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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魚沉菁書名:
要說巖子,李嬸是十分喜歡的,就和那陳家的建軍、大妮一樣,都是好孩子。幾個孩子現在都在縣里上高中,保不齊將來還能當大學生,為麒麟村爭光,她是由衷地替那幾個孩子高興。改明兒她家虎子要是也能像那仨孩子一樣,好好讀書,她就是睡覺都能笑得出來。
可是,就昨兒個,聽說巖子被人打了,她也去看了,渾身是血吶!薛家那婆婆又上了年紀,李嬸放心不下,同個村的,也就去醫院瞧了瞧,順帶些東西過去。可惜家里拮據,肉票都給了那貪心的前夫后,她日夜勞作,和虎子也只能勉強吃得飽飯,家里實在是沒啥了。
這不,剛看完巖子回來,想帶著虎子到縣里看看,就碰上了安瑤和家成兩人。
“薛巖?”安瑤聞言,手一頓,有些緊張地問。
“是啊,也不曉得是招惹了啥混混,被打得都骨折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哩。”
混混。。。。。上次在巷子里,是他幫著自己。可是她卻因為那莫須有的夢境,心里一直鬧著別扭。
安瑤有一瞬間的難受,蹙著秀眉:“嬸子,薛巖什么時候出的事?”
李嬸知曉他們是同學,也有些交情,遂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都告訴了她。
聽完一切,安瑤默默低眸沉思。不管是不是那天的混混去找薛巖麻煩,她都于心難安。他幫過她幾次,他們還是同學。
李嬸瞧得出她的難過,安慰道:“我和虎子剛去看過巖子,已經沒啥子大礙了,就是得養一段日子,安瑤你也別太擔心了,啊。”
安瑤沉默地點點頭。
“嬸子,我得去看看薛巖,他是我同學。”安瑤下定決心問道:“您能不能幫我看著會兒店?”
李嬸當下立刻笑道:“成,沒問題!醫院就在百貨那后邊,安瑤你住縣里,該清楚,嬸子也就不多說了。注意看著路啊。”
安瑤點點頭,又看陸家成,人陸家成很大方:“姐,你去吧,我和李嬸還有虎子看店,不會出事。你跟薛大哥說,我還欠他的飯呢,別倒下!千萬別倒下!”
“這叫什么話。”安瑤捏了捏他的臉,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嬸子那就麻煩您了。虎子,你跟家成一塊玩。”
安瑤想著,薛巖住院了,現在才早上七點多,他可能還沒吃過飯,去醫院看望同學,肯定也不能兩手空空。
于是她折回了家。在路上路過賣豬肉的地方時,順手買了些豬血。
回了家,直接鉆進空間,不得已才到空間的廚房里做飯,這樣省時間。
受傷住院的人,適合吃得清淡些,安瑤也沒準備得太油膩,但還是挺豐盛的。
她做了一個便當,用塑料的保溫盒子裝著,最底層是白花花的米飯,米飯上依次放了一個賣相很好的不是很油的黃白相間的煎蛋、幾顆郁郁蔥蔥的花菜、一些橘色胡蘿卜絲、一些綠色四季豆、幾塊褐色的宮保雞丁、幾塊青色的涼拌脆黃瓜、一些香菇、一些白菜......
這個便當夠大,還分成了兩部分,一條杠劃開來。較大的部分裝著安瑤剛才擺弄的東西,五顏六色的較小的另一部分,安瑤捏了兩個飯團子,做成兩朵花的形狀,飯團子的內里包著肉松和海苔,吃著跟壽司差不多。
把便當用雙手捧著,輕輕聞了聞,香飄四溢,她才滿意地蓋上了盒子。
安瑤又把方才洗凈后放在水里的豬血拿了出來,做了一道湯,豬血燉豆腐,灑了些許蔥花、芹菜,倒入保溫盒中這時候,電飯煲內的排骨也冒出了絲絲肉香.......
安瑤拿出一個大袋子,把三個保溫盒都裝了進去,又拿出另外的袋子,裝了一些幾個蘋果、葡萄、橙子,空間出品,質量保證。
準備好了一切,她才出了門。
醫院分割線
醫院這時候是挺熱鬧的,大部分都有人來看望病人,進進出出的。
狹小的病房內,擠滿了六張病床,相鄰兩張病床之間的距離不過足以站幾個人而已。
這個病房里,各種病住院的都有,其中一個有氣管炎,大夏天的老是咳嗽,弄得大伙晚上睡覺都不得安生。
病房雖卻是樸素明亮,墻上有一個大窗戶,薛巖的病床恰巧在這最后一個,靠近窗戶。
他背靠著身后雪白的枕頭,早醒了,如黑曜石般幽亮的眼眸望著窗外微微出神,桃花眼周圍有一圈的淡淡黑眼圈,俊逸的側臉有棱有角,只是布著些許淤青,清晨的陽光柔和而又靜謐,投在他的身上,憂傷若隱若現。
隔壁是一個得了胃病的老大爺,比薛巖早住進來一天。
他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小伙子,人俊俏,話也不多,許是身邊沒人,大爺稍稍探頭,略帶好奇地問:“小伙子,你這臉上的傷咋整的,還有那腿........”
這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啊,要是換做他們老頭子,早就經不起這般大的摔打了。
想想這骨頭就疼。
老了老了啊
薛巖側過臉看大爺,并沒有多說,只是道:“沒啥,不小心給摔的。”
大爺可不好糊弄,摔就摔吧,那臉上還能青青紫紫的嗎?這明顯就是跟人打架了啊,還想問啥來著,大爺的家人來了,給他帶了早飯。大爺順勢道:“小伙子,咋沒人來給你送飯?”
他早上是看見一個女人來過,聽說是同村的,帶了幾個腌雞蛋,也不是飯。
“我奶奶很快就來,村里比較遠。”聽得出大爺挺關心他,薛巖緩緩一笑,生病后的聲音帶著低啞:“大爺,您吃。”
大爺就真的沒再說啥了,肚子早餓了。別的病床上的病人也都在吃飯來著,雖然都是普通的飯菜,也不是特香,有一個住院的小男孩倒是吃得很簡單,只有一碗粗糧面,面里連蔥花都沒加。
薛巖本來也不是多餓,可是大伙都在吃面,那吸溜吸溜的聲音,讓他更餓了。他無奈地勾了勾唇,拿起身邊的鐵碗喝了口白開水。
只兩口,白開水就見底了。
早上的時候,這白開水還是滿的,殊不知,才一個多小時,就給喝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