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西南之地
第二卷西南之地
隨著精神海的擴張，羅夏的意念也進入了其中。
本來呈霧氣狀的‘巫魂’，此時也在不斷地凝實中，漸漸地，這些霧氣的每一粒細微的部分都開始變大起來，這樣一來最直接的表現就是，霧氣彼此間勾連了起來，并最終在精神海中變為了液化狀態。
當‘巫魂’徹底液化后，精神力的補充也仍在繼續。
對‘巫魂’來說，精神力就仿佛是補品一般，隨著精神力的不斷涌入，液化的‘巫魂’也不斷的增加著。起初在精神海中只占了十分之一的空間，可增長的速度并不慢，眨眼就已經占據了五分之一，隨后又增長到了三分之一，直到占據精神海一半的空間時速度才放緩。
因為這時精神力涌入的速度也已經變慢了下來。
羅夏知道，這說明暴食之力在吞食了迪莉婭之后，所反饋的精神力已經基本反饋完畢了。
這一反饋，使得羅夏直接從氣魂級跨越至液魂級。
“終于結束了。”
當暴食之力停止反饋時，液化‘巫魂’已經占據精神海三分之二的空間，這說明，如果不是羅夏分出一部分精神力引流至‘黑焱之瞳’的話，光是這次反饋就足以讓他一舉躍至液魂頂峰，甚至能再進一步也說不定。
不過這顯然有些不切實際，因為羅夏目前還根本無法控制暴食之力的反饋，要不是他靈機一動想起了‘黑焱之瞳’，而‘黑焱之瞳’也確實可以吸收和儲存精神力的話，他現在的下場是什么還不一定呢。
就在羅夏以為這已經結束了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腦袋像要炸裂開一般，伴隨而來的，是密密麻麻的畫面碎片。
這些畫面碎片就像是幻燈片一樣，在他腦海里快速的閃爍著，偏偏每一個畫面他都能看的無比清楚，這快到極致的閃爍讓他大腦在一瞬間幾近宕機！
痛！痛！痛！
不止如此，在這一刻，他的耳邊也仿佛有千萬個聲音在同時想起，說的也都是不同的內容，重復讀最高的是這些不同的聲音喊著同一個名字……迪莉婭！
“啊啊啊啊！！！！”
羅夏嘶嚎著。
他的意念此時沉浸在精神海中，那仿佛魂之海洋的液化‘巫魂’，此時就是他的身體，正激烈的在精神海中碰撞著！
然而這根本無濟于事，羅夏無法停止意念里那快到極致的閃爍，也無法摒棄在耳邊不斷嚷嚷著的千萬個聲音。
因為他現在根本就不是實體，無法閉眼，也不可能捂住耳朵。
唐全程目睹了羅夏的變化，但卻根本無法插手，尤其是現在，他不斷地呼喚著羅夏，可羅夏卻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
“羅夏！羅夏！……”
許久之后，羅夏的耳邊響起唐的呼喚。
“別喊了，聽到了。”
盡管是意念傳達，但唐卻聽得出羅夏的狀態有多么虛弱。
“你剛剛怎么了？”唐問道。
“我現在不想談這個問題，等有空再跟你說。”羅夏在回了唐一句后，意念已經回歸了身體，離開精神海。
唐看得出羅夏應該是不想回憶剛才的事，也沒在意，反正最后羅夏沒事就好了。
睜開雙眼，羅夏看到了守候在一旁的斯潘塞，問道，“我在這呆了多久？”
“大約一天半的樣子。”斯潘塞見羅夏醒了，忙回道。
“只是一天半嗎？”羅夏的聲音有些干澀。
這并非是他喉嚨不舒服或是怎樣，而是他現在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力竭的狀態，疲倦，虛弱，恍惚……
剛剛在吸收完反饋的精神力后，他本以為也和原來一樣，事情就已經結束了。但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暴食之力的吞食，除了精神力反饋之外居然還有著另一個表現——記憶反饋！
在此之前，羅夏是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的。
也許是因為那時還是饕餮的靈魂碎片在幫他消化這份記憶，又或許是之前吞食的對象都是沒有凝聚‘巫魂’的人，哪怕是深邃男子‘恐之魂’，被吞食的也僅僅是一縷分神而已。
不管是因為什么，總之結果都只是全盤接收反饋精神力而已。
但像這次這樣連記憶也一起反饋，卻絕對是第一次。
而這，也是羅夏有生以來，最痛苦的一次經歷。
絕無爭議！
因為就在先前那短短的一段時間里，迪莉婭一百七十多年的記憶全都一股腦的沖到了他的腦海里，畫面、聲音、感受……要知道，羅夏兩世為人，加起來也不過四十年左右而已，而迪莉婭的記憶卻足足有一百七十多年，已經是羅夏所經歷的四倍有余了！
那么龐大的信息突然全都涌入到他的腦海中，所帶來的直接后果就是讓他痛徹心扉，甚至差一點迷失了自我。
畢竟，如果把他的記憶和迪利亞的記憶做一個加法的話，他的記憶只占這個總和的五分之一都不到。而一個人的認知和意識形態，從來都與記憶是息息相關的，靈魂不過是個載體而已。
羅夏如果被迪利亞的龐大記憶給沖擊的失去了對自我的認知，那完全可以說原本的羅夏已經不存在了，新誕生的只是一個有著原本羅夏和迪莉婭記憶相結合的混合體而已，可以叫羅夏，也可以叫迪莉婭，但肯定不再是原來的他就是了。
好在他意志堅韌，扛住了這一沖擊。
目前看來，唯一的后遺癥只是精神上的虛弱而已。
“看來這暴食之力也得慎重使用才是，雖然可以快速獲得精神力，但在找到可以堅守意識的方法之前，還是少用些為妙。”羅夏在心中想到。
他這一次經歷住了記憶沖擊，并不代表每一次都能，迪莉婭一百七十多年的記憶就讓他險些失去自我，如果碰上一個活了三四百年的一環‘真魂’的話，沖擊必然會比這一次大上一倍都不止，如果是那樣的話羅夏還真不敢確定自己能不能再一次扛住沖擊。
“恭喜大人邁入液魂。”斯潘塞自然不知道羅夏剛才遇到的狀況，他只是看出羅夏已經從氣魂級晉升到了液魂級。
這種晉級速度，讓斯潘塞有些無言以對。
要不是早已認定羅夏未知巫王的身份，斯潘塞恐怕真的會有些受刺激，因為這已經不比‘東大陸’最頂級天才的晉級速度都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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