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米距離,沈聰不斷打量著龍爪槐。
四腳龍也好奇的左眼瞅瞅龍爪槐,右眼再瞅瞅龍爪槐,它長這么大,也是第一次看到能走路的大樹。
這讓它想起了當初的機械藤蔓。
頓時眼神變得惡狠狠地:“波波……動的樹……殺死……討厭……”
“稍安勿躁。”沈聰拍了拍四腳龍的大腦袋。
四腳龍伸舌頭舔了舔眼睛,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唔……”
五百米距離,觀察不出所以然。
沈聰命令道:“小四,往前走。”
四腳龍聽話的往前快走兩步,靠進了龍爪槐三百米距離,這個距離已經在沈聰的天眼清晰視界范圍之內。
天眼開啟,頓時將龍爪槐的所有情況,都收入腦海中。
這是一株巨大的龍爪槐,僅從外表判斷,與普通的龍爪槐并沒有太大區別。剛剛處于開花期,枝條繁茂,樹干和樹枝曲曲折折,看上去樹皮很堅硬,但是卻可以扭曲,形成觸手,緩慢支撐樹干往前走。
樹枝插在地上,就形成了一個一個細小的坑洞。
主樹根拖在地上,形成一道長長的拖拽痕跡,有三米寬闊。
主樹根周圍的分支樹根太多,拖在地上,正好拖拉出十米多寬的移動痕跡。
每次樹枝移動的時候,都可以聽到,樹枝與樹干連接處,發出吱吱呀呀仿佛要斷裂一樣的聲音。樹皮皺起,被撐出裂紋,也就是說,龍爪槐的樹枝并不可以自由轉動,每一次轉動,都會損壞樹皮等部分。
只不過龍爪槐對此不聞不問,只顧埋頭趕路。
“埋頭趕路”這個詞其實不合適。
沈聰騎著四腳龍跟隨龍爪槐走了五百米距離,耗去一個小時時間,也沒有發現龍爪槐的頭在哪,眼睛在哪,感知器官在哪。
如果進化成了樹人,或者樹精、樹妖,起碼得長一雙眼睛,或者一張嘴,但是沒有。
這就是一棵大樹在進擊。
沈聰駕馭四腳龍靠近龍爪槐一百米,龍爪槐一點反應都沒有,靠進了五十米,依然沒有反應。
“龍爪槐,叫你呢。”
“兄弟,借個火。”
“大樹,停下,我問你點事。”
沈聰見龍爪槐對外界不聞不問,頓時起了心思,大聲喊道,試圖引起注意。
四腳龍也跟著在一旁扯嗓子叫:“嘰嘰……咕咕……”
龍爪槐依然沒有任何回應,緩慢的抬起幾根樹枝,往前移動丈許,然后再抬起另一邊的樹枝,拖著樹根,往前移動丈許,不急不緩的走路。
總的來說,就一個字可以形容此刻的龍爪槐。
“老哥,穩!”
