是九歲,生母是拓跋秀。

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可能是劉茵帶動,一眾皇女最常去的休閑場所不是花園也不是林苑,是選擇了曲臺。

劉彥遠遠地注視著正在大呼小叫的一群女兒,大一些的只是叫,歲數小的干脆是連蹦帶跳,視線移動到校場之上,那里兩個不知道年齡和官職的人正在進行馬戰。

曲臺這邊的人遠比承明殿要多得多,不止是軍方的人喜歡來,連帶一些文職的人也愛來。會造成這種現象是明擺著的事情,一切的原因就是劉彥的那幫女兒經常會來。

對于怎么去教導子女劉彥真沒有成熟的想法,止于目前為止一些大臣也就在皇子的教育方面給提出一些意見,怎么去對帝姬則是連提都干脆沒人提過。

“柔?”劉彥其實是不懂什么四書五經,甚至是文言文都是有了一定身份才惡補上來:“子深好好說一說。”

桑虞也不介意場合不合適,實事求是的講了一些自己所知道的見聞。

儒家自風光之后,其實從來都不是一派獨大,是多個派別不斷爭奪正朔的地位。

在漢武帝劉徹當政時期,為了附合自己的國策,公羊學派提倡“大復仇主1義”得到支持,當世的太學也是公羊學派的大本營,公羊學派也就執儒家牛耳但是不代表其余百家就沒了。

與公羊學派競爭儒家老大的是谷梁學派,又有像是左傳、韓詩、楚詩、魯儒等等的一些學派。

谷梁學派是老早就拴住了劉據,也才有那個資本去和公羊學派叫板,只是后面劉據叛亂被滅,谷梁學派也是元氣大傷不得不蟄伏。

同時還有另外一場浩劫,就是淮南王劉安得到百家的強力支持,像是《淮南子》就是一部集百家之精華的書籍,只是隨著劉安造反不成,百家精華人物一朝喪盡,連帶各個學派雖然還有傳承但也是離死只差半步,后面更是被儒家各個學派連骨頭都給吞了。

到了東漢,幾經爭斗又一再換老大的儒家其實已經是差不多走到了死胡同,甚至都搞出了當代大儒自己重新編寫四書五經的大事件,等于是東漢之后的儒學與之前的儒家又變了樣。

其實儒家的確是一變再變,哪位大佬橫空崛起都能改一下,大改小改之下儒學早不是孔子他老人家當初所創建的儒學。

劉彥很認真地在聽桑虞介紹儒家的前世今生,大體上還是知道儒學的變遷,孔老夫子可是為徒子徒孫不知道背了多少黑鍋。

“先漢失了國祚,到司馬氏從曹魏篡國得位,儒學便遭到了拋棄。”桑虞是當代人,沒跟劉彥混之前多多少少也能算是中原名士,很是清楚知識分子遭遇了什么變遷:“玄學不是‘衣冠南渡’后的產物,此前已經大興其道。”

劉彥對這個還是有印象,后世課本對這一時期的文學風改變有做出解釋,是說一些有志之士有才不得施展感到失望,悲傷無助之下開始了自己的魏晉風度,就是正經事不干,專門干一些怎么荒唐怎么來的荒唐事。

“王上,玄學之風不可長。”桑虞可以指天發誓,真不是為了打壓南方名士:“不提言之有物,單論披靡之風便是最大壞處。”

這一刻,劉彥深感自己對這個時代來說果然不是文化人,連教員講課大多沒搞明白是在講些什么,自己的眾多兒子竟然是被教了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劉彥相信桑虞不會信口雌黃,他所在意的是桑虞為什么到了現在才講。

“臣已經多次提及……”桑虞會看臉色,看到劉彥臉色不對勁,就算說了是在嗆劉彥,也總好過被記恨:“今日便是沒有遇到王上,臣也會專門謁見王上提及此事。”

劉彥回憶了一下,記憶中桑虞的確是多次提到過,只是自己認為桑虞是出于地域派系之爭,一直都沒有給出什么反應。

“寡人苦思良久……”劉彥臉色舒緩了下來,盯著桑虞的眼睛:“仿先秦,或先漢。”

沒有反應過來的桑虞立刻就愣了。

翻看歷朝歷代,若說皇室教育哪一個朝代的皇室最為成功,上古先秦太久遠史料太少不做參考,應當是屬西漢的老劉家教育最出成績。

漢室的老劉家,歷來不講什么皇子不得出宮的限制,甚至是非常鼓勵皇子出宮城到處溜達。

在老劉家的教育理念中,想要承擔大任絕對不能當宅男,越能搞事情的皇子越是深得天子喜愛。

看看老劉家選擇的繼承人大體就能明白一個規律,不出深宮的皇子注定當個透明人,出了深宮去搞百姓的基本就是被認為不當人子,可要是出深宮去搞勛貴乃至于懟諸侯王就能被納入繼承人名單。

老劉家的天子放縱乃至于是鼓勵皇子出深宮,是要讓皇子知道深宮之外是什么樣的世界,讓皇子用眼睛去分辨書上寫的世界與自己看到的世界有什么不同,懂的分辨書籍所寫以及自己親眼所見,被臣僚蒙騙的機率也就小了一些。

