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不光把李耀廣的兩個替代身份給查了個一清二楚,她還跟陸峰聯手,侵入了多加航空公司的系統中,查清楚了李耀廣利用這兩個替代身份的飛行路線。
朱小君掌握了李耀廣的最終落腳點之后,心情頓時舒暢了起來。
在沒有明確秦宏遠的清白與否之前,朱小君并不打算把自己的收獲告訴了秦宏遠,所以,第二天他還是按照秦宏遠的意見,飛往了基龍坡。
等到了基龍坡,朱小君跟秦宏遠聯系了一下,秦宏遠正為著李耀廣的下落不明在著急。
朱小君安慰道:“有個毛好著急的?不就是讓李耀廣多活幾天么?”
秦宏遠嘆了口氣,沒表態,只是叮囑朱小君在基龍坡保持電話暢通,他那邊一有消息,就會立即通知朱小君。
一時間,朱小君便閑下來了。
出了機場,叫了輛出租車,幸運的是,這輛出租車的司機居然是個華裔,雖然不會說普通話,但粵語說慢些,朱小君還是能聽得懂十之一二,再加上手勢,交流起來雖然困難,但也能勉強進行。
此時剛好進入夜間時分,朱小君很想體會一下基龍坡的夜間生活,于是便打著手勢向出租車司機問了在基龍坡的晚上,男人們最好的消遣地方在哪里。
出租車司機對朱小君的這句問話顯得很有心得,他連說帶比劃,告訴朱小君,這事算是問對人了,等朱小君住下來之后,他會帶朱小君去個地方,絕對是男人們的最愛。
然而,那出租車司機卻誤會了朱小君的意思。
朱小君想的是國內夜總會那種地方,但出租車司機卻把朱小君帶到了一個地下拳場。
地下拳場之所以會被稱之為地下,其意思可不是說這拳場一定要安排在地下室,它的本意不過是因為不合法而必須躲藏起來。在基龍坡,警方對地下拳場的打擊力度也頗大,但是,就像在國內的地下賭場一樣,你這邊重點打擊了一遍,那邊沒幾天各個場子又如雨后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這名出租車司機帶著朱小君來到的這家地下拳場是在市郊的一個廢棄工廠里,據說,其后臺老板的來路很野,雖然是個華裔,但在基龍坡基本能做到上下通路黑白通吃的地步。
“嘞夠奉森候啦!”那出租車司機拖著白話中特有的長音標榜道。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得了,朱小君經過出租車司機的介紹,又給看門的馬仔看了他是外國游客的護照,順利進入了這家地下拳場。
一進去便有一身西裝的服務生迎了上來,操著標準的國語向朱小君招呼道:“請先生到這邊購買門票,大馬幣20,軟妹幣35。”
“不貴啊!”朱小君掏出了錢包,抽出了一張五十元面額的大馬幣來。
那名服務生顯然是國內過去的,眼頭相當活絡,一看朱小君的抽錢架勢就知道此君非同一般,立馬堆上了笑容,介紹道:“先生一看就是有身份的大人物,要不要讓小弟給你安排個VIP座位?”
所謂VIP座位就是最前排的一排座位,離得近看得清,同時面前還有一張小臺子,可以點些飲料什么的放在上面。
一問價格,還不到一百大馬幣。
朱小君歡快地又抽出了一張百元大馬幣拍在了那名服務生的手上:“好吧,剩下的你都留著吧。”
那服務生受寵若驚,哈著腰將朱小君帶到了最前排的一個座位上。
這個時候,距離拳賽開始還有段時間,拳臺上,是些打扮妖艷的女人在跳著極具勾引性的艷舞。
朱小君對這種舞蹈沒多大興趣,隨手又抽出一張百元大馬幣遞給那名服務生,讓他為自己拿點酒水飲料什么的,同時打量著這家地下拳場的建筑結構。
那服務生彎著腰接過錢,唯唯諾諾地去了,不過會便拿來了一瓶看上去挺不錯但從來沒見過的一種牌子的紅酒來。
朱小君嘗了一口,感覺口感還不錯,于是便飲啜著紅酒勉強看著臺上的艷舞表演,等著接下來的拳賽。
兩杯紅酒沒喝完,臺上的幾個妖艷姑娘剛剛結束了一段搔首弄姿的表演,朱小君就聽到了身后傳來一陣吵雜聲。
轉身一看,原來是一個服務生不小心把一杯飲料灑在了客人的身上。
這種事,在這種永遠不能安靜下來的場合實屬是司空見慣,朱小君瞅了一眼,就想著轉過身來繼續喝他的紅酒。
可就在余光掃過那名服務生的時候,朱小君猛然一怔。
這身影,怎么會那么熟悉呢?
