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江山第六百八十七章 黃勝關茶馬貿易所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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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 黃勝關茶馬貿易所


更新時間:2017年02月02日  作者:漢風雄烈  分類: 歷史 | 清史民國 | 漢風雄烈 | 主宰江山 


童子營的生活遠比陳鼎想象的更惡劣,尤其是沿線巡查。

上文已經說了松藩復雜多變的地理環境,這座城市正好著落在四川盆地與青藏高原的接壤地,地性環境多變復雜,真正的沿線巡查起來難度絕對比庫頁島、東北、熱帶雨林地區更大。

現在一支經歷了千辛萬苦的隊伍就在漸漸地靠近童子營在當地設立的一處檢查站——這是剛剛設置的一處關卡,就在黃勝關旁邊的岷江西源。岷江這條大河就發源于松藩啊,東西兩源全在松藩境內。

其東源章臘河,源頭松潘縣北部的岷山山系弓杠嶺南麓隆板溝,埡口海拔3690米。弓杠嶺因其嶺如弓之杠得名。其斗雞臺有白河(嘉陵江上游最大的支流白龍江(墊江)支流白水江的上源)發源。南麓隆板溝又為岷江發源地),是一個分水埡口,岷江上源隆板溝從埡口流出,自北向南,左納曲壤柯河、阿擁溝,右納扎依溝,《水經注》述:“緣崖散漫,小水百數,殆未濫觴矣。”

而西源發源于松潘縣岷山山系郎架嶺。上源稱霍隆溝,南轉東流,左納大塔瑪溝;轉東南過高臺子,左納羊洞河,又轉南至兩河口,右納熱瑪宗溝;轉南偏東,右納大龍溝,再過黃勝關,左納牙夷溝,此段又稱黃勝關河。又過東北寨,右納老熊溝;東南至川主寺鎮章臘營,與東源匯合。以下即稱岷江。西源雖然也不好走,相對于東源就便于通行很多了,是松藩溝通清海玉樹地區很重要的一條通道。

這可不是愜意的山水之旅,一群人要去替換黃勝關童子軍駐地的人馬,隨行的有大批的馱馬,每一匹馬上都背著大大的木箱,隊伍穿梭在崇山峻嶺、河流湍急的群山峽谷之中。作為高原與盆地的接壤處,巨大的落差,峰險谷深,瞬間地勢直落幾千米,跟做云霄飛車一樣。到處懸崖絕壁,深溝飛瀑。

陳鼎的老子曾經這樣說過西南的橫斷山脈,是“仰望山接天,俯視江成線”,而松藩還不到橫斷山脈,可現在陳鼎覺得這句話一樣能夠用到這里。

還好就是千年馬幫通行已經在復雜的地理環境中開拓出了一條溝通清海的線路了,這位陳鼎他們的通行節省了大力氣。

從隋唐開始,藏地與中原開始有了緊密的聯系,清海這地方在明清時候更多是蒙古人的地盤,但很多藏人也在這里棲息生活。

清海太大了,而這的人口卻太少了。

后者是科技、政治、經濟等多方面共同推進下才形成的這一局面。這當中艱苦的生存條件也是必須要排在前列的因素之一。

由于青藏高原高寒缺氧,世代生息與此的羌族、藏民、蒙古族歷來以游牧生活為主,以糌粑、奶類、酥油、牛羊肉為主食。一則他們只有這些可吃,二則當地寒冷的氣候也必須吃這些高脂肪、高熱量的東西才能生存,但長期吃這些油膩的東西,人也受不了啊!糌粑燥熱,過多的脂肪在人體內不易分解!

看看中醫,看看漢人,在生活質量有保障的中上層階級,那早就主張葷素搭配,最常見的化解油膩方法就是吃蔬菜和面食么,但是青稞這東西跟大米白面小米糜子有太多的不同了。高原上,氣候過于寒冷,青稞是這個時代為數不多的高原植物之一。而普通的蔬菜根本就無法生長。就連后世高原上的pla想解決吃不上蔬菜的問題,都要去自己弄大棚種植,還不能直接在地里種植瓜果,而是把土裝進盆里,然后再把東東載進盆里這才能成活……,現在這個時代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啊,茶葉就成了藏地各族人生活所離不開的必需品了。這東西既能夠分解脂肪,又防止燥熱,《本草綱目拾遺》里面記載:“普洱茶膏,黑如漆,醒酒第一,綠色更佳;消食化痰,清胃生津。普洱茶,蒸之成團,西蕃市之,最能化物。普洱茶味苦性克,解油膩牛羊毒,苦澀,逐痰下氣,利腸通泄。”

所以發于唐宋,盛于明清的茶葉交易就成為了中原皇朝制衡藏地各族人的一大法寶了。

因為高寒的藏地不產茶啊,所以他們就只能‘進口’!

