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江山第八百二十二章 沒種!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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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 沒種!


更新時間:2017年04月02日  作者:漢風雄烈  分類: 歷史 | 清史民國 | 漢風雄烈 | 主宰江山 


不得不說,陳鳴現在非常的霸氣。

當他決定對安南下手的時候,一眼就選中了河內。而當河內的大火燃燒起來后,國內的官方報紙就齊齊開始引導民間輿論,牢牢的給‘三杰’打上了‘不仁、殘民’的標簽。

待到一切發酵好后,陳鳴一丁點時間都沒有給三杰留,外交部的人就乘坐著飛剪船,直奔河內來了。

承天十二年八月,河內的三杰和手下的文武大臣們,膽戰心驚的看著一個耀武揚威,站在他們面前的陳漢外交官。

這人叫周子楠,在歐洲給高彥明當了整整五年的助力。然后被掉回國,卻直接被摁倒了辦公室,一直到高彥明從歐洲回到南京,最為老部下,這才時來運轉。

陳漢方面一連串的引導輿論,消息從廣州傳到河內的速度,可比周子楠從南京跑來河內要快得多了。三杰和手下的要員們,差不多都已經知道南京的反應了。

南京的皇帝,雷霆震怒,因為在大火中被燒死、燒傷的人中,有不少的華人。即便這些人幾乎都是當年陳漢的反對者,是陳杰他們仨的追隨者,從某一種角度上來看,他們還是偽清的忠誠子民,可他們也確確實實是華人啊。那陳漢跳出來主持公道,雖然很生硬,但總是有那么一點理由了。

所以啊,現在是人都知道南京陳皇帝的板子要打到河內的身上了。

河內的一干頭首,人人都緊張無比。

陳杰也有些蒙圈了。

陳鳴這么做太霸道了啊,不和‘規矩’對吧?

中國人歷來不都是很含蓄的么。打仗也要講究一個師出有名,講究一個臉面問題,可現在陳漢的做法那就是把臉皮抹掉裝進了兜里,不要臉了。

但是沒辦法,河內太弱了!

旁的不說,光是廣西的邊防軍調動起來,再配合著瓊海一帶的水師船隊,就夠河內喝一壺的了。

南京‘震怒’,他們該如何是好?

陳漢伸出來的這只大手,三杰要怎么樣才能抵擋的住呢?

或許他們只需要抵擋住第一下,陳鳴就不還意思伸出來敲第二下了,可是河內怎么才能抵擋的住這第一回合呢?

“本官奉陛下之命前來詢問,河內局勢何以至此?地方宵小混雜,竟然妄害我華夏子民,實可恨之極。今天,爾等必須給出一個交代!”要是河內自己人控制不住局面,那陳漢可以幫三杰來‘控’一‘控’。周子楠很囂張的說著。

陳杰的額頭上都暴起了青筋,臉色氣的發白,雙手握成拳頭,恨不得一拳錘爛了周子楠那張破臉。

陳漢真的欺人太甚。

多年的異國生涯,陳杰再是忠誠于滿清,也不會傻逼到繼續保持著金錢鼠尾。那樣做是找拍!

所以陳杰現在是一頭的短發,因為留長發有順從南京的意思,所以他留起了短發。雖然這跟中國的傳統有不相符的地方,但至少老夫子“微管仲,吾其被發左衽矣”這句話里抨擊的只是被發左衽。很無語的是不少電視里的角色還以‘披頭散’為美,以為能代表個性呢

