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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禪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窟哥便不再理會,他將視線移開,放在窟哥身旁的那個老者身上,淡淡開口道:“你就是米放?”
那老者只是冷哼一聲,并沒有回應,顯然認為王禪不夠格讓他回答。
王禪從陳家風口中得知,這個米放在投靠契丹人之前,縱橫東北江湖,曾有“狼王”之稱。
只是如今狼王卻成了家狗。
無論哪個朝代,漢奸從來都不是什么稀有動物。
王禪輕輕搖了搖頭,已經判了對方死刑。
“給我殺了他!”眼見王禪無視自己,窟哥怒聲道。
話音剛落,他左右各兩騎馳出,交叉般朝王禪合攏過去。
這些契丹人從小在馬背上長大,人人騎術精湛,從馬背擒人正是拿手把戲。
四騎離王禪越來越近,眾賊齊聲吶喊為同伴弟兄喝采打氣,聲震長街。
就在這時,忽然最接近王禪的左右兩騎猛勒馬,戰馬立時人立而起,離地的雙蹄朝王禪方向猛地蹬去。
另兩騎則加沖向王禪,騎術之精,配合之妙,教人嘆為觀止。
而王禪則似是全無反抗之力,給兩馬夾在中間。
另兩騎前蹄落地時,驀地人喊馬嘶,夾著王禪的兩匹健馬傾山倒柱般的往外側拋去,馬上本是悍勇無比的契丹騎士卻毫無抗力,渾身軟綿綿地和馬兒向反力墮往身邊處。
兩匹馬兒同時墮地,塵土揚起,接著一動也不動,立斃當場。
王禪淡淡看了一眼,慢慢走了過去,不費吹灰之力地提起兩人,隨手拋出重重撞在另兩騎的馬頭處。
眾賊為這突變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之際,馬上騎士有若觸電,七孔噴血的頹然倒跌下馬,反是馬兒沒有半點事兒。
被擲兩人亦翻跌地上,眼耳口鼻全溢出鮮血。
眼見如此霸道的功夫,
窟哥和米放都臉色劇變。
窟哥率先定過神來,怒喝道:“一起上,殺了他!”
眾賊轟然響應,策騎一擁而上。
王禪站在長街中央,抬頭看著這群馬賊,冰冷的殺意透體而出,彌漫整個梁城。
戰幕全面拉開。
數百騎契丹武士策馬從城門外沖了進來,朝王禪襲殺而去。
整個大地都位置震動。
就在所有契丹武士都進入梁城之后,城門外的吊橋忽然被拉了起來,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
“我們為受害同胞取回血債的時候到了!”
早已埋伏在城門上的陳家風等人通過城墻的垛穴,以弩弓勁箭,居高臨下迎頭射擊敵人,又拋下點燃了的炮竹,一時砰砰膨膨駭得戰馬四處亂竄,混亂之際敵寇那能分辨出只有五十來人在整蠱作怪,還以為中了埋伏,一時間軍心大亂。
而王禪孤身一人穿梭于千軍萬馬之間,視對方刀矛劍戟如無物,見矛破矛,逢槍破槍,擋者披靡。
而且面對任何敵人都是一招斃敵。
如此威勢很快就是殺得那群契丹武士膽寒,撒馬散逃。
米放看著遠處的王禪,眼神凝重。
此刻他承認自己先前看走眼了,可他同樣對自己手中的狼牙棒有信心,他狼王之名亦是由此而來。
米放覺得座騎反而限制了自己的靈活性,于是一個倒翻飛臨王禪上方,疾施殺手,狼牙棒如風雷迸射,當頭劈下。
勁風吹散了王禪額前的梢。
他臉色淡然,伸手一指點出,正中狼牙棒。
米放只覺一股勁力透過狼牙棒直接沖他體內襲來,悶哼的一聲,硬生生被震飛出去。
而這此,老天也總算開了一回眼。
吐血落地的米放恰好是被一匹失控的戰馬踩中胸口,立時胸腔凹陷,死得不能再死了。
從契丹武士進城到現在,不過短短一盞茶的功法。
由城門至王禪被圍攻處,長達數十步的一截長街,已躺滿不下一二百個的死傷者,可見戰況之烈。
看著滿地的死尸,流淌不止的鮮血,眾人只覺仿佛置身修羅地獄一般,
可他們要是去過洛陽,怕是就會慶幸,并且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修羅地獄。
這些馬賊人人作惡多端,沒有一個不是死有余辜,因此王禪下起手來毫不手軟,幾乎都是暢快地手起刀落。
窟哥看到眼前的景象,心神大亂,知道自己此次是踢到鐵板了。看著身后緊閉的城門,眼中流露出絕望的神色
夕陽西下,血色的黃昏照著滿街的死尸。
當先那個最為明顯的尸體正是契丹窟哥,是役王禪共斬殺契丹馬賊達七百人之眾。
陳家風等對他更是敬若神明,就只差跪下來喊老神仙了。
王禪讀懂了他們眼里的意思,只是他救得他們一時,卻救不了他們一世。因為他注定只是此方世界的過客。
“帶著城里的剩下的人南下吧,到了宋家的地頭,就說下次要想請我喝酒,就讓宋玉致那丫頭親自斟酒,自會有人安排好你們。”
留下最后一句話后,王禪飄然遠去。
梁都碼頭仍是如此的疏落冷清。
而王禪那艘小船在彭梁會的保護下,安然停靠在岸邊。
他抬頭看著眼前的小船,嘴角忽然揚起,臉上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王禪緩緩走進船內,看書.ns輕輕推開艙門。
在艙窗透進來昏黃的陽光下,美得令人透不過氣來的婠婠正安坐窗旁的椅上,低頭專心瞧她那對白璧無瑕、不沾半點俗塵的赤足,神態似乎有些少見的靦腆,但又似只是她一貫邪異的篤定。
不過王禪卻是從她略微閃爍的眼神中,看出了她此時的緊張。
王禪瀟灑地挨在門框處,看著婠婠,輕笑道:“怎么,大老遠從陰癸派跑來就是準備自薦枕席嗎?”
婠婠抬頭往王禪瞧來,輕搖長可及腹、烏黑亮麗的秀,哲白如玉的臉龐,黛眉凝翠,美目流盼生波,即使是王禪,也不得不承認她實在誘人至極。
只聽她櫻輕吐道:“能為公子暖床,是妾身的榮幸。”
她的語調不但溫柔得像在枕邊的喁喁私語,且慢得像把一字一句輕輕的安置在空間里,令人生出一種非常寧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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