而在內地,民間役使和軍隊征戰都需要大量的騾馬,但供不應求,藏區和川、滇邊地則產良馬、馱馬。于是,具有互補性的茶和馬的交易即“茶馬互市”便應運而生。這樣,藏區和川、滇邊地出產的騾馬、毛皮、藥材等和川滇及內地出產的茶葉、布匹、鹽和日用器皿等等,在橫斷山區南北的高山深谷間不斷往來,流動不息,并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而日趨繁榮,逐漸形成了一條延續上千年的“茶馬古道”。

陳漢鼎立之后,各類水果罐頭和脫水蔬菜、海產品也陸陸續續的輸入藏地,當地以肉類糌粑為主食,蔬菜水果十分匱乏,這就是缺乏人體生長和新陳代謝的諸多維生素,對于水果罐頭、脫水蔬菜和各類海產品的追捧就不需要再說了。

據說早在漢茶進藏之前,藏民通過采集樹的樹葉或某種植物的根莖,以土堿熬制代茶。而在吐蕃中期時來自唐朝的茶葉開始陸續進藏,然后整個藏地的各民族就再也離不開茶葉了。

特別是各部落的貴族和莊園奴隸主,對于罐頭裝的水果完全便顯出了不可估計的熱情,那種腌制后的水果,只保持了一丟丟原先味道的水果,卻是最近幾年里藏地中上層貴族拜訪他人時候最完美的禮品。就算是茶磚、鹽巴也沒有罐頭珍貴,即使茶磚給人的不僅僅是味道,它更能溶解脂肪,有肋于消化肉奶類食物,這也使得藏民一旦接觸到茶葉,便再也不能忘記。而且高原的氣壓較低,人體的水分蒸發作用強烈,血管的膨壓增大,喝茶還可以增強血管的抗壓能力。所以藏地民間有‘一日無茶則滯,三日無茶則病’的口頭禪。漢人也有‘番人嗜乳酪,不得茶則困以病’、‘青稞之熱,非茶不解’的記載。

所謂有了需求就有市場,有了市場就有經濟人。

因為茶葉是高原民族生存的重要保障,所以自唐朝起,中原的歷代政權都會開‘茶馬互市’,以茶易馬。甚至將茶葉當做一種重要的政治籌碼來使用,遂對茶葉生產出售制定了嚴格的政策,統購統銷的計劃經濟。既壟斷茶利又以茶治邊,所以又有‘以是羈縻,賢于數萬甲兵’之說。這一現象對于川、滇地區的茶農、茶工、茶商,連同背夫騾幫、某些中介機構,所有以此謀生和盈利者來說,都有著巨大的利益,嗜茶如命的藏地諸高原民族完全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因此無論中原的政權如何變化,‘茶馬古道’這條用生命連接的綠色古道始終會生生不息。

松藩與清海的聯系也是如此,一隊隊穿梭在險山峻嶺中的馬幫溝通著藏地與中原最最緊密的聯系。

它是人類歷史上海拔最高、通行難度最大的高原文明古道。一日之中可同時經歷大雪、冰雹、烈日和大風等,氣溫變化幅度極大。一年中氣候變化則更為劇烈,民諺曰:“正二三,雪封山;四五六,淋得哭;七八九,稍好走;十冬臘,學狗爬。”其行路之艱難可想而知。

就比如現在,時值中午,先前還下著大雪紛飛的山谷轉眼間又放起了晴。太陽透過漸漸泛白的云隙透射出金黃色的光束。馱著大堆貨物的馬兒們興奮地甩了甩頭,抖掉水花融化后留下的水滴,它們的脖項上都懸墜著的一個拳頭大的鈴鐺,隨著身體的晃動,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響。