穿的服飾也跟南京的短裝、漢服有很大不同,而是承襲滿清的長袍馬褂,這點上屬于稍微出線。對比金錢鼠尾,這長袍馬褂雖然也飽受抨擊,但總不至于惹來南京的雷霆一擊。

陳杰仨看了眼手下的文武們。

在這些家伙眼中和臉上,他們仨沒有看到半分的自信。

相反,這些當年跟隨著他們爬山鉆林也不向南京低頭的肱骨們,此刻都是低著頭,一臉的惶惑不安。

甚至于,有人的腿都在打顫了。

“沒用的家伙!”陳杰在心里罵了一聲。卻也知道,多年的安穩日子過下來,人是會變得。

人真的是會變得。

當年無畏生死的猛將,現在提起陳漢軍隊就眼神縮成了針尖,如一只受驚的家貓;當初精打細算控制著全軍后勤的肱骨,現在每天吃喝都不下數十道菜,生活奢侈無度的很。

就連陳杰自己,平心而論,現在的他也沒有了當初寧愿穿山越嶺,九死一生的行軍千里,也不茍且投降陳漢的勇氣。

但更讓陳杰心中憤恨的是,自己手下的幾個要員,別看現在一臉的緊張、無奈,實際上在內心中卻不知道該怎么喜不自勝呢。因為那幾個人已經被陳漢的情報部門拉下了水。

而為了跟南京虛與委蛇,陳杰愣是放著動都不敢動。他明明知道那幾個人已經做了叛徒,卻依舊要忍耐、忍耐。

這幾個人算是河內都督府中親漢派的代表,而至于他們怎么從‘三杰’的擁躉變成親漢派的,陳杰內心里涌起一股悲哀。還能怎么著?事實逼得唄。

河內改革之后,經過了最初兩年的無限風光后,很快就墜入了泥潭。

陷入‘麻煩’之中脫不開身,每況愈下的情形讓所有人都無可奈何。河內自身無法解決這一問題,這都已經廢時好幾年了,所以預見‘大難必會來到’的人就先一步跳船,也就不是那么不可接受的了。

主要還是時光消磨了當年的斗志,安定的生活讓人舍不得再放手。于是,他們就只能對之認輸妥協。

如今陳漢明目張膽的逼迫過來了,親漢派臉上的神情與表情,讓陳杰仨看的心中火冒三丈。

沒有那個上位者,愿意看到,明明是自己的大臣,拿著自己的俸祿,吃著自己的糧食,卻成天想著怎么給另外一個國家/勢力效忠、效勞的。

然而,當著周子楠的面,陳杰不敢有任何的不滿。之前的‘氣’,他仨都容忍了,豈會在眼下這關鍵時刻爆發出來?

他只能低‘頭’,“天使容稟,前些日子河內所生之事乃小小作祟,豈能當做普世真情?都督府治下雖不敢同上國相比,但也政通人和,民安康太,也是我等在偽清治下多少年未見之盛景啊。”

陳杰笑著一張臉,“敢請天使轉告陛下,今后我等一定嚴加防范,必不會再讓此等事宜發生。”

“天使遠在京城可能還不知道,我等都督府在事發之后,亡羊補牢,接連發布了多套法律法規,必使得此景象不復發焉。我等還特意撥出錢款,撫恤受難傷殘之人。”亡羊補牢,猶未遲也。陳杰現在就是要把一切首尾全都打掃干凈,盡可能的能將南京的問罪頂回去。

周子楠聽了,冷笑了起來。

事情要真如陳杰說的這么好辦,皇帝還會大張旗鼓的連連讓中央、地方的官方媒體頻頻發難嗎?

陛下這是要干大事啊!

而既然陛下要做大事,那底下人飛黃騰達的機會就算來了。周子楠來河內的時候,他的大靠山高彥明是怎么說的?不要讓朝廷失望。

在官場上摸爬打滾這么多年,周子楠的鼻子與直覺早就變得無比靈敏。

這一次,周子楠就嗅到了一個他崛起的機會,讓他向上攀爬的機會。

只要把這趟‘問罪’搞砸了,把‘罪名’牢牢地按在三杰頭上,再給三杰定一個桀驁不馴,抗拒天使的罪過,一切就都好說了。

戰爭,陛下要的是戰爭,軍方要的也是戰爭。

陳漢是很重軍功的。當初位高權重的許國公陳權陳五爺為什么不直接封為元帥?那就是陳鳴為了突出‘軍功’,而特意的壓了壓陳權,而且一壓就是十年,一直到前不久才成為了陳漢的第三位元帥。

所以,周子楠必須把這場戰爭跳起來,否則軍方對他的意見就能讓他徹底沉淪,就連他的大靠山高彥明都救不了他。

但明知道這一切,周子楠還主動請纓,乃至不惜動用了高彥明的情面,出使河內該怎么做,他心中早就有了定義。

周子楠看著滿廳堂的河內君臣,陳杰仨在這兒也算是‘開國’了,說是都督府,實則是一個小朝廷。稱呼一句‘君臣’并不過分。國內都有人將他們仨同南面西山軍的阮氏三雄并立了,也有人把他仨比作衛滿之輩。周子楠心中無數個念頭此起彼伏著。

這等大人物的存亡,現在卻也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作為有靠山的人,周子楠掌握的信息,遠比一般官員要來的多。

他不止知道了朝廷的態度,甚至于廣西的兵馬都已經在調動中。所以,他以為這河內必亡無疑。

那么他在河內表現的蠻橫一點也就順理成章了。他要搞砸這趟差事,不囂張蠻橫怎么能行?

