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小說旗
昭陽宮里。
玉簟匆匆的從外面進來,在門口看到正從里面出來的夏蟬,沉著眼吩咐了一句:“夏蟬,你去長坤宮領昭陽宮這個月的月例。”
夏蟬撇了撇嘴,道:“這個平常不都是姐姐去的,現在憑什么要我去?”
玉簟道:“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讓別人去了。”
夏蟬想了想,覺得自己也好久沒有跟娘娘匯報昭陽宮的動態了,趁此機會,倒是可以跟娘娘匯報一下,于是又笑著道:“去,姐姐莫生氣,您吩咐的事兒妹妹哪里敢不去。”又對她道:“姐姐將對牌給我。”
玉簟將對牌給了她,直到她出了昭陽宮的宮門,再也看不到身影之后,才進了內殿。
吳貴妃就坐在椅子上,正喝著茶,抬眼看見她,問了一句:“你怎么沒有去長坤宮領月例?”
玉簟道:“奴婢讓夏蟬去了。”說著示意了一下內殿的宮人,讓她們都出去。
吳貴妃自然便知道,是家里帶了有消息過來。
宮人們都出去后,連門也被關上了,玉簟才對吳貴妃道:“國公府讓奴婢告訴娘娘,皇上對太子大概是不想處置的,所以彈劾太子的事情家里讓人收了手。”
既然是放棄了這個攻擊太子的方式,那必然是想出了其他的方式。
吳貴妃等著玉簟說下去。
玉簟卻從身上拿出一張紙條來,交給吳貴妃。
吳貴妃接過來看了,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眼睛也沉了下來。
過了一會,她才問道:“這個辦法能成嗎?”
玉簟道:“這是六爺想出來的辦法,家里有八成的把握能成。太子現在還不成熟,且為人沖動,可以下手。此法一成,太子失德,便是皇上要保他,太子也已經是名聲掃地,威信全無。而這個時候,正是二皇子收攬人心的機會。”
吳貴妃點了點頭。
玉簟想了想,提醒了吳貴妃一句:“娘娘,這件事最好不要讓其他任何人知道。”特別是夏蟬。
吳貴妃想了想,最終將手里的紙條燒了,什么話都沒有說。
等夏蟬回來之后,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貴妃和站在她身側的玉簟,突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可讓她說出哪里不大對勁,她又說不出來。
吳貴妃抬頭問她道:“月例領回來了?”
夏蟬道是。
吳貴妃又吩咐了一些別的話,然后就讓她出去了。
夏蟬出來后,左右看了看,隨便拉住了一個宮女,問她道:“剛剛貴妃娘娘和玉簟干了什么?”
宮女答道:“剛剛娘娘和玉簟姐姐是關起門來說話,干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夏蟬拍了拍她的肩,然后讓她走了。
夏蟬回頭看了看內殿的方向,難怪要將她使喚出去,原來是有話跟貴妃說。
她得打聽出來,玉簟究竟跟貴妃說了什么。
另外一邊的長坤宮里。
皇帝坐在榻上,卻是彎著腰,將耳朵貼在林嫤的榻上。
林嫤低著頭淺笑的看著他,時不時的說一句,道:“呀,她動了,皇上聽到了沒有。她知道皇上在呢,所以一直在踢我的肚皮。”
皇帝點了點頭,笑著“嗯”了一聲,道:“這個孩子以后只怕會淘氣。”
林嫤故作委屈道:“難道她淘氣,皇上就不打算疼她了?”
皇帝道:“姑娘家活潑一點好,大公主就太過文靜了些。”
林嫤捂著嘴笑,道:“到時候皇上搞不定她了,可別嫌棄她才好。”
皇帝笑道:“朕的閨女,朕疼她還來不及,怎么會嫌她。”說著又點了點林嫤的鼻子,笑道:“生一個跟你一樣嬌氣的閨女,到時候朕像疼你一樣疼她。”
林嫤怒瞪了他一眼,她可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姑娘,可不嬌氣好不好。
皇帝哈哈的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外面突然有宮人進來通報,道:“皇上,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皇帝的臉上原本的笑意立刻斂了起來,表情變得有些冷淡。
林嫤看了看他的臉。
太子自從被皇帝打了之后,父子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林嫤只覺得這樣下去不成,太子還可以慢慢教,但太子和皇帝之間產生的隔閡卻不能放任下去,隔閡放得越久,嫌隙只會越大,兩人的關系也會越糟糕,最終到皇帝對太子越來越不滿意的地步。
林嫤勸皇帝道:“讓太子進來吧,至少也要聽聽他說什么,皇上難道還能一輩子不見太子不成?”
皇帝點了點頭。
林嫤吩咐宮人道:“請太子殿下進來吧。”
畢竟是年輕,加上只是皮外傷,太子身上的傷好得快,如今已經能夠下地,只是還仍需要人扶著。
他被房公公扶著走進來,抬眼看了林嫤和皇帝一眼,大約是有些羞愧,還有些無地自容的情怯,所以頓住了腳步,臉色通紅的底下了頭來。
他最終揮開房公公的手,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來,然后跪在地上,道:“拜見父皇和……和母后。”
皇帝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移開了目光。
太子看著有些失望,還有些傷心。
父皇從來沒有這么冷淡的對過他,到現在他才知道,他還是很在乎父皇對他的態度的。
他低下頭來,眼睛紅紅的道:“兒臣是來給父皇賠罪的,上次是兒臣錯了,兒臣不該忤逆父皇,更不該對父皇說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話,都是兒臣的錯,父皇打兒臣是應該的……”
皇帝仍是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
太子又哽咽著道:“兒臣不敢求父皇原諒,但求父皇不要為兒臣這個不肖的兒子傷心和難過,兒臣現在愧疚難耐,以后再不會做出如此不敬父皇之事……”
林嫤看了看太子,見他眼睛通紅,表情羞愧,想來是真的后悔和內疚當時對皇帝說的那些話了。
林嫤不由拉了拉皇帝的衣裳,喊了一聲:“皇上……”
皇帝最終嘆了一口氣,看向他道:“起來吧,身上還帶著傷。”
太子吸了吸鼻子,道了一聲:“謝父皇。”這才從地上站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