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弓箭手營前方的猛將,自然就是第三旅旅帥惡來。他的坐騎羅剎第一次上戰場,不僅沒有任何的不適,反而發出興奮的吼叫:“年”
靈獸的威壓,嚇的聯軍騎兵的坐騎一陣慌亂,躊躇著不敢上前。
惡來守在陣前,手持雙鐵戟,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小賊,速來受死!”惡來大吼一聲,一人獨自面對兩百騎兵,毫不畏懼,悍然主動發起進攻,沖入人群當中,將鐵戟舞的密不透風,上下翻飛。每柄都重達二十公斤的鐵戟,在惡來手中輕若無物,猶如地獄索命的勾叉,每一次舞動,或勾或刺,至少都能帶走一人性命,讓敵人聞風喪膽。
惡來的招式,大開大磕,高效而致命。一時之間,血肉橫飛。
配合主人,年獸羅剎接連開啟血屠和沖刺技能,一股兇煞之氣擴散開來,將騎兵的坐騎嚇的腿腳發軟,一些不堪的戰馬,直接跪倒在地。
羅剎的沖撞,勢大力沉,直接將騎士連人帶馬沖飛。它的雙角,也是攻擊利器,一刺一頂,就能輕易地將戰馬刺穿,穿胸而過,場面非常的血腥。
聯軍騎兵將惡來團團圍住,卻是根本無法近惡來的身,即使僥幸用長槍刺中,長槍刺到惡來特制的步人甲上,就跟撓癢癢一樣,無法造成任何的殺傷。同樣的,年獸羅剎身上也披著鐵甲,防護頭部、關節等重要部位。至于身體的其他部位,羅剎墨綠色鱗甲的防御,完全可以媲美步人甲的甲葉。
犀利的攻擊,堅不可摧的防御,再加上一頭猙獰的惡獸,三者組合在一起,就是無敵的象征。一人,一騎,將小小的山頭,瞬間變成無間地獄。
鮮血順著山坡,匯聚成小股血肉溪流,緩緩流淌而下,在山坡的綠色當中,硬生生勾畫出一筆艷麗的紅色。
如此驚人的一幕,讓第三旅士氣更加高昂,主帥的威猛,深深地刺激著將士們的腎上腺素,個個熱血沸騰,兇狠地殺向敵人。
另一邊,本就不堪的聯軍,士氣直接降到冰點,時刻處于崩潰的邊緣。
聯軍指揮官霸刀,看到士卒被屠戮,臉色露出絕望的表情,他已經看不到任何取勝的希望。出發時的意氣風華,此刻蕩然無存。關鍵時刻,霸刀竟然丟下部隊不管,帶著自己的十名親衛,脫離戰場,轉身向東逃去。
霸刀的逃離,終于引發全軍崩潰。
看到指揮官逃走,士卒們再無戰意,紛紛跟著逃竄。
登臺拜將目瞪口呆地看著霸刀逃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想不明白,平時一副義薄云天做派的霸刀,怎么會如此怯懦,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看到眼前的亂局,登臺拜將也是有心無力,長嘆一聲,跟著大部隊撤退。總算登臺拜將還有點男士風度,知道掩護弱水三千先行撤退,自己主動負責斷后。
人,只有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才會暴露自己的本性。霸刀無疑就是這樣的人,事到臨頭,他才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勇敢。
逃出四五公里之后,霸刀才幡然悔悟,這才發現自己釀下大禍,后悔莫及,他想趕回去重新聚攏部隊,可惜為時已晚。
山海縣騎兵部隊在后面緊追不舍,聯軍眼看逃跑無望,干脆投降。反正他們的領主已經丟下他們獨自逃走,戰士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因為要收攏俘虜,錯過了最佳追擊時機,霸刀總算是死里逃生,最終還是逃過一劫。另外兩名領主,弱水三千和登臺拜將就沒他那么幸運,被第二旅第二營攆上,一一擊殺在撤退的路上。
此役,第三旅加上第二旅第二營,一共殲滅敵軍八百二十人,俘虜一千一百八十人;自身損失還不到兩百人,大獲全勝。
東路的霸刀逃過一劫,西路的幾位領主可就沒他這么幸運。
殺破軍一行還沒逃出山海縣邊境線呢,就被歐陽朔帶著親衛營以及第一旅第三營攆上,將他們團團圍住。
“殺破軍,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歐陽朔質問道。
殺破軍揚起脖子,破罐子破摔,“你管得著嗎?”