周子楠掃了一眼滿殿戰戰兢兢的河內一眾人,心底里浮現出一抹無法壓抑的自得。

“大好男兒,丈夫立世,就當建功立業,光宗耀祖才對!”他心中暗暗下了決心,被一席官袍掩蓋下的胸膛微微的起伏著,激昂的血液在他身體里澎湃。

“哈哈,政通人和,民安康太?”

“陳杰啊陳杰,爾等好大的膽子。”

“真以為周某人就有眼無珠,不知道你等治下之殘民酷法嗎?”

“事情已發,爾輩不思悔改,竟還敢妄圖欺瞞本官,真是狗膽包天。爾輩是要欺君罔上乎?不怕我漢家天兵一到,將小小的河內立刻碾為齏粉?”

陳杰被周子楠當著眾人的面毫不客氣的訓斥了,內心中恨得發狂,他都想立刻掏出槍來把周子楠打成一個血葫蘆,但在周子楠的疾言厲色下他卻不敢有任何不滿的表示,只是深深的低頭,忍辱負重道:“冤枉啊,天使。我等真的是冤枉啊。小小河內焉敢欺騙陛下。”

陳杰嘴巴動了動,可惜他的恥度只能讓他把軟話說道這個地步,“天使剛抵河內,萬不可受小人蒙蔽,信以為真,陳某敢請天使明察!”

陳杰的軟弱,讓周子楠內心燃燒的火焰更加旺盛。

他之前雖然打定主意要為難河內,要把這趟差事搞成戰爭,但他也真的有點害怕陳杰一槍把他崩了。可現在,他,無所畏懼了。

縱然是一方之主的陳杰也要在他面前低三下四。周子楠的心更堅強了。

人就是這么奇怪的。

倘若陳杰等人態度稍微硬氣一些,周子楠斷不會像如今這樣肆無忌憚。要把事情搞砸,方法多的是。

可現在周子楠就牛起來了,這就好比一只欺軟怕硬的狗,你強它就弱,你弱它便強。

沒有了畏懼和顧忌的周子楠,說起話來更沖,氣勢更足。

“有沒有冤枉。可不是本官說了算的。”他抱拳對著南京方向一躬,“陳都督,閣下貴為河內都督府的主事人,就請都督跟隨本官往南京走一趟,當面與陛下解釋!”

這一句話被周子楠說出口,整個大廳頓時靜的能聽到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河內的一干文武,廳堂下的衛兵、侍從們,全都鴉雀無聲了。

陳杰的胸膛劇烈的彼伏來,他是真的憤怒了!

吳熊光更是對著廳外的衛兵擺了一下手,身邊的楊正杰明明看的清楚,卻沒有阻攔。

一隊士兵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廳堂內,周子楠心里噗通噗通的。他都以為自己把陳杰他仨給逼急了呢,他很清楚自己剛才是多么的囂張。

如今的局面是剛才自己‘找死’之后必有得報應。

周子楠臉色不變,更不會兩腿發顫,這點膽量和城府他還是有的,否則他就不會在高彥明身邊待了整整五年了。

陳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行按捺住招人來把眼前這個可恨的外交官拖出去切成碎片的沖動。

“我要忍著……”陳杰在心里對自己說。

河內的實力對比南京相差的太遠太遠,為了生存,他必須做個忍者。因為今日事關的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榮辱,更是整個河內都督府下數以萬計的追隨者的安危。

當你實力不行,那就乖乖低頭當孫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陳漢的國力軍力就是天,河內這彈丸之地,安能逆天?

帶著這樣的想法,陳杰狠狠的咬緊了自己的牙齒,口腔里突然多出了一股血腥味。他忍!

“天使還望見諒,河內雖小,亦有百萬生靈,陳某雖然都督府之首,身負重任,安能離開的了?”

“某遣一肱骨,隨天使前往南京,面見陛下如何?”

楊正杰抖了抖袖子,“還請天使見諒!我河內實在是一刻也離不開都督啊。這百萬蒼生之安都維系于都督一身,某與槐江吳熊光字皆無全才,萬不能擔不起都督空任。”

楊正杰搶先一步堵死了周子楠有可能‘挑撥離間’的話,這讓周子楠略有些不自然,再看著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吳熊光,周子楠干干一笑。

他沒有想到陳杰這么能忍。按照周子楠的設想,陳杰固然不至于把自己當場處置了,也多會將自己驅除‘國境’,那么自己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回南京交差了。怎么現在會是這樣?

這家伙也太沒種了!

周子楠心中的恐懼都沒有了,此刻他腦子里全力運轉的就只有一個——自己該怎么著把陳杰給搞爆炸?

而被陳杰指派跟隨周子楠一塊去南京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河**務司主事——洪映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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