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任圣女之后，身份就不是普通的弟子輩了，而是要單獨拎出來的。
但此時，看著冷面的云姑仙子，清姬圣女還是不慌不忙地偏過了頭去。
“你是圣女，位居瑤池眾多女修之巔，我沒有資格說你什么。”云姑仙子開始pua了——她竟然懂得pua！
葉言此時很是好奇，看來云姑仙子給人冷面的印象，果然只是印象。
“……反正跑也跑出來了，雀牌打也打爽了，還輸了，能咋地！”只見圣女大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竟是直接大字型地躺在了地上，“要不你就在這里打死我，要不伱就把我關回去，我還是要跑出來的……神秀宮那個鬼地方，頓頓素菜，念經頌詛，我已經看不到生活希望了！我當初就是信了你們的邪，才去搶這個破圣女的！你們竟然連雀牌都不給我打！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幸好此時眾人已經上了漣韻樓的上層，而且紅華還直接驅散了一層的人，否則云姑仙子就應該考慮是不是要施展較為惡毒的記憶消除術……殺人滅口？
“秀。”葉言不禁輕笑了生，“我對瑤池的印象改觀，原來這地方也有正常人。”
云姑仙子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你今日對瑤池的奚落還不夠嗎。”
“嘖嘖。”葉言聳聳肩，打量了一眼四周，直接道：“這里，就是青帝當年和那個人相遇的地方？”
“青帝？”清姬圣女怔了怔，詫異道：“師叔…說起來，這些家伙是什么人？”
云姑仙子懶得理會。
紅華懂事，飛快地來到了清姬圣女的身邊，低著頭小聲地說著什么……清姬圣女的臉色漸漸精彩，大起大落，“嘖嘖，還好今日有雀魂賽，不然我跑去神女峰開外圍，豈不是要賠個底朝天，賣身還債？”
云姑仙子已經聽不下去了，直接用秘術，封住了清姬圣女的嘴巴……當然，也不想著能封多久。
此時，只見小洛SIR如同老干部旅游似的，拿著手機就開始一頓的猛拍。
還真是來打卡的不成。
“這是什么？”清姬圣女的聲音忽然響起，“方才那個油膩的大叔也有一臺……這就是外邊人族的玩意嗎？”
原來她已經能夠開口了……秘術確實沒有封住她嘴巴多久。
“手機，圣女大人，從前沒有見過嗎。”小洛SIR好奇問道。
“書上見過。”清姬圣女一臉好奇：“大鳳皇都也有，不過極少，只能用來通訊，還沒有玄念術好使……不過你們的這些好像與皇都之中的的不同。”
“圣女沒有離開過瑤池圣地？”馬SIR2.0湊了上來。
清姬圣女曬然道：“我自出生之后，就在圣地之中接受那群老婆子的荼毒，她們都說外界的東西，都是精神毒藥，只會影像修煉的速度。”
“嗯……聽說瑤池確實算是比較封閉的一個圣地。”馬SIR2.0點點頭道，“看來傳言不虛……喏，圣女大人，方才贏了你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個就算是小小的賠禮了。”
馬SIR2.0拿出了手機，散除了一些重要的東西之后，就拔出了卡片，“雖然不能聯網，不過里面有不少小游戲，夠你玩很久的了，雀牌也有……還有方才的那些小影片。”
“！！！”清姬圣女頓時雙目放光，“就…就是方才的那些高人嗎！”
“老馬，里面那些番號都刪了……要是讓紫元圣主知道，我也保不住你。”葉言煞有其事說道。
別看這圣女打牌的一頓操作猛如虎……卻只是一個戰五渣，幾張澀圖就破了她的防。
“敢問樓上，可是云姑仙子！”
就在這個時候，從樓下傳來了一道充滿了磁性的男子聲音。
葉言輕笑了聲，看向了云姑仙子，“看來果然是紅華小姐比較快。”
“仙子在上，小人陳煌華，見過仙子。”
其人一身灰衣道袍，豐神俊朗，儀態也好，相當驚艷。
“不知道仙子駕臨，有失遠迎，煌華實在慚愧。”
“你這不是已經來了，還知道我是誰了嗎。”云姑仙子沒給什么好臉色，但也沒有太黑臉——這個煌華國師，確是長得不錯，很符合瑤池女修的擇偶標準。
煌華國師顯然是有準備而來，此時不慌不忙道：“今日看有仙舟從云臺殿方向駛出，小人推測，想必是仙子出游……旁邊的這位，想來就是在神女峰上驚才絕艷的葉大人了吧。”
“哦？你知道我？”葉言頗為好奇地打量著陳煌華。
不知道他走的是什么路線……龍王女婿，三年之期不知道到了沒有？
