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瑤在學校的操場上看到了李景深。他和一個人在一塊,有說有笑,但那個人不是葉勇。
“安瑤。”李景深看到她,笑嘻嘻朝她這邊走來,他身邊的那個年輕男子也向這邊來了。
這男子身長玉立,氣質溫和,五官不是特別出彩,但勝在文雅,倒頗有些古代儒生的風范。
李景深介紹:“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沈呆子。”
大庭廣眾之下叫人外號真的好嗎?安瑤知道李景深的脾性,他這人一向不拘小節,可別人不一定了解啊,只怕多想。她不由向沈呆子看去,她要是沒記錯的話,聽李景深說過,這人是他的朋友,叫沈敬。
沈敬。沈家的那個沈敬?
沈敬有些微郝,但沒有惱意,他溫溫一笑,“我是沈敬,原來是陸同學,久仰大名。”他看過她寫的論文和作文,想不到一個女生也能有那樣的奇思妙想,令他著實敬佩。
“你好。”
沈敬道:“聽說陸小姐的‘甜心坊’可以訂制小型的提拉米蘇?”
安瑤點了點頭,他想訂?果不其然聽見沈敬又說,“過幾天是家母的生日,我想為她訂制一個小巧的提拉米蘇,她酷愛你們店里的甜品。”
這詞用得很好,酷愛。看著沈敬眼里的笑意,大約可以想象出嬸母是有多么愛了。感情還是忠實粉。
李景深在邊上出聲:“過生日吃提拉米蘇,不太妥吧。”
安瑤正愁著沒機會和沈敬認識,如今機會就這么來了。她微微一笑:“是啊,提拉米蘇可以作為禮物,但是過生日還是蛋糕比較熱鬧些。我們店里的蛋糕各種各樣,如果有訂制需要,只要能做到,我們都會盡量滿足,爭取給過生日的人送上最誠摯的驚喜和祝福。”吃蛋糕講究的就是一個氛圍,大家湊在一起,你分一塊我分一塊。若是提拉米蘇,呃……
“蛋糕上能否加上一朵蘭花?”
蘭花么。簡單。安瑤應道:“沒問題。沈同學想要訂購?”
“嗯。”
“這樣吧。”安瑤想了想,“沈同學明天放學后若是有空,可以親自到我們店里下單。關于蛋糕的尺寸、日期和其他東西,我們需要詳談。”
兩人都在一個學校,其實可以直接寫張單子給她的,沒必要去店里。
這是在邀請他?沈敬心下疑惑,笑道:“好。”
安瑤打聽了下,沈家經過十幾年前的打壓,受到了重創,這些年非常低調,沒什么風吹草動。沈家在本市有一個老宅,沈家的人不多。沈敬是沈老板唯一的兒子。沈老板旗下也有一個制衣廠,一個服裝店,是最近剛興起的。沈老板還有個嫡親的弟弟,只不過他弟弟一家是搞教育的,并不從商。
安瑤在這天下午放學找時間去沈家的店鋪看了看。
店鋪的生意不錯,相比袁氏的衣服,沈氏的衣服更有特色。沈家雖然到現在還沒為以前正名,名聲沒袁氏好,但安瑤是和袁立這人接觸過的,人品到了那樣,想來也不能長久。
本著和袁氏作對的念頭,她會支持沈家。了解過沈家的狀況后,她想的可不就是支持那么簡單了。
沈敬在第二天下午如約而至。
點了兩杯咖啡和一些甜點,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沈敬把那張單子給她,笑得文雅:“陸同學有事情找我?”
果然他猜到了么。安瑤笑了笑,從包里拿出一個畫本,推過去。“想找你合作。”聽說,沈氏的衣服,有些就是沈敬設計的。
沈敬在她笑意盈盈的眼神中愣了一下,拿起畫本翻了翻,這一翻,他溫和的眼里忽然出現了炙熱,再也停不下來。他理了理情緒問:“這是?”
“我畫的。”她第一次運用重生后的設計技能,畫一些后世的款式綽綽有余。然而結合到時代特色,她還稍微做了些整改。
沈敬眼里的驚訝開始轉為贊賞,這里面都是一些女裝,他對女裝有一些研究,如果這樣的女裝能夠流通在市面上,無疑會受到很多人的歡迎!
“你想怎么合作?”他直接開門見山地問。明人不說暗話,他看準了這三款衣服。他們家族近來一直被袁氏打壓,準備崛起,也為此準備了很多年。他學設計的一個原因也是將來要接受他父親的家業。
“技術入股,三七分成。這些服裝的所有收入,我想拿到三分。”
沈敬雖然在心里做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但也被她的話給微嗆了一番,“三成實在太多。”他自己本身就是搞設計的,不會不知道技術的價值。然而他也是個商人,要考慮到自家利益。只是設計稿就占三分,略重了些。沈氏的服裝都是自家廠子生產出來的。人員的酬勞、布料、機器等等,哪一樣不是要他們自家出。
安瑤是故意說出三成這個價,確實獅子大開口,她本意只是兩成。說三成和兩成是兩碼事,即便最后談的是兩成,這從她口中說出的還要是三成。“我相信我的畫稿值這個價。”
“這事我暫時做不了主,還得和家父商量。陸同學能否等等,我明天回復你。畫稿,我能不能帶回去給家父看看?”
安瑤笑著應下,直接回了家。
袁放站在家門口,悶悶不樂的樣子。安瑤想起袁立的事情,不免對袁放有幾分愧疚,再怎么說袁立也是他爸爸,將來和袁立對上是免不了的,袁太太和袁放,唉……
安瑤走過去,“小放。”
“陸姐姐”
“怎么站家門口呢,不進去?”
袁放搖了搖頭,“我爸爸從醫院回來了,和我媽媽在里面吵架,我不想進去。我能去陸姐姐家里坐坐嗎?”他實在不想回那個家。以前他爸爸和媽媽的感情就不好,他爸對他這個兒子也不怎么上心,現在兩人直接吵上了!
“進來吧。”安瑤開門,“以后想來可以直接來,家成就在家里。”
袁放點了點頭,想說什么終究沒說。他能說陸家成最近像是變了一個人,看人的眼睛就像是要殺人一樣,他有點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