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江山第五百六十七章 秦淮河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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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秦淮河上


更新時間:2016年11月30日  作者:漢風雄烈  分類: 歷史 | 清史民國 | 漢風雄烈 | 主宰江山 


清晨,東方的太陽向大地灑下了絢麗的陽光,整南京城的上空都漂浮著縷縷炊煙,讓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層輕紗似的薄霧。

在朝陽的萬道霞光中,端著一碗刨冰一口氣擼完的陳鳴一點都感覺不到早晨的清爽,順帶著對身邊露著一臉垂涎之色的陳鼎也視而不見。這南京真不愧是后世大t朝的火爐啊,夏天實在熱的一逼。

“陛下,車架已經準備好了。”李小妹的聲音傳了過來。

“走,去給祖母請安。然后咱們就走人。”陳鳴抹了一把額頭滲出的明汗,這大早上就不能在外頭待了。所以啊,還是早點的走人的好。雖然他要是進了屋內,有冰盆和吹風機,陳鳴是絕對感覺不到熱的。但他不就是想轉一轉,有點靜極思動了么。他在南京都過一年了!

到江西去,去廬山轉一轉。

只不過老太太是真的沒有到處亂逛游玩的心了,就愿意安安靜靜的待在皇宮內,沒事兒找幾個當初的老姐妹,或是小兒輩的嘮嘮嗑說說話……

馬車從皇宮大門駛出,陳鳴人在一絲兒不透的的御駕當中,跟老婆兒子下著跳棋。這輛規格高大上的御駕里就只有陳鳴、李小妹和他們的一雙兒女,小丫頭還在睡覺。

在這輛御駕之后,還有皇后的鳳輦。龍車鳳輦當頭,底下的就是一連串的后妃乘坐的皇輿了。浩浩蕩蕩的隊伍在三千禁衛軍的拱護下,在上千侍衛、宮女、太監的前后簇擁下,浩浩蕩蕩的開到了下關碼頭。

而此刻大批隨駕的親貴重臣早已經抵到了碼頭,按照身份高地,整齊的站在左右。無數警察和士兵將整個碼頭控制的嚴嚴實實,而江面上大批的御船也在準備著。

“嚯嚯,看到了吧。這就是中國皇帝出行的派頭。我們真幸運,碰到了皇帝出行!”

長江江面上,一艘被警衛船遠遠隔開的客船上,來自慕尼黑的格奧爾格手指著旌旗招展,人山人海的南京下關碼頭,大聲的招呼著身邊的埃克達爾。他的旁邊還站著來著倫敦的庫比埃,這三個人正在一艘上海駛往武漢的客船上,三個人的目標當然不是武漢,而是來南京參加五天后的漢語特等考試的。

在剛剛‘開放’的中國,‘特等’級別的漢語考試已經是十分罕見的一個等級了。上海市只有高等考試,要更上一層樓的特等漢語考試和最好的專精,那就需要人來到南京了。

格奧爾格與埃克達爾是同一所學校的老師,關系自然很好,庫比埃卻是上海海事學院的外聘老師,之前格奧爾格的中等中文考試就是與庫比埃做的前后桌。埃克達爾通過格奧爾格這個‘橋梁’,跟庫比埃也算是認識了。

“非常壯觀的出行。巴伐利亞公爵的氣派與中國皇帝相比,就像一個小學生對比大學的教授。”格奧爾格的性格有些出乎埃克達爾的意料,他非常熱情,嘴巴也非常愛說,給人的感覺不像是一個德意志人,而更像是意大利人或西班牙人。

來到中國雖然還沒有多久,但已經個格奧爾格混的很熟的埃克達爾直接對他的話翻了一個白眼,以表達自己的不屑之情。“巴伐利亞公國只是神圣帝國中的一個小國,而中國幾千年來一直是東方世界的主宰,巴伐利亞公國與中國的國力對比,也是一個小學生與大學教授的差距。這兩者之間不存在對比性的好吧?”

埃克達爾來到中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之前就是在隔離區的一個月,他們也有報紙可以看。埃克達爾至今還記得自己看到謀篇報紙上說的——中國有兩萬萬人口——時候的震驚。

埃克達爾已經把中國想象的足夠強大了。可事實上的中國卻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許多。

兩萬萬人是個什么概念啊?尤其是這兩萬萬人當中至少有98的人口是來自同一個民族。這完全是不可思議的。

如果瑞典人有兩個億人口,那就不是他們被沙俄一次次羞辱,而是瑞典輕松的痛扁斯拉夫人了。

但真的就是真的。在得知這一消息確確實實為真實的之后,埃克達爾人都懵了。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民族的人口可以比整個歐洲的人口都要多的民族是什么樣的民族。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以如此這般偉大的一個民族為主體民族的國家必然是一個偉大又強大的國家。

在隨后的日子里,埃克達爾突然對中國的史書產生了興趣。而他也趕上了好時候,在文教部的主持下,一大批史書被演繹成了白話文,已經出版刊印了。

埃克達爾到現在也沒有把所有的史書看完,但他已經被中國人史學方面的悠久傳承所傾倒,也被中國這個民族所傾倒。瑞典,不,是整個歐洲。在這一點上做的都太差了。

在埃克達爾的認知中,中國這個民族——漢族,就像它同期的古羅馬帝國一樣,在區域范疇中強大的無可匹敵。

然后同樣在歐洲強大的不可思議的羅馬人最終衰敗了,黑頭發黑眼睛的羅馬城變成了現在一頭金發的意大利人。而一樣經歷了北方野蠻人的踐踏的中國人,卻在當時相對荒蠻的長江以南地區頑強的堅持了下來。并且迎來了新的綻放!