煌華國師道：“神女峰花會的直播，雖然突然掐斷，不過某，還是聽到了一些……想必現如今在皇都之中，被眾人追趕的那位，只是葉大人的替身吧。”
葉言只是笑了笑，沒說什么。
漣韻樓很高，可以看到大半個的大鳳皇都了……只見遠處，一路揚塵，差點就要給皇都給是梳了中分頭。
申公遠東那邊，想來還是很熱鬧的。
“閑話休提。”云姑仙子淡然道：“陳煌華，我并未傳你，你卻來了，想必不只是拜見那么簡單。你為何而來。”
“仙子見諒。”煌華國師此時擺了擺手，便沉聲說道：“帶上來！”
不一會兒，便見兩名孔武有力，修為尚可的侍衛，將一名被打折了雙腿的白衣中年男子給帶了上來。
白衣男子直接被讓在了地上，不僅僅是雙腿被打折……仔細一看，竟是被打破了氣海，而且還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此人姓關。”陳煌華朗聲道：“三年前，皇朝冊封的仙師，破六階修為……半年前新政開始，他便是圈地程家村之人。”
紅華冷笑了聲，不咸不淡道：“國師，這是何意啊？”
便見煌華國師啪的一身就跪倒在地上，“此乃煌華之罪，煌華推行新政，卻力有不逮，無法即時監管，有所紕漏，才造就了如關仙師這種陽奉陰違之人。”
“哦，你說陽奉陰違？”云姑仙子略有詫異。
煌華國師道：“仙子有所不知，自大鳳祖皇帝開創大鳳朝以來，皇朝發展迅速，也早就了一批有一批優秀的仙師。”
“嗯，圣地凡人國之中，大鳳的超階，的確不少。”云姑仙子淡然道：“蘭氏皇族在這一點上，確實做得不錯，圣主也嘗有稱贊。可這…與新政何干？”
“怪就怪在大鳳朝的仙師實在太多了！”煌華國師嘆了口氣，“超階仙師，少則壽三百，長久以往，皇朝的仙師數量已經讓皇朝難以資養。超階修士想要修煉，卻只能從皇朝之中領取俸祿……如今，皇朝國庫幾乎搬空。因此，煌華才不得之下，推行這種新政。”
“嗯…聽這意思，我有些明白國師的打算了。”葉言想了想道：“國師莫不是打算真正想要改革的是資養超階仙師的制度，給與他們封地，讓他們自己養活自己？”
“葉大人所說，正是煌華想說！”煌華國師點點頭，“免除超階仙師的大部分特權，只保留最基的每月津貼，讓超階仙師各自擁有封地，自負盈虧，而不是一直養尊處優，只從皇朝之中索取……這樣一來，不僅能夠減輕皇朝的負擔，還能將皇朝的超階仙師運用起來！超階仙師雖然強大，但是大鳳皇朝，不應該養廢人！”
他嘆了口氣，“只是新政推行，十分艱難，起初超階仙師抵抗，陛下震怒，處罰了一批帶頭的，他們才勉強接受了新政……但也不乏如這關仙師般，陽奉陰違之人，不僅僅以卑劣的手段擴展自己的地盤，甚至突破皇朝底線，勞役封地百姓之輩！”
煌華國師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只是靜靜地等候著。
云姑仙子此時忽然看了眼紅華，紅華秒懂，走到了關仙師的跟前，喂吃了一枚丹藥。
這關仙師很快便轉醒了過來，不過丹藥只是幫他恢復了些許的元氣……得知自己的修為盡廢，淪為殘值，關仙師幾乎理智崩潰，不顧命似的大罵道：“好你個陳煌華，不僅慫恿陛下推行新政，違背祖宗訓令，更加如此加害于我！這皇朝仙師之中，比我關某人性質惡劣的比比皆是，你卻唯獨那我來開刀……反正我以至此，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陳煌華，我與你拼了！”
當著眾人的面，這關仙師以僅存的辦點元氣，猛然朝著煌華國師撲去……可馬上就被兩名護衛被打了下來。
“陳煌華，老夫在第九獄等你！”
含怒說完，關仙師便直拍天靈蓋，自絕而亡。
“主人，他已死絕。”紅華低聲說道。
“拎出去吧。”云姑仙子搖搖頭，“我不想見那游神。”
“陳煌華，監察大鳳朝的是紫姑仙子一脈。”云姑仙子淡然道：“你要如何幫助大鳳皇帝治理朝野，我也管不著，你好自為之吧。”
“煌華惶恐。”煌華國師點點頭，“自今日起，煌華必定加強看管，杜絕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云姑仙子擺了擺手。
“煌華告退。”
他沒有多留片刻，事情做完了就走，也沒什么刻意討好拉關系的做派。
“嘖，這家伙，不是大奸大惡，就是大鳳棟梁。”清姬圣女皺了皺眉頭，“關鍵是，此人方才所說，竟然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
“嗯，葉某也是頗為意外。”葉言沉吟道：“本以為只是外姓國師背靠仙門，操持朝野的套路……沒想到啊，這國師，還真是一心為公。”