沈聰喊幾一聲,覺得用聲音去干擾龍爪槐,并沒有什么效果。即便龍爪槐拔起樹根自己跑路,但它畢竟是一棵樹,很難用與動物交流的方式,去交流。以至于連引起龍爪槐注意的可能性都沒。
“那么就只有活性波交流了……”沈聰看著龍爪槐,覺得龍爪槐能夠走路,應該是思想在有引導,盡管不知道它的內部長沒長“腦”一樣的器官,但這個走路的過程差不多就是活性波在引導。
想著,沈聰覺得再試驗試驗。
他迅速騎著四腳龍,奔行幾百米,將一頭家豬變異的金獸捉住,然后回到龍爪槐旁邊,將活著的變異金獸豬,扔向龍爪槐。
“嗷嗷嗷……”金獸豬嗷嗷叫著,砸到了龍爪槐的樹干上。
下一刻,樹干、樹枝上生長的枝條,忽然像是繩子一樣,將金獸豬瞬息纏繞起來,然后就見金獸豬瘋了似的慘叫。
短短幾分鐘,渾身就被勒出血,再接著,可以看到無數的絲狀根從枝條上長出來,扎進了金獸豬的身體里。
像是蠕動一般,從金獸豬身體中吸食汁液和肉食。
大概十分鐘時間,一只比大象不小多少的金獸豬,就被龍爪槐吸食只剩下一張豬皮,從樹干上脫落,掉在地上。
在這過程中,龍爪槐依然按部就班的走路,穩穩當當。
偶爾會走歪,但是會及時調整過來。
“果然,能長這么大的金樹,就沒有不吃血食的。”沈聰稍稍皺眉,并未驚奇,根據他的判斷,吃血食的金樹,自然要比只會吃土的金樹,長得好。
龍爪槐長這么大,進化如此高深,除了它的天賦之外,必然是吃血食的功效。
“比起銀杏老樹半天抽不出絲狀根,需要將動物先昏睡再吃血食,龍爪槐吃血食非常快,這或許就是它完成了全身金屬化的原因。”
一個小時的試探,沈聰大致已經明白了龍爪槐的狀態。
當下開始嘗試活性波的接觸。
這項工作很難做。
人與動物之間建立活性波的交流,就是建立心印,與機械藤蔓也是建立心印。但是心印的建立,需要接觸,并強勢灌注活性,用活性波去引導對方。這一招用在龍爪槐身上,顯然不行。
與龍爪槐接觸,可不是什么好的決定。
只能用活性波,模仿心印的交流方式,從遠處去試圖纏繞龍爪槐的活性波。
難以溝通。
沈聰在嘗試各種活性波的引導方法后,徹底放棄。眼見跟著龍爪槐兩個小時,沒有進一步的進展,沈聰索性先回到大金剛車上,開車繞去沂南縣。從龍爪槐的前進路線,可以判斷它到下午,應該可以路過沂南縣。
“正好我也沒有具體的目的地,不如就跟著龍爪槐,看看它究竟要去哪兒。”
沂南縣已經出了臨沂市綠洲的范圍,屬于富饒帶。
如此。
沈聰分出一部分心思,跟隨龍爪槐,剩下的大部分心思,都投入在雙胞胎鐵核上面。每天抽出兩個小時觀察龍爪槐,試圖與它的活性波糾纏溝通。
并領略一路上的風采。
一連兩天時間。
距離臨沂市綠洲越來越遠,已經到達了沂水縣的崔家峪鎮。崔家峪鎮附近有個跋山水庫,沈聰眼見著龍爪槐,拐個彎,走向跋山水庫。還以為它的目的地就是跋山水庫,誰知道龍爪槐只是在水庫邊吸了點水。
駐足大概三個小時,當天晚上,又重新出發。
這一次,它的方向,是西北方向,深入了茫茫的沂蒙群山。
“沂蒙山這里都是山路,大金剛開不進去,看來我是沒辦法繼續跟隨龍爪槐。不過從方向上判斷,如果它不拐彎,應該是沖著萊蕪市行走。我可以從長深高速繞到青蘭高速,直接去萊蕪市,等待龍爪槐。”
沈聰如此計劃著。
好不容易發現一株神奇的大樹,他不打算放棄研究。
“好好睡一覺,反正一晚上龍爪槐也走不了五公里,都在我的無人機觀察范圍之內。”沈聰當即扎營休整。
然而夜里睡得正香,忽然被四腳龍的叫聲吵醒。
等他清醒過來,才發現不知道何時起,外面刮起了大風。原本已經處在富饒帶、貧瘠帶交界處的崔家峪鎮,空氣中的活性濃度暴增,幾乎達到了和臨沂市綠洲相差無幾的濃度。
沈聰爬上車頂,看著外面狂風大作,感受著不正常濃度的活性,眉頭皺起:“暴雨又要來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