剛一皺眉想要思索一下,那邊就亂了套了,那名身上被灑了飲料的客人看來不是什么善茬,頗為囂張,根本不給那位服務生道歉的機會,上去便是一通拳腳。
打完了,還很牛逼地伸出了腳,要那位服務生把他皮鞋上的飲料舔干凈。
朱小君實在看不下去了。
這廝天生就有著愛打抱不平的基因,當年一窮學生,本事也不大,尚且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現在是要錢有錢,要本事有本事,又豈能抑制了自己這顆跳動的心。
待走近一看,朱小君頓時火冒三丈,因為他看清楚了那服務生原來竟是周兵。
這個老貨雖然曾經三番五次陷害過自己,最后一次還差點要了他的小命,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朱小君沒有那么小心眼。
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這周兵曾經是跟他一家醫院一個科室的同事!
遠在這片海島之上,他跟周兵可不就是最鐵實最地道的老鄉嘛。
我的老鄉,哪容你們這兔崽子任意欺負?
走上前,朱小君一把抓住了正顫顫巍巍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周兵,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后。
“朋友,你這雙皮鞋和你這身衣服,開個價吧,我朋友不小心,把飲料灑在你身上,這是他不對,應當賠給你!”朱小君笑瞇瞇地對那耍牛逼的家伙說道。
身后的周兵當然認出了朱小君,驚喜之下,又有些為朱小君擔心,于是在背后偷偷地戳了下,想給朱小君提個醒。
朱小君轉過身,拍了拍周兵的肩膀,示意他只管放心好了。
那個耍牛逼的家伙一眼看上去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人,長相和膚色都表明了這貨是個混血,至于怎么混成的,這倒有些難度。不過,從這貨的身材以及額頭上的一道傷疤看,應該不是個普通人。
“賠錢?好吧,五萬塊,少一毛都不行!”
那伙一開口,朱小君便笑了,他原以為這種貨色或許聽不懂漢語,還想著是不是讓周兵做個翻譯,卻沒想到,這貨不單聽得懂,說起漢語來還挺滑溜。
朱小君袖子一卷,擼下了手上的一塊腕表:“江詩丹頓,戴了半年多,就算給你打個對折,也值你們大馬幣七八萬了,怎么樣?”
那貨也是個識貨的人,接過朱小君的腕表,看了看,然后露出了笑容:“這還差不多,好了,老子就放過你們了!”
朱小君撇了撇嘴,一把拉住了正欲轉身的那貨:“你放過我們了?可你問過我沒有,我打算放過你嗎?”
那貨轉身瞪眼,喝道:“怎么著?還想怎么么樣?”
朱小君笑了笑:“我朋友弄臟了你的衣服鞋子,我陪了錢,可以打了我朋友一頓,這帳怎么算呢?”
那貨一聽,樂了:“要不,咱們倆打一架?”
身后的周兵頓時緊張了,不住地戳著朱小君的后腰。
可朱小君等著的就是這句話。
“好啊!既然你都已經開口了,我要是不答應,那多不給你面子啊!剛好這兒不是拳場嗎?咱們就借來用用,也算是為今天的拳賽做個墊場,如何?”
如果朱小君生就的是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樣,或許那貨會被當場鎮住,可朱小君生的偏就是慈眉善目的模樣,尤其是笑起來,更是充滿了一股子書生的味道。那貨顯然是被朱小君的樣子給迷惑了,居然點了點頭,接受了朱小君的邀約。
借場子打一架,這對地下拳場的老板來說,雖然有些新鮮,倒也不是什么壞事。
因此,當其他的服務生通知了拳場的老板后,老板帶著幾名手下匆匆趕來的時候,禁不住對這二人充滿創意的解決問題的方法點了一個贊。
“你們拳場打比賽是個什么規矩?”朱小君跟拳場老板做了個點頭招呼,然后問道。
拳場老板答道:“打滿十分鐘,生死由命。”
朱小君做了個害怕的樣子,吐了下舌頭,扭頭對那貨道:“咱倆也就是切磋一下,不至于生死由命吧!”
這原本是朱小君隨口的一句戲謔,可是聽到了那貨的耳朵里,卻理解成了朱小君的怯場。
“放心,老子不會打死你的,最多也就是打斷你一條腿!”
朱小君笑著點了點頭:“嗯,聽到你這句話,我心里就有數了。”
那貨迫不及待地跳上了拳臺,很是得瑟地向朱小君招著手。
朱小君回敬了淡淡一笑,不慌不忙走向了自己的座位,端起了喝剩下的半杯紅酒,輕輕地抿了一小口。
這時候,拳場的老板適時地為這二人的約戰開出了賭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