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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苛政如虎啊,這是!


更新時間:2018年02月08日  作者:榮譽與忠誠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榮譽與忠誠 | 席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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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國現在的奴隸并不少,一些民間私奴無法統計,粗略估計是在二三十萬左右,記錄在官方的奴隸卻是多達二百六十七萬。

這二百六十七萬奴隸的成份很復雜,極多當了數年奴隸的人是在漢軍光復中原期間投降的那些戰俘,以羌、氐和雜胡數量居多,總數量在六十萬人左右。剩下的二百多萬,是漢軍后面滅掉高句麗、百濟、新羅的附屬品,三國從大王到平民除了一些女人被漢家兒郎娶走之外,全部都成了奴隸。

說實在話,來自高句麗、百濟和新羅的適齡女性可是幫忙劉彥很大的一個忙,戰亂讓太多的非青壯群體死亡,老人和孩子是戰亂優先遭難的群體,女人在戰亂中生存也并不容易,漢國很長一段時間里的婚嫁適齡男女比如是超過五比一的數字。有了三國十來萬的適齡女性雖然沒能徹底解決男女的差距,可至少能讓軍方的眾多有功將士(光棍)有了傳承香火的媳婦。

漢國現如今的男女比例差距依然很大,有的是無法找到媳婦的單身漢。因為漢國重視軍功和爵位的關系,有適齡女子的家庭除了搞換婚……比如某家的閨女嫁給那一家,那一家卻是必須也要有適應女子能嫁給本家男兒,就會尋找有爵位的人,次之也是找身在常備軍的人。

從某些方面來講,女人看重哪個群體……像是現代人優先嫁公務員,或是必需有車、有房、有存款,那么男性就會往那一方面準備,也就形成了一種社會趨勢。在漢國,女性的趨勢就是使人們對參軍入伍的渴望無限增大,就是太難擠進去了。

“能不能被征募為郡縣兵,關乎俺的一生。”

“誰不是這樣?”

對大部分人來說,軍方野戰兵團編制固定之后,成為戰兵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大多數的兵源皆是當今君王沒建國之前就已經跟隨征戰,后面補充的兵源身高至少需要七尺(一米七一),本人以及家庭成員無犯罪之記錄。

身高七尺對于很多漢人來說……尤其是北方的漢人根本就不是問題。北方的平均身高一直都是高于七尺,八尺壯士更比比皆是。至于犯罪記錄什么的,官府看的是建國之后的記錄,之前干了什么其實是無所謂的。

難以加入野戰兵團的最大原因是,常備軍根本不直接從民間征兵,是從數量眾多的郡縣兵中擇優補充。因此想要成為常備軍的一員,得是被征發徭役成為郡縣兵,又在成為郡縣兵之后表現良好。

所謂的表現良好真不太好定義,盡忠職守只是一個基礎,能夠成為某場戰事的附屬軍團,又在那場戰事中有所斬獲,會使自己能夠加入常備軍的機率大增。

全國僅有十三個常備軍,一個常備軍一萬五千人,能夠作為職業士兵的人滿打滿算也沒滿二十萬人,那是多少取一?

漢國的適齡男子都有機會在服徭役的時候成為郡縣兵,差別就是本地服兵役或是前往異地。要是在先秦或先漢,百姓會懼怕到異地服徭役,尤其是服兵役,可在當前的漢國完全是反著來,人人都希望是能到離家越遠的地方,補貼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有可能臨時被調動到某個戰場。

“俺的大兄服兵役,去的卻是荊楚之地。”

聽到那么說的人都是替某仁兄的大哥感到悲劇,荊楚之地可不是什么邊疆,尤其是正在搞大開荒,去了就是當個屯田兵的活。

他們卻不得又好好想想,常備軍的士卒退役一般是不回到家鄉,許多是就地安置,成為郡縣兵得田也是極少人被分配到家鄉,也許安家在荊楚之地也不錯。

說白了,成為郡縣兵之后至少也有土地分配,有了土地就代表并不是無產者。而在結婚方面有產則是基礎,天底下沒有任何父母愿意看著自己的閨女跟著人受苦吧?甚至都不是受不受苦的原因了,是不說要怎么怎么的富裕,男人至少要能養活自己和妻兒,自己的父母乃至于媳婦的父母也要能照顧,要不然從哪里成家談起啊?