再來是,老劉家會關注出深宮的皇子都干了什么,結交了什么樣的貨色,查看皇子是否有辨人之明。

漢室的老劉家的天子從來都不忌諱皇子拉幫結派,甚至鼓勵皇子去尋找自己的小伙伴。

與什么樣的人接觸和成為朋友,是老劉家早就知道“人以群分物以類聚”的道理,朋友都是英才就代表皇子的眼睛夠毒,一個有識人之明的皇子哪怕在其它方面不怎么樣,等待這一名皇子接過權力大棒,國家至少是庸才治國。

老劉家的天子還有一個慣例,確定了哪一名皇子要冊立為太子,其余皇子就別想再出深宮,除卻宣威太子人選的皇子那些朋友,其余皇子的朋友大半不是弄死就是驅離長安,防止搞出什么幺蛾子。

同時,老劉家的天子會先挑選幾個太子身邊野心勃勃的貼心人弄死,用以考察準太子的心性。要是準太子因為死了幾個玩伴就怨恨父親,或是就此滿心傷感的感情用事,那么太子之位也就和這名皇子沒什么關系了

等待準太子過了感情的那一關,老劉家的天子還有最后的一道考驗,要是這個準太子自己去懟某個諸侯王或大臣當然最好,就算準太子沒和某個諸侯王或大臣有沖突老劉家的天子也會安排。

想要成為太子,不懟死一個諸侯王(含世子)或一個大臣,對于老劉家的天子來說是絕對不行,說明這個皇子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權力爭斗的殘酷,必須是懟死一個足夠份量的人物,才算是有了通往東宮的門票。

西漢的老劉家培養繼承人的手法都不帶換的,到了劉徹那一代屬于天家的繼承人養成計劃才被終止,老天是站到了老劉家這一邊,才有了自小吃足苦頭的劉病已繼位,可算家業沒被搞砸。

可惜的是這位漢宣帝沒被手把手教,自然是不懂老劉家培養繼承人的步驟,往后是一代比一代廢柴,國祚也被外戚(王莽)終結。

老劉家那么搞其實不是最狠的,要數狠絕其實是趙氏贏姓家族。

趙氏贏姓家族為秦國選權力接班人,那是從秦孝公一代開始就干將繼承人丟到民間流浪,是真的丟就丟了,連管都不帶管。

后面趙氏贏姓家族改成了將繼承人丟到敵國去當質子,始皇帝嬴政的老子嬴異人就屬于當質子的這一類,嬴政恰好就被省了丟到民間流浪或是丟到敵國做人質的繼承人步驟。

就是有了看似狠絕的那些步驟,才有了一代又一代的明君。

秦孝公之后也就一個嬴蕩沒吃多少苦頭就成了國主,結果搞出了舉鼎而亡的下場。

不過嬴蕩也不是什么事都沒干成,在他至少完成了平蜀亂、拔宜陽、置三川和設丞相這些事業。

老劉家就是看明白了趙氏贏姓家族怎么能一再出明君,品味出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道理,才給自己怎么挑選繼承人搞出了那么多的步驟,就是老劉家沒趙氏贏姓那么狠絕罷了。

桑虞是個很博學的人。

當前敢說自己博學,可不止是讀一些該讀的書籍,有條件不讀史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蠢貨。

桑虞并不是蠢貨,他早年已經讀夠了普通的書籍,追隨劉彥之后甚至研究起了兵書,等待成了御使大夫則是竭盡所能地找史書來看。

劉彥要是不提欲要效仿先秦和先漢,桑虞是不會往培養子嗣的方向去想史書的一些記載,劉彥那么一提桑虞都還先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

“這……”桑虞被驚得冷汗直冒,魂差點都被嚇離體,身軀是一陣陣地發軟:“這……”

劉彥提了那么一嘴自己也后悔了。

關于繼承國祚的人該怎么培養,循規蹈矩的培養方式也就罷了,不想循規蹈矩的培養哪有說出來的道理?

“臣、臣……”桑虞清楚要是應對不得當,自己年老悲涼是一定的事情,家族說不定也要消失:“臣請求為慎皇子之師。”

桑虞可是有一個妹妹在當貴妃,雖說桑妙現在沒有生出一個皇子是生了一個皇女,可是誰保證桑妙就不能生出一個皇子來?

一旦桑妙生了皇子,桑氏就算是不支持爭奪儲君之位,但人脈和財力肯定也是要傾斜到有血緣關系的皇子身上,不會是傾斜給其他皇子。

“你可要想清楚了。”劉彥看著沒有什么情緒起伏:“想清楚了再來向寡人自薦。”

遠處,方才進行馬戰的兩個騎士分出勝負,現場是爆發出一陣陣的喝彩之聲。

得勝的騎士騎馬環游全場,經過皇女所在處時突然沖出幾騎夾了上去。

那些突然出現的騎士可不是劉彥安排,就是那名得勝騎士的真正好友,才會制止他去向皇女干點什么事的行為。

最年長的皇女也才九歲,表達傾慕或示愛是一點都不合適。

大家來這里表現自己是想要得到關注沒有錯,但一些事情真做了可是要有嚴重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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