這些馬兒全都是以善于山地爬行的西南馬,可是過于崎嶇的山道,和復雜多變的地理環境還是讓它們全都筋疲力盡,一個個渾身大汗淋漓,嘴巴里喘著粗氣,帶隊的向導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人了,這時候說道:“停一停,把東西都卸下來,馬兒累了,讓要它們好好地休息一會兒。”

人馱馬馱還都是一樣。馬累,人也不輕松。長時間的翻山越嶺讓人與馬都感到了異常的疲憊。而目的似乎還是那么遙遙無期。

向導在出發之前就被童子營的領導叫過去專門訓話了,要注重安全,要妥善休息,絕對不能在翻山越嶺的時候出意外。

那些馬背上馱的箱子雖然裝的都是很珍貴很珍貴的東西,對于普通的牧民來說,一個箱子的價值足以買下他們整個家,但是這兒所有馬背上的箱子都加在一塊也比不上陳鼎的一根頭發。

來到童子軍的這些權貴子弟,包括陳鼎在內,他們可以實在執行任務途中受傷,甚至死亡,但絕對不能在‘無所謂’的行進當中有損失,所以各童子營的主官都把給他們設定了最長的運動時間,即使上頭有吩咐,說要求各地童子營嚴格要求對待受訓群體,可誰敢啊。那里頭不僅僅有無數的南京權貴子孫,更有大皇子啊。

這支隊伍有五六十人,里頭一半是普通的童子軍士兵,剩下的就全是陳鼎為首的權貴子弟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在扳卸著馬背上沉重的箱子,包括陳鼎在內。只是與陳鼎分在一個組的童子兵年紀別看不大,只有十四歲,但個子比陳鼎還要猛,力氣很大。自己一使勁兒,就直接把一個箱子給搬下來了。然后另一個裝滿了醫藥物質的木箱被他們兩個輕輕的放到了地上。

入山已經是第三天了,望山跑死馬,這地圖上看黃勝關距離并不太遠,可實際走起來,那真不是隨隨便便就到地方的。

陳鼎的形貌要比陳鳴強上不少,至少這皮膚很白凈,衣著也保持整潔,除了肩上背著的一桿長槍,腰間掛著一柄雙管手銃,另外還掛著一把短刀,皮鞘看起來灰撲撲的并不顯眼,也沒有寶石珍珠點綴,但實質上那是絕對的鱷魚皮,而不是老牛皮。而他腰間挎著的雙管手銃,那也是象牙柄的精品。

陳鼎這一路上也都是不行,沒有去騎馬,脾氣也很好,沒有架子,至少比這些童子軍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大毛,照這個腳程,咱們今天能走到宿營地嗎?明天下午咱們應該就能進黃勝關了吧。”

“報告下士,”下士這是陳鼎現在擁有的軍銜,“咱們今天不見得能遞到宿營地,這天陰晴不定,對咱們的行進有很大的影響。估計還得走上兩天才行。”大毛,也就是毛勇勝依照自己的經驗如實的回答道。

也虧得上頭放緩了最大的時間點,不然這次還真不可能三天抵到黃勝關。是的,正常的路途時間,童子營只給三天。超時不到,那領隊可就要慘了。

“還要兩天?那咱們到黃勝關時該還不就足足的用了五天時間啊。”陳鼎人又不是傻子,怎么會不知道五天的時間不對?是人家在照顧他們。在他想來至少也要提早一天才行,可現在看是標準的五天時間了。陳鼎的神色有些不高興,他知道這一回實際上他已經敗了。

“報告下士,你不用氣餒。這條路冬天本就不好走,七八九才是最容易的時間。這地兒走馬的有句老話叫,正二三,雪封山;四五六,淋得哭;七八九,稍好走;十冬臘,學狗爬。咱們這一路上雖花了不少時間,但能在規定時間里全都平平握握的趕到黃勝關,那就是最大的勝利。”毛勇勝忙寬聲安慰陳鼎道。

說真的,毛勇勝他們已經很佩服陳鼎一班人了。能連續翻山越嶺好幾日都不叫一聲苦,這絕對超出了毛勇勝他們的預料啊。

要知道那黃勝關還有一個茶馬貿易所,也就是過去的茶馬司與茶課司,歷朝歷代這茶馬交易的大權都掌控在朝廷的手中,那茶馬貿易所的成年人第一次走黃勝關路,都叫苦連天的。這現在南京城來了一群年齡跟他們一般大的毛頭小子,不叫苦不叫累,這就是最大的鍛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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