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洞**深邃而漫長,白茫茫的霧氣籠罩著一切,即使有凝霧傘在不停地驅散,蘇牧風身邊依舊有著淡淡的云霧。
與外界繁茂的原始森林不同,雖然有迷霧的催化作用,但洞**的泥土上沒有任何植物生長,只有一片漆黑的土壤。
蘇牧風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四周,這個洞**并不存在人類活動的跡象,像是天然生成的一樣。
是如龍淵山之名一般,埋葬著真龍遺骸?
還是某位人族先賢的隱居葬身之所?
蘇牧風暫且不得而知。
不過,真相很快就要揭曉。
經過了漫長的跋涉,蘇牧風在一片鐘**石化成的陣法前止步。
是的,“陣法”。
到目前為止,這是洞**內第一處非自然的跡象。
形態千奇百怪的無數鐘**石,整整齊齊地排列在一個狹窄的石道前,所成的陣勢復雜玄奧,有太極八卦的幾分影子。
鐘**石上,流動著淡金色的光芒。
蘇牧風挑挑眉,隨便在地上撿了一枚石頭,向石道的入口處扔了過去。
鐘**石陣法上,淡金色的流光連動飛舞,交織成一片虛影般的網絡,攔截在石頭前。
在與金色光幕相觸的一剎那,石頭就消失了,連石粉都被金色光幕化為了虛無。
蘇牧風一時間有些無語。
“那家伙到底怎么進去的?”
一邊疑惑地自言自語,蘇牧風一邊晃悠悠地走進了石道。
理所當然的,金色光幕根本沒有絲毫動靜,緩緩消散。
石道內部,兩側的墻壁上銘刻著一些古老的壁畫。
蘇牧風大致掃了幾眼,壁畫的畫工十分簡陋而抽象,人物都是兩三筆勾勒而出,只能勉強看出大意。
壁畫講述的故事挺俗套的,大概就是數百年前,蠻荒惡龍為禍世間,有圣人出手將其鎮壓,并且封印在龍淵山下,望后人萬萬不要打開封印云云……
說真的,蘇牧風以前接觸類似的神話傳說、影視作品時,一直都很好奇,怎么那些仙人大神總是玩鎮壓這一套。
明明直接干掉才是一了百了的方案。
唉,想來想去,為了給后人提供足夠的支線劇情和藏寶之地,前輩們也真是煞費苦心了。
蘇牧風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隨手亂碰,把石道里的各種陷阱機關打開,然后趕緊再調回投影狀態。
看煙花。
不得不說,那位圣人的門徒們修建鎮封之地時也是挺用心的,雖然當時墨家應該還沒出世,但石道里的機關術造詣也已經達到了不低的境界。
淡金色的光芒交織縱橫,撕裂神秘材質的堅固墻壁,照亮了幽暗的石道。
烙印在石壁上的圣言雷音聲波回蕩,震耳欲聾。
上千道寒鐵弩箭飛旋而過,幽藍色的毒煙彌漫升騰。
聲光效應堪比好萊塢大片。
蘇牧風心情愉悅,就是有點兒遺憾,來的時候沒帶爆米花和可樂。
終于,在一路精彩的機關術演出陪伴下,蘇牧風走過了漫長的石道,來到了鎮壓惡龍的地方。
看著眼前的景象,蘇牧風眼皮跳了跳。
“好吧,看來我錯怪那位圣人了,他確實把龍干掉了……鎮壓的原來是這個。”
在蘇牧風的面前,是一個空曠宏偉的巨大空間。
身長數百米的龍骨躺倒在大地上,骨骼的關節處還穿插著難以計數的鐵鏈。
最引人注目的,則是龍骨最中央的心臟。
是的,它的心臟居然還在,有數米高,而且正緩慢卻有力地跳動著,正中央被最粗的一根鐵鏈橫穿而過。
金黃色的鮮血無比緩慢地隨著鐵鏈流出,直到龍骸一旁的血池中。
血池足足有數十米長寬,不知道已經積蓄了多少年。
在血池中,還生長著難以計數的血色蓮花,最中央的一株,已經晶瑩剔透,仿佛玉石。
而在血池邊緣的泥土上,則有一個蘇牧風非常熟悉的身影,正在閉目盤膝打坐。