隋唐的強盛,兩宋的文盛武衰,經濟的繁榮和尊嚴的屈辱,蒙古這個強悍的民族的入侵,日月重開大宋天的豪情!

雖然主宰大明帝國的兩個強勢君主在埃克達爾眼中都是絕對的暴君,但是一個人以平民百姓的身份開創了一世皇朝,讓埃克達爾真正意識到什么叫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另一位則五征蒙古,七下西洋。讓人知道,在歐洲幾乎被定義為大陸民族的中國,當初在海洋上也曾經站在歐洲之上。

雖然明末的大潰敗在埃克達爾眼中是那樣的不可思議,中國人完全是被中國人自己給打敗。可韃靼人恥辱的一百余年統治后,現在的陳漢王朝再一次將坐在頭頂的異族掀翻在地……

這個民族擁有著令人難以想象的韌性和凝聚力。

這一次的中國皇帝也可以用自己的身世向整個西方世界宣揚一下什么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雖然他不像朱元璋那樣真正的一無所有,但是他面對的敵人也是一個進入鼎盛時期的韃靼王朝,而不是元末那群雄并起的遍地烽煙!

一個民族一直強盛無比,這當然令人敬佩;但一個民族一次次跌倒后又能一次次的爬起,然后重新站立到世界的最巔峰,這樣的民族更加可怕。

“要了解一個民族,就先去了解它的歷史。”這句話真的說的很對。只是去學中國的語言和文字,那對于中國這個國家,漢族這個民族,了解都太淺薄了。

埃克達爾不知道自己會在中國待多長時間,他現在對這個國度更多地是好奇和喜歡,而不是喜歡東方什么,更不是國家的熱愛。他來這里只是因為這兒能讓自己一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就像后世的很多國人跑去老美那兒,他們真的熱愛老美這個國家嗎?不排除真的有一些拿著自由女神當燈塔的傻逼,可更多地還是為了更好地生活,為了富裕的生活。埃克達爾就是如此。就算是炙熱的鉆入對中國歷史的了解當中,除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外,未嘗沒有藝多不壓人,回到瑞典后多一個生存的本領的打算。

陳鳴當然不知道遠處的某艘客船上,竟然承載著三個上海高校的外聘老師,而且這三個人的漢語水準全都達到了漢語特等的水準,如果他知道了,都有可能把這三個人召上船來見一見。

上到船上后的他立刻就換掉了身上的袞服,當然他也不會再陪著妻兒下跳棋了,現在陳鼎正領著妹妹彈珠子,李小妹一步也舍不得離開倆寶貝。

浩浩的江風夾著冰盆的涼意,船內與船外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天地,陳鳴也需要把休息的大腦再一次轉動起來。

他想的不是西北、東北還有貝加爾湖正在進行的戰事,而是前一段紙幣下調后的經濟波動。還有就是北四省往東北的移民工作!

前者至今還有余波,一下子降低了20的兌換調整是很要命的,不是普通的市場經濟,就是外貿上都有波動。但是一切反對聲都被皇權給鎮壓下了。后者,內閣做了很充分的準備工作。但是移民這種事兒很不好說,現在陳漢治下又不是民不聊生了,雖然移民東北給出的條件非常優待——不分男女老少,每人去了就是五畝地,一畝地紙幣40元,可以選擇分期償還年份,就是21世紀的按揭么。最長的是二十年!

這當然能誘惑走很多家里窮的叮當響的人去東北,歷史上不也有很多人闖關東么?但是短時間里要想匯聚到十萬戶,那也是一件很艱難的事。就算一戶五口人,五十萬人去東北啊?自然移民哪有那么快的。

