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不語安然書名:
程氏見自己說什么都被否定,不由心焦,頓足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說來說去還是得把曉琴那個賤人當神供著。”
凝煙與家祥笑而不語。
半晌,凝煙才道:“姨娘怎就不往無所出方面去想?”
程氏愕然:“你二哥要搞大人家的肚子我怎么攔?”
凝煙極為鄙夷嫌棄地橫掃了一眼程氏,便把目光移開了,那神情頗為不屑,冷冷道:“姨娘枉活了幾十個春秋,腦子竟這般不好使!勾欄里的風塵女子一天要侍侯多少恩客,怎不見她們有身孕?”
程氏一聽,毛骨悚然,瞪大眼睛結舌道:“你你是說”
家祥站起身來,輕蔑地斜睨著程氏,將眼一瞪,譏誚道:“你什么你!沒聽說過無毒不丈夫嗎?”一甩袖,走了出去。
吉時將到,凝煙站起來向敞開的院門張望了一番,連頂轎子的影子都不見。
程氏已梳妝打扮整齊,滿身綾羅,滿頭金銀,與凝煙站在一起,倒好像今兒是給她辦二婚的喜事似的。
凝煙極厭惡地瞥了她一眼,沒吭聲。
程氏看在眼里忍氣吞聲,女兒穿成那樣已失禮至極,自己再如此,只怕老夫人見了更加嫌了她們一家。
雖說兩家分了家,老夫人也撂下狠話,再不管他們一家死活,實際上每月還是送了些口糧過來,不然她們家都要斷炊了。
她不滿地上下打量了凝煙一眼,永安侯府是只駱駝,拔根汗毛都比她們腰粗,不說趕著去吮癰舔痔撈些好處,穿成這樣想示威,腦子被驢踢了吧。
程氏冷冷道:“別看了,你以為你在老夫人眼里是什么金貴東西,這幾步路還要派轎子來接?”
凝煙聞言,黑著臉往外走,站在門外的香草忙膽顫心驚地跟在后頭。
程氏也趕了幾步,與凝煙并肩。
出了院門,有街坊鄰居看到,知她母女二人是去訂親的,不免暗地嘲笑,對她母女二人指指點點,不時有風言風語傳入凝煙母女的耳里。
“哥哥要娶個奴才,妹妹要嫁與奴才,這一下可齊全了。”
“誰說不是呢,這一家大小壞事做絕,報應來了!”
凝煙聽了,火冒三丈,老娘再怎么壞事做絕,又沒挖你們這些賤民的祖墳,憑什么如此惡毒的詛咒我!
母女倆進了府,許夫人淡淡掃了一眼凝煙的裝束,嘴里含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道:“真叫諼兒說中了,你若不做出些丑態是不罷休的。”
程氏知許夫人話里的意思,臉上火燒一般,偷膘了一眼凝煙,她也是臉紅紅,極不自在的樣子,不禁在心里恨怨,自己丟臉也就罷了,還要老娘一把年紀陪著你丟臉!
許夫人回頭命紅梅道:“把煙小姐帶下去妝扮一番。”
紅梅應喏,帶了凝煙下去。
過了兩盞茶的功夫,復又送凝煙到許夫人跟前。
許夫人只淡淡看了一眼,便起身,道:“走吧。”
凝煙母女倆跟在后面。
程氏不時驚喜地看著身邊的凝煙,一身紅色的喜服,一頭金飾,就連腕了上都各戴了好幾只韭葉狀的金鐲子,舉手投足間叮當作響,程氏聽了好不悅耳,喜問道:“這些全都是你的了?”
凝煙白了她一眼,帶著得意,冷著臉道:“是誰笑我穿的破爛丟她的臉來著?現在見我得了些好處,像狗一樣趕著巴結過來,只可惜,我沒什么好賞的!”
程氏聞言,氣得兩眼發黑,哪有女兒罵自己的生母是狗的!也不顧許夫人并她的幾個丫頭就在前面,反唇相譏道:“我養你一場,就沒指望你報答,又豈會打你身上金飾的主意?且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凝煙回敬道:“這樣最好。”
訂親酒宴安排在錦繡堂的花廳里,那里四面透風,甚是涼快,又兼著石榴正紅,丹桂飄香,端的令人神清氣爽,倍感舒適。
凝煙母女并許夫人按席位坐下。
老夫人派了個總角的小丫頭傳話,昨兒傍晚貪吃,多吃了一個柿餅,不消化,不能出席,若諼懶得來,連謊也懶得編,直接叫綠玉當著凝煙母女的面稟許夫人道:“我家小姐說了,她是斷然不會紆尊降貴參加奴才的訂親宴的。”
凝煙聽了,差點噴出一口血來。
自己的侄女許配給奴才,方永華嫌丟臉,以公事繁忙躲了出去,因此若大的花廳只有許夫人一人撐著場面。
若諼一覺睡到天大亮才起來,琥珀服侍她洗漱過了,正準備叫青梅來給小姐梳頭,她竟自個兒推門一跛一跛而入,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琥珀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若諼的丫頭里就青梅的手最巧,能梳許多樣式的發髻,她也因此持才而驕,每次給小姐梳頭,非要琥珀三催四請不可,以突出自己的重要性。
青梅并不理會琥珀,直接挑簾進了里間,福身問了若諼金安,拿了沉香木的梳子給她梳理一頭亮黑的秀發。
若諼平靜地從菱花鏡里看了一眼青梅,見她頂著兩個熊貓眼,想是一夜不曾安枕。
若諼猜的沒錯,青梅想了整整一夜,現在棄若諼投靠凝煙,先不說凝煙目前窮困潦倒,管不起她一口飯食,單說借凝煙的勢扳倒若諼都是癡人說夢。
既然一時半會兒出不了心口的那口惡氣,那就既來之則安之,暫且跟著若諼,混口好飯食,騙些賞賜,等到合適的機會,再反口痛咬她一口,那才真真叫解恨,誰叫她不看重自己,這就是報應!
青梅給若諼梳了個飛仙髻,拿了一只金華簪往發髻上插,討好道:“今兒是煙小姐的喜日子,小姐應打扮的隆重些才好。”
若諼冷冷道:“她喜日子關我們什么事?我今兒也不去哪里,別戴那么多珠寶首飾。”認真看了看鏡子里自己的發型道:“就連這飛仙髻都是累贅,不如梳個雙平髻的好。”
青梅暗悔自己拍馬屁拍到馬蹄上,又怨憤小姐,明知道自己腳受傷了,不耐久站,還挑三揀四要求重梳!
心里雖惱恨,面上卻不敢顯出一絲半毫,正準備動手拆了發髻重梳,聽到若諼道:“罷了,就這樣吧,你腳好了些沒?若沒好就去歇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