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82773)
作者:魚沉菁
陸安瑤真沒想到當地人這么熱情,但是占人家便宜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她溫婉堅決道:“不行。飯菜錢和房子錢都照給,阿姨您能給我們騰出地方住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如果您不收,我們是不會安心住下去的。”
對于婦人來說,房子就借給人住幾天,又不是什么損失。然而安瑤態度堅決,她只好道:“飯菜錢你們照給,只是我這里的房子也是不咋的,旅館一天收兩元,我這就收一天五毛錢,這你們就別再拒絕了。”
這已經是給他們打了很大的折扣了。換做是別人,完全是可以收一塊錢的,可見婦人心誠之至。
“媽媽——”
忽然,從院子里跑出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兩個孩子一大一小,男孩大約都七八歲,女孩大約有五六歲,他們跑到婦人身邊,圍著她打轉轉,看見好幾個陌生人,兩人瞬間停住了動作,都怯生生地躲到婦人身后,一雙眼睛卻是好奇地瞄來瞄去。
“這倆孩子,平時皮著呢,見著生人,倒是害羞了。”婦人無奈笑笑,把他倆從身后揪出來,對安瑤他們笑道:“這是我兒子女兒,大寶和大妞兒。”
“你們好”安瑤朝他們招招手,笑容暖暖。兩人臉上頓時染上了一片紅。
“姐姐,哥哥”
這倆孩子教養都不錯,還懂得很禮貌地稱呼他們。
大寶和大妞兒此刻的心是沸騰的,漂亮的仙女姐姐在對他們笑,漂亮的俊俏哥哥也在對他們笑,還有他們后頭那三個齜牙咧嘴的人,也在對他們笑……
“我這里還有一點開心果,孩子們肯定都愛吃。”安瑤說著,在包里抓住一大把開心果,給了大寶和大妞兩人一人一把,兩人是毫不猶豫伸出手,畢竟是孩子,沒什么心眼,裝得滿滿的。
“唉,使不得。”婦人嘆了口氣,“咋還能拿你的開心果呢!唉,不過,開心果是什么?”完全沒聽過的果子,啥果子那么小,還取個名字叫開心的。
大寶率先把開心果裝到袋子里,拿出一顆咬了一口,硌得牙疼。
“好香”盡管牙疼,他還是伸出小舌頭舔了舔,這個果子甜甜的咸咸的,都能舔出味道來了。
“笨蛋!”大妞機靈地笑了一聲,看了這奇怪的果子好一會兒,伸出小手,剝開殼,露出其中一個綠色的小果子,小心翼翼放進嘴里,笑得眼睛小小,抬起頭求表揚:“姐姐,是不是這樣吃的?”
“不錯,就是大妞這樣吃的。”安瑤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
別人對自己孩子好,婦人也高興,她招呼著他們一伙人去看房間,“我姓劉,你們可以叫我劉阿姨。這里有兩間房,你們湊合著住下。”
大寶和大妞還在院子里欣賞開心果。
劉阿姨把時間給了他們,就自己去忙活了。
這房子不錯,清幽、簡單。每間房子里只有一張床,幾把椅子,也沒有多余的東西了。
薛巖看了看,低聲對安瑤道:“我和他們幾個合著一間,你自己睡一間。”
“好”安瑤雖然覺得一個人住太霸王了,但是畢竟男女有別,也只能這樣了。
中午的時間,劉阿姨的丈夫回來了,他是出去賣豬肉的,一行人吃了午飯。婦人家條件還可以,起碼這肯定是天天吃著豬肉的,大家雖不至于油光滿面,但也是臉色健康。尤其是劉阿姨的丈夫,是個非常老實的男人,聽說家里來客人了,特地拿出了一塊肥肉。
吃完午飯,一中午的時間,安瑤等人都在適應環境,打掃屋子,陪大寶和大妞玩兒,順便還向劉阿姨打聽了當地有沒有木材廠。結果,是有一個木材廠。
薛巖等人不解她問木材廠干嘛?難道,大老遠來一趟云南,就是為了去買木頭做家具的?
n年后的老七、強子:有錢人的心思你別猜你別猜……
她沒說,他們幾人也沒有多問。
夜晚,涼風習習。
秋天了,晚上總是比白天冰涼些。
安瑤抱著兩床劉阿姨拿過來的麻布被子,走到門前,騰出一只白凈的細手敲了敲。
“這么晚了,誰會來敲門呢”
且說屋子里,老七才剛洗完腳,要往被窩里鉆,強子在換衣服,阿肅正在打地鋪中。薛巖坐在椅子上,漆黑的桃花眼睜得大大的,一只手撐著額頭,濃眉輕皺。
聽說他們幾人以前是小混混。但是小混混就能不講衛生嗎?就不能做一個勤勞的小混混嗎?
衣服褲子扔得到處都是,鞋子一只在床前一只被踢到了床底……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雖然他不是什么諸葛亮文曲星下凡,但是,誰叫人家救過他的命呢。
薛巖輕嘆,認命地去把衣服掛好,把鞋子整整齊齊地放在床前。他覺得,他要是不動手,他就一晚上也會睡不著的。
n年后的薛巖:哦。原來這叫強迫癥。(*^^*)
這也不能怪老七、強子、和阿肅,能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房子,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事情。這么多年一直風餐露宿,就沒住過像樣的房子。見著這房子、這床,他們已經激動上天了好伐!哪有時間注意形象。
n年后的老七、強子和阿肅:大男人不必在意細節。衛生什么的,乖乖喊幾個女人上來伺候不就成了嗎!對,你們沒看錯,辛苦付出總有回報,這一定是上天在彌補我們早年的不幸、顛沛流離,才給了我們如今這么快活的日子。阿門,感謝上帝!感謝陸姐!
聽到敲門聲,幾人俱是一驚。
薛巖剛收拾好,拍了拍衣服去開了門,就撞進了一雙秋水盈盈的眼眸里。
“劉阿姨說,你們四個人睡一床被子會著涼,又給你們添了兩床。”她沒進去,只是伸出手,把被子往前。
薛巖伸手接過,“謝、謝謝。”
“沒關系。”她淺笑,往里頭掃了一眼,又對他道:“你們早點睡,記得蓋被子,不要著涼了”
薛巖愣愣地點了點頭,一句話悶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口。待到她轉身,他終于鼓足了勇氣,輕喚:“安瑤。”
“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