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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林玉娟心理掙扎的模樣,汪家的兩個仆婦可是瞧在眼里的。滿心以為她能一口答應下來的,結果又是個不同意。想想兩人接下這任務時夸下的海口,又有點不甘心。胖大嬸又說:
“林娘子,你就不考慮考慮?這可是五千兩呀,多少人一輩子也賺不來這么多的銀子呀。”
林玉娟還是搖搖頭,說道:“這是我家祖傳的,不讓外傳。我要為了銀子給隨意賣了,那就是大不孝了。”
那倆人見林玉娟連祖宗都搬出來了,總不能逼人家不孝吧。來的時候主人就叮囑過了,可以利誘,無需威逼,為這點小事不值當。汪德福能做到揚州第一大鹽商就是憑的謹慎小心,在外行走給人的印象一直是與人為善,仗義疏財的。生意人么,講究的還是個和氣生財。兩個仆婦見說不動林玉娟也只能告辭離去,還是回家如實稟報吧。
林玉娟送走兩人,插好門栓,自己又坐回到陰涼下。不禁捂臉哀嘆:
“我的五千兩銀子啊,就這么飛走了,心可真痛啊!我的銀子!”
哀嚎了半天又沒得人來安慰她,她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姑奶奶以后一定也要掙到這么多銀子來。
再說汪琪幀聽了兩個仆婦的述說后才知道他把這件事看的太容易了。要說這件小事也沒什么,奈何他自己跟他父親要求要辦妥這件事的,結果那臭女人居然不買他的帳。對了,那女人長什么樣子的?那天就匆匆一撇,有顧盼盼這個大美人在,他哪里會注意旁邊灰不溜秋的林玉娟啊。
說是她們家祖傳的,不能賣,不能賣,對啊她不能賣卻可以免費奉送的呀。汪琪幀一拍腦袋,感覺自己想的是一點沒錯。敬酒不吃吃罰酒,女人么,還是個不知和離還是喪夫的。他決定親自出馬狠狠的教訓教訓這個不識抬舉的臭女人。想個什么法子呢?汪大少在廳里踱來踱去的,終于想出了個好主意。他在滿腔怒火的情況下已經把他老子平時的教誨給忘得一干二凈了。
如意樓顧盼盼的住處,顧盼盼看著眼前這個還算英俊的男人——汪家大少爺,汪琪幀。
“汪大少,我沒聽錯吧?你過來是想讓我幫你把林娘子給騙出來?為什么?你看上她了?”
“本少爺能看上她?她長什么樣兒本少都不記得。不過是想雇她來我家做兩年活兒還百般拿喬,出銀子買她的手藝還是不愿,非說什么祖宗所留不能賣。本少這英俊多金的公子出馬還怕拿不下她?保準叫她乖乖的為我汪家所用。”汪大少一邊說著一邊搖著手里的折扇很不屑的說道。
“然后呢?”
“還要什么然后呀?”汪大少扭過頭去看著臉色不善的顧盼盼。
顧盼盼失聲說道:“林娘子可是一個良家女子,你讓我把到騙過來讓你得手,我成什么人了我?還有你最后要怎么安置人家呢?她可不是風塵女子,你睡過了給了嫖資就成的。”
汪大少滿不在乎的道:“那還想怎么辦?難不成還用轎子把她接過門來?對呀,這個主意不錯,左右我家不缺她一口飯吃。到得那時晾她一晾,她為了見我什么祖傳技藝還不全倒給我,少不得要為我家當牛做馬的。就她那手藝,我收進房來那是一點不虧還有得賺的呀。成,就這么辦了。”
汪大少自顧自的說完,抬頭看看顧盼盼,她的眼圈都紅了,眼眶里的淚水閃閃爍爍,強忍著沒讓它滑落下來。果真是美人,看的汪大少的心都揪起來了。
“怎么了,你還吃醋了不成?我這不是為了給家里辦事兒才這樣嘛。行了行了,只要你這次幫了我的忙,我就一并把你也娶了。到時就說你于此事上功勞不小,想必我父親也不會阻攔。瞪我干嘛,你不是一直想脫籍從良的嗎?還是你又有了新的相好的,看不上我了?”汪大少問道。
“我什么時候又有相好的了,我只是——”顧盼盼一時語塞,她心里想的話哪里能當著面兒說出來呢。她之所以一心想跟了這汪琪幀,除了他英俊多金外,還是他汪家在揚州城里的風評較好。她顧盼盼要脫籍總不能跳進個虎穴狼窩吧。可剛才聽他說的那些話又讓她有點失望,居然還能想出這等餿主意來。
“盼盼,我知道你一下子還轉不過彎來。這樣吧,你先考慮考慮,你若是考慮好了,就叫人給我個信兒。”汪大少說完搖著扇子走了,只留下顧盼盼坐在那里發呆。
一旁的惜惜見顧盼盼神游天外,似乎還在那里掙扎呢。忍不住上前喊道:“姐姐,你還在想呢?”
顧盼盼轉過頭來沖著惜惜苦笑了一下道:“想我顧盼盼流落風塵這么多年,可我從來沒干過那些坑人的事兒。汪少爺讓我做的事情我實在是做不到。”
惜惜聽了這話吃驚的瞪大了眼睛說:“姐姐,嫁進汪家做姨娘怎么就是坑人了?想我們如意樓哪個姑娘不想有個這樣的好歸宿?就是姐姐你不也一直有這個想法的嗎?那汪家又不是什么龍潭虎穴,雖說是做個姨娘,可汪家富貴滔天,就是做個姨娘也比多少人家的正頭奶奶威風多了。你這是在幫她呢,沒準兒她心里也很樂意呢。再說了,汪少只是讓你把林娘子給約出來而已,又沒讓你做別的,你有什么好猶豫的。而且汪少還答應讓你進門呢,姐姐,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你可要把握好。你在汪少身上也下了兩年功夫了,他好不容易松口你還不抓緊時機?”
顧盼盼疑惑的看著惜惜道:“真的嗎?林娘子她也能愿意?”
惜惜用很肯定的語氣告訴她:“那還用說,汪大少這樣的人才家世她都不愿意嫁,她還想嫁給誰呀,她腦子又沒壞?我打聽過了,林娘子好像是和離了才來揚州的,嫁給汪少這么好的事情她還能不答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