歐陽朔搖頭,冷笑著說道:“我是管不著,就怕有人被當槍使,自己還蒙在鼓里。”黑色披風他們如果要請外援,首選應該是帝塵或者春申君才是,怎么會是殺破軍。歐陽朔猜測,這里面應該有貓膩,才想著詐一詐殺破軍。
殺破軍臉色一變,陰晴不定,強作鎮定地說道:“放屁,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想干掉你,就是這么簡單。”
“好!有種!那我就成全你!”歐陽朔再不廢話,直接下令:“干掉他們!”
“喏!”
戰斗沒有任何懸念,不到兩百的殘兵敗將,在親衛營和第三營的圍堵下,沒有一個逃走,全部被殲滅在山海縣邊境線上。
殺破軍臨死前,不甘地看了豈曰無衣一眼。兩千精銳全軍覆沒,他都不知道回去之后該怎么向家族交待。唯一欣慰的,是不用支付回去的傳送費用。他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苦中作樂。豈曰無衣的那一段話,更是在殺破軍心中留下疙瘩。現在細想起來,帝塵的行為實在是太可疑。
黑色披風已經能夠想到,接來下迎接自己領地的,會是怎樣的結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經營大半年的領地,就要被山海縣侵占,黑色披風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破口大罵:“豈曰無衣,你這個屠夫,劊子手,偽君子,你根本就不配成為平民玩家的代表。”
歐陽朔默然,事實上,他對黑色披風等人的行為,并沒有任何的怨恨。換做是他自己,被逼上絕路,也只能這樣鋌而走險。
成王敗寇,你死我活,領地戰爭就是這么的殘酷。
剿滅殘敵,歐陽朔回師回營。
回到城西大營,營地已經基本恢復秩序。第二旅第一營在營正孫騰蛟的帶領下,趕來增援,可惜晚了一步,沒有趕上最后的決戰。
營帳中,歐陽朔召集諸將,召開一次簡單的軍務會議。
史萬歲將部隊的傷亡情況,做了一個通報,沉痛地說道:“啟稟君侯,此役第一旅共計陣亡一千一百人,傷亡接近一半。傷亡最慘重的是第二營,全營上下只剩下不到一百人,被徹底打殘,需要重建。”
通報完畢,史萬歲率先出列,跪在帳中,沉聲說道:“第一旅損兵折將,末將身為城西大營主將,難辭其咎,懇請君侯責罰!”
五位營正跟著一起出列,跪在史萬歲身后,“懇請君侯責罰!”
第一旅傷亡如此慘重,而且是因為疏于防范,被敵人偷襲得手,如此失職,營中將領猜測,估計有人要掉腦袋。
歐陽朔面無表情,“都起來吧!”
諸將面面相覷,跪在地上,都不敢起身。
“怎么?要本侯親自扶你們起來嗎?”歐陽朔神態莫名。
諸將一哆嗦,紛紛起身,乖乖地站到營帳兩側。
“此戰失利,非戰之罪。就連本侯也沒有預料到,敵人竟然會如此狗急跳墻,怪不得你們。”歐陽朔首先給這一場戰役定性,接著語氣接著一轉,“但是,造成如此大的傷亡,第一旅諸將難辭其咎。敵人都摸到營前,你們還沒有察覺,未免太遲鈍了一些。全旅上下,要好好檢討一下,千萬不可再滋生嬌嬌之氣,不要以為在境內,就可以高枕無憂。”
“喏!”諸將滿臉羞愧。
“軍中賞罰分明,有功者賞,有過必罰。你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史萬歲罰俸半年,五位營正罰俸三個月。”歐陽朔宣布處罰。
“謝君侯開恩!”
接下來,史萬歲開始介紹俘虜情況:“啟稟君侯,此役俘虜敵軍弓箭手三百二十人,刀盾兵一千兩百六十人,騎兵五十四人,一共是一千六百三十四人。”
歐陽朔點頭,“俘虜全部移交給軍務署,暫時編入預備役當中。至于第一旅兵員補充,等到行動結束之后,在統一補充。”
“行動?”史萬歲不解。
“不錯。敵人敢來挑釁我們,就必須付出血的代價。稍后,本侯將回一趟大本營,調集山海縣城防營以及神機營,協助第一旅,一舉剿滅永夜鎮和廣水鎮。怎么樣?有沒有信心?”歐陽朔宣布復仇計劃。
如今永夜鎮和廣水鎮兵力空虛,是最好的進攻時機。歐陽朔不想給對手留下任何喘息之機,讓他們有機會重新招募、訓練部隊。
聽到要展開報復行動,第一旅諸將心中燃起熊熊烈焰,激動地說道:“請君侯放心,定不負所托!”第一旅雖然折損近半,但是有城防營和神機營的協助,要拿下兩座空城,他們有絕對的信心。
戰爭期間,軍務會議結束的很快。歐陽朔將親衛營和第二旅第一營留在城西大營,自己帶著十名親衛,匆匆趕回山海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