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兩相交鋒,互不相讓
第六百二十四章:兩相交鋒,互不相讓
秦公公忽然回過神來,連連點頭,道:“對對對,趕緊派人去說一說,真是晦氣,怎么偏偏跟送葬的碰到一起去了。天籟小說⒉”
說著,秦公公忍不住甩了下蘭花指,一臉嫌棄又不快的樣子。
長生看得眼角暗暗抽搐,心道你有這功夫甩你那蘭花指,倒是趕緊找人去說啊!
秦公公招過皇子府的侍衛頭領,吩咐道:“你趕緊去跟對面的人說說,就說今日乃二皇子殿下大婚,讓他們行個方便,實在不行,就塞些錢,趕緊著點兒,耽誤了吉時,當心皇后娘娘拿你開罪。”
侍衛頭領聞言面色一僵,隨即頷答道:“是,秦總管。”
轉過身去,卻暗暗啐了一口,心中罵道:老閹奴,不就是仗著皇后娘娘的臉面,才敢這般耀武揚威么?總是對他們吆五喝六,還真當自己是皇子府的主子了!
雖然心中暗罵不止,可是侍衛頭領的腳步卻沒有慢下分毫,三步兩步就走到了胡同口,站到了堵在胡同出口的送葬那家人面前。
侍衛頭領開口還算客氣,不過也是隱隱帶著倨傲,跟前面那家人解釋了幾句,便請人家給他們讓路。
說是請,可是那理所應當的口氣,瞧了便叫人心里不舒服。
不過不舒服歸不舒服,今兒這事要是放在旁人家里,到底會顧忌著二皇子的名聲,不會硬堵著不肯離開。
可是,送葬的偏偏就不是旁人,而是趙思穎的母親,李氏!
李氏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故意鬧著要停靈,就是打算要在洛文嫣成婚這日送女兒出殯。
洛文嫣害死了她女兒,卻想要輕輕巧巧的嫁進皇子府,她才不會讓他們如愿以償!
反正女兒已經死了,她也生無可戀,既如此,那就大家都別想好過,她就是死,也要拖著洛文嫣去給女兒陪葬!
李氏拿出一副豁出去的做派,且今日找的人都是城外雇來的,拿錢辦事,只聽她的吩咐,一個個黑臉門神似的抬著棺材杵在那里,任二皇子府的侍衛頭領說什么,都一副沒聽見的樣子,八風不動。
侍衛頭領見說不通,便想塞錢了事。
誰知他才剛掏出錢來,李氏就忽然一拍大腿,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系列動作做得迅無比,絲毫不拖泥帶水,侍衛頭領看得手都僵在了懷里,嘴巴微微張開,眼睛微微睜大,不可思議地看著李氏。
李氏剛一坐下去,身后的一群黑臉大漢就將棺材放到了地上。
厚重的楠木棺材砸在地上,出了一聲悶響。
侍衛頭領聽得心頭一跳,便聽李氏嚎哭道:“我可憐的女兒啊,你就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害死你的人卻歡歡喜喜的要嫁人享福去了,真是欺煞人也,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李氏哭聲一起,周圍百姓就開始議論紛紛,皆指著那侍衛頭領說他們薄情寡義。
侍衛頭領平白含冤,有苦說不出,當下急的額上青筋都跳了出來,指著李氏急辯道:“你這婦人,莫要信口雌黃,含血噴人,當心我告到官府去,讓人將你抓起來治罪!”
他本來是想,自己抬出官府來,李氏多少會懼怕,然后塞些錢,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可他也不想想,李氏連二皇子都不怕了,還能怕官府么?
也是該著了,這侍衛頭領平日跟隨墨凜出門辦事,少會見到這些官家夫人的面,李氏這幾日因為女兒的驟然離世,又折騰得幾乎脫相,所以他一時間就沒能認出李氏的身份,才會口出狂言,想要拿權勢壓人。
若是知道來的是李氏,他肯定回去讓秦公公來處理了,哪還能再說話刺激李氏呢!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又怎能收得回來?
李氏會怕一個侍衛的威脅?她連命都不想要了,還有何畏懼呢?
所以,一聽到侍衛頭領說要讓官府來抓人,李氏不僅不怕,反而眼神更加瘋狂。
她一把揪住侍衛頭領的袖子,惡狠狠地吼道:“你叫啊,你叫啊!你最好將刑部和大理寺的大人都叫來,屆時也省得我親自到他們的衙門上告狀了,二皇子娶一個殺人犯都不怕,我又怕什么!”
侍衛頭領聽到這里終于知道事情不好。
他再沒認出眼前這婦人的身份,也從她的言語中拼湊出了大概真相。
前幾日尚書府的大小姐急病而死,殿下還派人去吊唁過,華京城里流言說,這趙大小姐之所以暴斃,都是他們的二皇子妃害的......
想到這些,侍衛頭領的頭上隱隱冒出了一層冷汗。
殿下交代過,不可與趙府的人生沖突,他方才那樣對待這位侍郎夫人,豈不是違背了殿下的命令,他......
長生本來隱在后頭,想要借二皇子府的人之手將李氏解決了,誰知二皇子府的人這么不靠譜,不僅沒解決了人,還被李氏給唬住了!
長生暗暗嘆了口氣,咬了咬牙,又小跑到秦公公轎子旁,“秦總管,您是不是移駕前去看看,前面好像僵持住了?再這么下去,可要耽誤了吉時了。”
他知道自己解決不了李氏這個大麻煩,就只能攛掇秦公公了。
要是再不解決了這事,耽誤了大小姐拜堂的吉時,老爺和夫人一定會扒了他的皮的!
秦公公聞言立即掀開轎簾,狠狠地瞪了長生一眼,罵道:“一群廢物!”
罵完之后,才讓人扶著,邁著小碎步往前去了。
長生彎腰等在后頭,目露兇光地盯著自己的鞋尖,好一會兒,才直起腰來,面上一派平靜,眼中的兇光亦隱于無蹤。
秦公公到了胡同口,一眼就認出了李氏的身份,遂尖聲道:“呦,趙夫人這是鬧的哪一出?今兒可是我們二皇子殿下大婚的日子,禮部擇的吉時就快過了,趙夫人擋在這里,是誠心不想老奴按時回皇子府去么?”
秦公公不是侍衛頭領,他嘴巴一向尖刻,又自詡是威后的人,所以平時很少有瞧得起的人。
李氏一個小小侍郎的夫人,說真的,他還真就沒說多瞧得上眼,自然也就談不上懼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