正是葉銘。
“這哪里是金手指,簡直是新手大禮包。”
瞥了一眼葉銘,蘇牧風將視線收回到龍骸與血池上,一時間有些無語。
龍骨、龍心、血池、血蓮,還有那條纏繞龍骸、一看就知道是圣人法器的神秘鎖鏈。
這里面的東西,隨便拿出去一件,估計都讓東周列國為之瘋狂,讓半圣也因此心動。
怪不得天道在鎮封之地內外擺下這么大的陣仗。
這消息要是泄露出去,葉銘有十條命也不夠丟的。
“嗯,所以,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著想,這些東西我就先幫你保管個兩三百年吧。”
蘇牧風點點頭,徑直走上前去,準備直接把所有東西裝進口袋。
幸好來之前跟墨翟要了一個最大容量的芥子袋,不然這龍骨還真的搬不走。
“閣下請留步。”
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在蘇牧風背后響起。
蘇牧風身體一僵,嘴角抽了抽。
他還是低估了這份新手大禮包的分量。看樣子居然還自帶一個妹子……真是夠了!
蘇牧風轉過身去,看向聲音的源頭。
一席白袍的年輕女子緩緩從黑暗中走來,她容貌精致美麗,神情卻冰冷淡漠。
“閣下擅闖鎮封之地,破壞九宮石道,又想接近龍骸血池,未免也太過分了一些。”
蘇牧風摸摸鼻子,道:“等等,我有問題,那邊那個怎么不是這個待遇?”
他用手指向不遠處的葉銘。
白袍女子眉頭一皺,淡淡道:“此子不慎墜崖,性命垂危,今日又恰逢鎮封之地百年一開之日。既然是有緣之人,我就給了他一枚血蓮,等到他醒來之后,自然會將其送出鎮封之地。”
蘇牧風揉揉額頭道:“好吧,我已經可以腦補出后面三十萬字的劇情了……”
白袍女子一愣,顯然是沒有聽懂蘇牧風的話,但也沒有在意。
她冷冷道:“鎮封之地開啟,必然會給外界帶來許多不便之處,我可以原諒閣下對九宮石道的損害,但前提是閣下現在離開這里。”
蘇牧風饒有興致道:“離開是沒問題,不過能給我講講這里的故事嗎?”
離開什么的當然是開玩笑,蘇牧風只是想找借口滿足一下好奇心而已。
反正人已經在這兒了,想拿東西閃人,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
對蘇牧風不按套路出牌的舉動,白袍女子又是一愣,不過既然可以避免爭端,她也輕松了一些,點點頭。
“此地為三百年前所筑,孔圣游歷齊國,遇惡龍,斬之。為留人族底蘊,修建鎮封之地,封龍骸,養血蓮。”
“鎮封之地需留一人長年守護,卿為孔圣幼徒,借圣人之力,化分身常駐于此,已有三百余年。”
聽到這,蘇牧風一愣,疑惑道:“卿?這……是你的名字?”
白袍女子點點頭。
“卿”在后世的用法多是尊稱他人,因此蘇牧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由于韓菲和墨翟也通常自稱其名,蘇牧風思考片刻,也就理解了白袍女子的意思。
不過,總覺得哪里有問題。
三百年前?
孔圣幼徒?
還有……卿?
蘇牧風突然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總覺得這個人好像在哪里聽過一樣。
想了一會,覺得沒什么印象,蘇牧風自嘲地笑了笑,應該是錯覺吧?
中洲大陸三百年的古人,他怎么可能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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