而且一些老幼在移民途中生病甚至離世的,結果鬧出了不少的事情。

雖然報紙上給予了控制,但很多消息還是傳的沸沸揚揚,那速度也讓陳鳴明顯的感覺到有人在當中攪事兒。

粘桿處這個老對手,繼李裀遇刺一事之后,再一次在他的腦子里泛起。

這些事情陳鳴都可以表示理解,就算是給一些處置不當的官員還有國安地方負責人員處分,那也沒有一杠子打的永世不得翻身。

這東西都需要時間磨。

只是讓陳鳴有些吃驚的是,這天底下取‘雇工’而不是佃戶的地主是越來越多了。特別是江南的小地主們,據地方匯總來的材料看,這個數據可比之前內閣以及的要高一大截了。

“陛下,江南地區的耕地,依舊從事水稻糧食種植的田畝數量正在嚴重下滑。這幾年糧食一年比一年的價格低,從南洋和暹羅、安南運回來的稻米,對我朝糧價沖擊很大。

江南的很多地主都開始舍種糧改為種植棉花、桑梓。

后兩者所需勞動力比之水稻種植要減少的多,獲利又要高出一截。那些小地主的資產本就不大,很難抵擋這樣的誘惑。”汪輝祖邊說邊搖頭,他不是對江南的小地主們感嘆,而是自己也不好意思。

他汪家自從改朝換代,那就一躍成為了紹興的名門望族。雖然汪輝祖自己沒有血親兄弟,可汪家其他的同宗可不少,接著汪輝祖的光,縱然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多多少少也都發了家。可現在的汪家在紹興本地的名聲卻相當不好,因為汪家人一個個都走了農場,一點也不憐惜鄉里鄉親。

汪家人把自己的田地集中了起來,專門種植桑樹和棉花,還建立了榨油作坊和釀酒作坊。

紹興的花雕酒,也就是女兒紅,那可是黃酒當中拔尖的名酒。紹興本地的釀酒作坊很多嗎,但是能給經受得住改朝換代的沖擊的卻沒有幾家。絕大多數都在戰爭中荒廢了。其中好多個有名作坊那都有著滿清官宦背景,改朝換代之后卻成了閻王貼。

汪家人就趁著機會,拿著汪輝祖的積蓄和汪輝祖憑臉面借的錢財,盤下了多出酒坊,又聘請了多位在家待業的大師傅。這有了名家掌舵,有了幾百年的酒窖好泉,汪家的釀酒作坊不發達才叫一個怪呢。

而且《專利法案》出來以后,汪家人立刻申請了‘女兒紅’和‘花雕’這兩個商標,可把紹興酒行當給惡心的不輕。最后汪家人是沒把事情做絕,把使用權‘賣’給紹興的同行們,可他們自己不僅沒費錢,還白白的賺了一筆。這些事兒都傳的沸沸揚揚了,就差被捅到報紙上了。

埃克達爾乘坐的那艘客船在碼頭外面整整被‘隔離’了一個上午,沒辦法,這就是中國皇帝的威嚴。直等到最后一艘御船離開了下關碼頭,他們乘坐的客船才靠上了岸。

“中國皇帝太霸道了,真的把所有人都當成了仆從一樣。這樣的國家即使再強大,它沒有一絲自由的空氣,我也不會喜歡這里。”

埃克達爾非常吃驚的發現庫比埃竟然還是一位自由斗士!

格奧爾格卻見怪不怪的對埃克達爾說道:“他是孟德斯鳩的信徒!”

有著經常來南京的格奧爾格帶路,三個人非常乘坐著馬車,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距離考試點很近的旅店。中等還要偏下一些的檔次,價格當然不昂貴!

“這里的環境有點糟糕。”發現房間中只有一張四方形的八仙桌,放好行李的埃克達爾對著庫比埃抱怨道。他們三個人的收入完全可以住進中等檔次的旅館,現在的情況出乎他的預料。

“沒有辦法。我們的朋友手里的鈔票要花費在另一個地方。所以住的旅館就只能簡陋了。”

“另一個地方?”埃克達爾有些不解。

“秦淮河。”庫比埃看著猛地張大嘴的埃克達爾,愉快的聳了一下肩。“你要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對于所有的外來人種都有一種……從骨子里誕生出來的歧視。要想與秦淮河上的姑娘愉快的來一晚上交流,格奧爾格至少要付出兩倍的價格。”

庫比埃與格奧爾格認識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知道這個一樣把家庭帶來了中國的慕尼黑人有著一顆風流的心。而且他從來不去港口,而非常喜歡來到南京的秦淮河。這個本來很生僻的詞匯,庫比埃現在都能熟練地說出來了。他很不理解那種地方能有什么‘文化的氣息’!

“走吧。讓我帶著你去好吃的東西。這里的餐飲業要比上海更發達。在商館街甚至還有一家法國人開辦的正宗法式大餐。但我覺得無錫菜更好吃,尤其是肉骨頭。”出身黑暗料理界的庫比埃看得出很喜歡中國菜,就是不知道他筷子用的怎么樣。

“我們需要等一下格奧爾格。”

“不,我們不用等他。他不喜歡吃中國菜,不管是發著甜味的無錫菜,還是那種超級辣的川菜和湘菜,他都不喜歡吃。中國的食物他只吃香腸和鹵肉……”

“喜歡一個人不一定喜歡她的一切!不是嗎?”

“包容一切,的確很難做到。”埃克達爾聳了聳肩。這并不矛盾,他挺喜歡中國的,但他絕對不喜歡中國的白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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