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82778)
作者:南墨離
當日午后,洛鐘送來一封信。
洛青染展開一看,原來是慕秋白來信說鋪子開張的日期定了,就在后日,詢問她是否要過去。
洛青染想了想,決定還是親自去看看。
雖說她不能參加開業的儀式,但是,自鋪子落成以后,她還沒見過呢,現下心中也是好奇得很。遂叫洛鐘給人回話,就說后日一早,她從后園進去。
次日一早,衛國公洛崢便收到了端瑾王爺下的請帖,說四月二十二新鋪開張,請他前去觀禮。
洛崢接到請帖后就喚了洛鐘前來,叫他親自去府庫里挑一樣貴重得體的禮物,明日他好帶著去。
前些日子老夫人壽宴,端瑾王爺親自前來道賀。雖說主要是因身負皇命,但人家畢竟那樣尊貴的身份,能來已經是天大恩榮了。現下正好有了機會,要好好還了這個人情才是。
誰知過了一會兒洛鐘就回來了,只是樣子卻愁眉苦臉的。
“老爺,奴才親自去府庫里查了,可是實在沒什么東西能拿得出手送給王爺的啊!”
“什么!”洛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說,他堂堂一個國公,府庫里竟然連件值錢的藏品都沒有么!
于是,難得發脾氣的洛崢氣得直叫自己身邊的長隨,“木樨,夫人呢?叫夫人將我的私庫打開!”
木樨聽了忙去找葉氏了。
葉氏此時正在女兒屋里說話,聽見安嬤嬤來回話說木樨急著說老爺找她,忙提了裙擺匆匆回去。
洛青染見安氏這樣著急的樣子,以為出了什么事,就也跟在葉氏后面去了。
等到了主院堂屋里,就見洛崢正坐在椅子上運氣,瞧著面色難看得很。旁邊站著洛鐘與木樨兩個,均是垂手低目地樣子。
葉氏見狀忙問是怎么了。
洛崢見她來了,緩了幾分臉色,道:“你去將我的私庫打開,鑰匙不是在你那么。”
葉氏不知實情,聽完就笑了,“就為了這么點子事,我還當怎么了呢。”說著就拿出鑰匙,帶著幾個人出了堂屋,拐到后面的庫房去了。
只是當葉氏打開了洛崢的私庫房門以后,洛崢進去看了一圈,出來以后面色卻更黑了,沉著臉一言不發回了前院兒。
邊走邊在心中氣道,他堂堂一個國公爺,私庫里竟然只有幾張字畫,幾個尋常的玉器擺件,簡直寒酸得讓他臉紅!
眾人見他面色不善,均一臉惴惴地跟在后面。
洛青染心中卻別有計較。
父親這樣,怕是因為收到了端瑾王爺的請帖,想找一件貴重的禮物送去,卻沒想到打開庫房以后,竟然連一件像樣的也沒尋著。
其實,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了!
父親常年在外,府中大小事物皆由二叔二嬸掌管。這夫婦二人極攻心計!表面上瞧著,好像大房的吃穿用度,是除了老夫人外,府上最好的了。就連老夫人也常夸小趙氏掌家有度,禮數周全。
但洛青染心知,二房這些年怕是沒少私吞她們的銀錢!
就打月錢來說吧,按規矩,每月母親的月錢應是二十兩,她的月錢是二兩,可真到了她們手中的,統共也只有十兩!等到除去了小廚房采買之后,剩下的便也沒有多少了,更別提什么打賞下人了!
而屬于父親的那份私產又掌握在二叔手里,所以說,她與母親如何能有私銀添置貴重器物?
早先的時候,她們母女并不在乎這些。畢竟她們平日甚少出府,府中吃穿上也不缺,且她與母親均非愛重金銀珍寶的性子,便也覺得并無什么要花錢的地方。
前世,她們一直天真的相信小趙氏說的,因為府中并不富足,所以自然不容揮霍。
直到自己身死,她才知道,并非府中無銀錢,而是值錢的均被二房私刮了去!
只是現在很多事已經是沉珂冗然,洛青染即便有心,也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掌握下來。便只能小心為營,步步謀之。
洛崢回到堂屋,便將伺候的人都打發了出去。
然后就口氣不太好地問葉氏,“我的私庫里,怎么就這么點東西?年年私產的進項,都到哪里去了?”
葉氏聽了他這話心中簡直委屈不已,遂也口氣不佳地答道:“老爺的私產,從來就不是我在管著,哪里能知道得的進項都去了何處!”
“不是你在管?到底怎么回事?”他簡直糊涂了,他的私產,不是妻子這個當家主母在管,怎么還能是在別人手里不成?
葉氏心中氣他埋怨誤會自己,只悶著氣不說話。
洛青染見狀忙走上前去斟了一杯茶,放到洛崢面前,道:“爹您誤會娘了,您常年不在家中,卻不知家里早已不是娘在管著了。”
“哦?那是老夫人在管?可老夫人不是說年歲大了,不愿再操這份心么?”
洛青染搖搖頭,笑著答道:“是二叔二嬸。”
洛崢聽完便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女兒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說屬于他的那份產業都進了洛昇夫婦的腰包?可是…
洛青染見父親面露疑慮,便問他,“爹您難道就相信府中就這么點子家底?雖說您為官清正,可洛府到底三代貴族,到了您這里,又是鼎盛之時,何以府庫竟如此虛空?”
洛崢聽了女兒的話,心中也不免有些懷疑。
是啊,按說他每月月俸五十兩,名下私莊鋪子等進項怕是又要不少。可是,這些錢既未充盈府庫,女兒又說不在妻子這兒,那都使到哪里了?難道說,真的是洛昇夫妻貪了去?
洛青染見洛崢十分苦惱地樣子,遂道:“現在糾結錢財去向已無大用,畢竟已經多年都是這般狀況了,還是要先解決了眼下這番困境才是。”
“你有什么想法?”洛崢問道。
洛青染笑了笑,“要說這家里,真正做主的還是老夫人,所以說,從老夫人那里下手就對了。”
“這話怎么說的?”洛崢還是不解。
洛青染遂伏在他耳邊,細細地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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