照顧雙方父母的事不是胡扯,當代不是什么獨生子女社會,可不是歷經過戰亂嗎?婚嫁適齡的男女多的是獨苗,甚至是一顆獨苗背后有著不止一個家庭等著養老,不止南方的壓力,其實男女的壓力都是堪比泰山之重,娶(嫁)不起、病不起、死不起……以為是在說笑?

“難!太難!”

唉聲嘆氣的男子看起來很顯老,可三石只有二十四歲,不但顯老也長得偏瘦,束發沒有用綸巾,用的是一丫樹杈固定起來。

剛剛完成驅逐胡虜的漢國,之前說到底并不怎么重視國內建設,國民大體情況上只是餓不死卻也富不了的狀態。

普通人沒有屬于自己的土地,他們會向官府租賃,產出自己可留四成,余下皆為官府所有。他們要是勤快一些還能打些夏季和冬季的零工,就是因為不識字和沒手藝,再加上是短工的關系,薪水方面其實真不怎么樣。

百分之四十的稅額看上去當然很高,但絕不是最過份的,像漢末各諸侯就干過二稅一的事,到了胡虜統治中原時期漢人甚至都沒有屬于自己的財產,尤其是以羯族統治時期尤甚。在羯族統治中原期間,是用法律明明白白寫著胡人搶漢人無罪。

秦帝國是十稅一,西漢從漢孝文帝之后就是三十稅一。

秦帝國到始皇帝駕崩之后,包括始皇帝在位時期,不說徭役制度其實是已經亂來了,除了十稅一之外還有諸多的苛捐雜稅,尤其是以胡亥在位時期最混亂。

西漢到漢孝景帝時期,除了三十稅一其實也存在苛捐雜稅,尤其是到漢孝武皇帝更是混亂到不行。所謂“先漢永遠三十稅一”只是在大方向上的太祖國策不變而已。

在漢國沒有自己土地的人租賃官方土地有六成的稅,可是并不存在苛捐雜稅。這點對于平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國家定的稅額是多少,“國稅”之外再變著花樣收錢,就是劉彥定下百稅一也沒半點屁用。

“食有祿,身有裳,足矣。”

三石不是說自己生活有多美好,他所說的“祿”其實就是耕作有產出之后再換成的粗糧,有一身的衣裳能穿,比起漢國建立之前在胡虜統治下的悲慘,已經感到滿足了。

在現如今,北方的主要農作物是粟和麥,粟卻是主要精糧,麥反而是次一等的糧食。粟其實就是小米的一種,脫殼之后顯黃色。麥是等粟收割之后的一種季后補種糧食,與菽作為各色的次等糧。目前沒有將麥加工磨粉的思路,導致麥吃起來真不怎么樣,是作為粗糧而存在,軍方干脆是拿來混著豆子喂養戰馬。

許多不明所以的人一聽西漢和東漢的軍隊拿麥子在喂馬,瞬間覺得真是浪費,可就不知道當時的人真吃不慣麥子。殊不知麥子成為主糧,是有了加工磨粉的思路之后。然后是磨麥粉的出現,才有了北方人主要吃面食的由來。

諸夏文明早在春秋時期就有了磨粉的技術,只不過卻是用來磨各類的豆子,后面到西漢更是由磨豆粉搞出了豆腐,就是真沒想磨點別的。

漢國現在自然是有了將麥子磨粉的思路,還是劉彥給提的醒,麥子因為磨粉的出現早就不是粗糧,相反是隨著面食和饅頭的出現變成主糧,可是一時半會的思維依然是改不過來,民間的北方都以種麥為了主,卻依然會稱作粗糧。

參與長安建設的人,不管是來自于徭役還是被雇傭,身上都至少有遮體的衣物,大多是身穿官府屢次發放的統一服裝。官府之所以會一再發放衣服,還不是胡虜統治中原期間留下的麻煩,那個時候胡人怎么樣就先不提了,絕大多數的漢人壓根就連一件衣服都沒有,他們并不是暴露狂,是生產力被完全破壞之后,不富裕就真買不起布。