老葉專職探案，什么人沒有見過，是人是鬼第一眼幾乎都能感覺得出來……奇就奇在，他竟然真的感覺這個煌華國師沒有問題。
馬SIR2.0卻道：“會不會是這國師聯手關仙師做的大龍鳳……其實安家費什么的，早就給夠？”
葉言道：“但這個新政，本身并無什么問題，確實是一條解決問題的法子。若然所有的圣地凡人國，都不限制修士的數量，遲早會將圣地的資源耗盡。”
一個圣地就好比是一處大型密閉的生態圈，其能夠容納的生命是有上限的……除非能夠找到擴張圣地的辦法。
昆侖頂級圣地，誰也無法穩贏誰，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因素是，大家的極限都差不多，真要打起來，基本就是同歸于盡的下場。
“既然你們都說沒啥問題，那就沒問題。不聊這些掃興的事情……”馬SIR2.0指了指天花板道：“云姑仙子，這梁上為何掛著如此之多的香包，是何用意？”
這一層的橫梁之上，密密麻麻的，掛著各式各樣的香包，頗為壯觀。
“這個我知道，這是姑娘們許愿用的。”清姬圣女輕笑了聲，“相傳當年年輕的青帝就是在這里，與瑤池的仙子一見鐘情，后來才譜寫了一段曠世虐念。皇都的姑娘便盼望著也能夠在此遇見郎君，漸漸地就有人開始許愿……每年，漣韻樓都要清掉好大一批的香包。”
“能成嗎？”啊馬SIR好奇問道。
清姬圣女道：“大石頭往荷塘里一砸，總能砸死幾條魚來，你說準不準？”
啊馬SIR嘿嘿一笑，多看了兩眼，忽然道：“那是什么？”
眾多的香包之中，隱約泛起了一點紅光，清姬圣女伸手一抓，那紅光便從上方落下，飛入了她的掌心之中。
“看著好像是一只……蟬？”
忽聞有人上樓的聲音。
“客觀，樓上有貴客，你們不能上去啊……客觀！”
“莫慌，某與樓上之人認識。”
只見西門大金此時飛快地走了上來，新色匆匆。
“西門帝子？”葉言略感詫異，“可是已經購置到了心儀之物？”
只見西門大金環視了一圈，抱了抱拳：“葉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何事？”
“敢問大人，方才是否有人來過？”西門大金正色道：“來人是誰，多大年紀，有何特征？”
葉言心中一動，“莫非那紅色的鳴蟲，是西門帝子之物？”
“實不相瞞。”西門大金點點頭，“此乃我家傳秘術，從小用我家血脈喂養，因此對于西門家血脈十分敏銳。方才我在皇城之中放出了它，便一路尋來。”
“怪不得你要留在圣地招人。”葉言想了想道：“方才確是有人來過，但來得時大鳳朝的國師。不過我已打聽過，這國師乃是地地道道的大鳳朝人，后來被圣地女修相中。”
西門大金沉吟道：“除了這國師之外，可有別人。”
“有好幾個，不過其中一個已經死了。”葉言沉吟道：“另外就只有陳煌華帶來的兩名護衛……嗯，國師出行，隨從應該不少，不過他們也并未上樓。”
“既然如此，某便去國師府一探究竟。”西門大金飛快地道：“還請替某向云姑仙子告罪，某今夜會留在皇都。”
“帝子可否讓我也幫忙？”葉言忽然說道，“云臺殿清冷，還是這皇都的煙火氣更合我意。”
西門大金不好拒絕，便只好點頭答應了下來。
國師出行，隨從還真不多……除了兩名護衛之外，就只有一名駕車的老叟，另外還有已經年紀小的書童。
車子行到人少的巷子之時，煌華國師卻忽然吩咐停車。
只聽見車廂之中，此時傳來了幾聲輕咳。
“先生，可是久病又犯？”小書童此時臉色擔憂，“要不，再服一枚丹藥吧！”
“藥毒，不可多吃。”煌華國師搖搖頭，“這點小痛，我還能忍住……讓人將關仙師的遺體，先送回去吧，與他家里人說，關仙師的地就留給他家里的大孩，不過只能繼承三分之一，剩下的收歸國庫。若是他家中孩子未來能成就先師，便可取回。”
“這關夫子，背地里做了那么多的勾當，先生為何還要如此寬恕……環兒實在不懂！”
“新政推行十分艱難，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仙師們再多不滿。”煌華國師輕咳了一聲，“大鳳之疾，也不知道我這一輩子，能否將它治愈……”
“先生一定可以的！”小書童道：“環兒一路相隨！”
煌華國師輕輕地拍了下小童的腦袋，“我以后走的是黃泉路，你莫要跟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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