官府發放的服裝是一種交領右衽的襜褕,配有束褲。所謂的襜褕其實就是一種長度可比袍子的上身單衣,稱作襜褕只是一種款式,材料可以有很多種。

劉彥取國號為“漢”,服裝方面也是在去掉魏晉的色彩,也就是不再有魏晉那種松松垮垮的特色,恢復到先漢時期相對束身的體系。民間尚且是在去“晉化”,軍隊更是在做全面的改革,也就有了作戰服、禮服、休閑服的區別,這個也是被認為優待軍方的一個方面。

公家一再找由頭發放的衣裳不管是什么款式都屬于麻衣材料,美觀是絕對談不上,可是勝在質量很好。除了襜褕款式之外,還有一種深衣款式,再來就是襦這一款式,不同的款式自然是在不同的季節時穿。

三石揮舞鏟子累了,直挺一下腰又錘了錘,看到遠方道路之上有牛拉車,慢悠悠地行走于大道不由愣了愣神。

漢國不缺馬,貴族(指有爵位者)少許花費就能購買到馬匹,就是駿馬太貴和太難買,拉車基本上是首選馬,已經很難看見有人選牛來拉車。

新長安就是一個大工地,比舊長安更加靠近東南方向,由關東進入的話,不管是走潼關還是藍田關、峣關,都是需要經過新長安這個大工地。

因為是大工地嘛,看上去怎么都會顯得比較亂,再來是開掘的土需要車駕運出去,少不了又是人來人往,大道真是經不起慢悠悠來走,三石會愣住是看到牛車太慢擋住了后面的一串車駕。

拉車的牛看著是黃牛,有一精壯中年人手持鞭子坐在驅車位置,后方的車斗四面通風,可以看到有兩個看上去頭發和胡須皆白的長者。

“耗費民力之巨,實屬罕見!”

“秦、漢之再現吶!”

牛車之上的兩位老者,一邊看一邊說,好像是看到了人間最大的慘劇,臉上滿滿的都是不忍的神色。

張甘一身白色衣裳,與之發須皆白相配,看上去很是有一股出塵的氣質。

李茂卻是一身的淡綠色衣裳,盡管是保持正襟危坐的姿態,可氣質看著卻是顯得慵懶。

兩人來自樂平郡一代的深山(太行山)。按照他們的自稱,就是山門中人,并不屬于一脈。他們一個講耗費民力,另一個講秦漢再現,只差明明白白講劉彥也是在干暴虐的事了。

歷朝歷代有相當多所謂的“山門”,無非就是躲在某個地方抱團的小團體,通常是有著一套屬于自己的學說體系。

“山門”總是伴隨著隱士,偏偏隱士一點都不“隱”,到南北朝之后當隱士成了一種裝逼的手段,比如王安石和張居正,就有先后一大幫人鼓吹“天生不仲尼,萬古如長夜”,儼然兩位大能不出世地球就要炸了,然后他們做事的初衷很美好,最后卻是把當時的朝廷搞炸了。

“天生不仲尼,萬古如長夜”出自朱熹的《朱子語類》卷九十三,這位兄臺其實不算牛逼,先于朱熹之前的張載那一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才是真正的牛逼,都成為穿越者必定吼上一嗓子的名言。

“停車!”

馭手很利索地拉緊韁繩,率先跳下去又搬來墩子,先后將兩名長者攙扶下車。

他們之前雖然是慢悠悠,可至少是還在往前走,這一停后面的車駕就得跟著停,本來就瞧得皺眉的一幫士卒是完全看不下去了。

“爾等何人,不知停車須得讓道?”

李茂就像是看螻蟻一般地看著大聲呼喝的漢軍,他可不懂從胸章看區分官職和爵位,目光僅僅是稍微停留就移開,還邁步向著大道旁的民伕走去。

張甘倒是和顏歡色地對著漢軍笑了笑,平和地對馭手說:“讓道罷。”

馭手恭恭敬敬地對張甘行禮,卻是對漢軍冷冷地一哼,才去驅趕牛將車拉離大道。

漢軍一卒有些不忿:“誰啊,這是?”

帶隊什長瞧著老人有點逼格,想了想也沒有犯法,漢國歷來是依法辦事,無法不辦,平靜地說:“這兩個還算是講道理的(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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