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江山第四百七十章 簡單粗暴有力量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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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簡單粗暴有力量


更新時間:2016年10月12日  作者:漢風雄烈  分類: 歷史 | 清史民國 | 漢風雄烈 | 主宰江山 
470小說旗


夜色深了,冬天的夜空在富僧額、富爾勒兩位滿清大員悲涼心情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深邃幽藍,讓人感到一股冬夜獨有的孤獨和凄涼。幾顆星星在遠處的天邊跳動著,天空像被墨水涂抹得一樣濃黑。

一個無比尖銳的問題擺在兩人的面前,明天的天津城之戰要怎么打?

“海蘭察已經派部隊渡過了運河,明天他們就會攻擊曹莊。”所以海蘭察要他們堅守天津城。

富爾勒聽了富僧額的話后黯然的搖著頭,“軍心士氣皆大壞,上下無一絲戰心斗志。陳逆如果全力猛攻天津,我怕連一天都堅持不下。”富爾勒滿臉的苦澀比吃了苦瓜都要重。

“海蘭察能明天就攻克曹莊,殺到陳逆的屁股后面嗎?”富爾勒對戰中很悲觀。那富僧額對戰局就更加悲觀了,搖晃著腦袋,“陳逆的那種炮彈(火箭彈)只要還有,他們就是無敵的啊。”

“那也要送信給海蘭察。無論如何明日中午前他也要運動到陳逆背后,否則天津危矣。”

“還要把馬隊放到城東去,以防萬一。”

作為天津清軍最大的兩個boss,二富自身的信心就低落到這個程度,整個清軍的士氣又低落到什么樣兒呢?半夜里陳鳴進到天津城西,打量著天津城,發現清軍的士氣已經像蒸煙一樣虛無縹緲了,而是無時無刻不再揮發消散中。

陳鳴大笑著離開了天津城外,明天,他絕對能踏入天津城。陳鳴無比堅信這一點。他身邊的侍衛和參謀等人員,被陳鳴的朗笑聲鼓舞,對明天的天津之戰也充滿了信心。

但是在半夜中陳鳴猛地被劉武緊急叫醒了,因為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復漢軍不遠的地方。

“殿下,海蘭察親自率兵進到了郝家臺了。”郝家臺在三岔河口的西南方向,而天津城在三岔河口的南面,兩者間隔有十里遠。

陳鳴朦朧的睡意瞬間全消,“曹莊呢?海蘭察帶來了多少人?”

“曹莊還沒信報傳來,但那里也沒大的槍聲響起。應該是被清軍封鎖了。海蘭察部至少有步騎五千。”

“海蘭察沒帶重炮?”陳鳴立刻聽到了劉武絕對的回答,“這個倒沒有。”

突如其來的消息對復漢軍明日的行動是大有不利的,明天復漢軍如果放任清軍行動,他從郝家臺轉到侯臺,直接可以從天津城南進入天津城。復漢軍打仗依賴重火力,在天津城南那片水網交錯的地方,是十分不利于復漢軍作戰的。所以陳鳴先拿下三岔河口,這樣隊伍就不僅能光從西面進攻天津了,天津城北也處在復漢軍的兵鋒之下。

“海蘭察手下八旗新軍的戰斗力還是不錯的。”戰力、斗志固然不能跟復漢軍主力相比,也不是天津城里那些綠營練軍可比的,如果放了一支八旗新軍進去,天津清軍就極可能有了主心骨,那一加一的結果可是要大于二的。陳鳴聽到俄國人插手的消息后都沒有皺起的眉頭,此時微微擰了起來。

大悲寺,陳鳴的指揮部落腳點,也是天津城北一座很出名的叢林寺院。主持了凡根本沒有入睡,盤腿坐在云床上默默地轉著手中的念珠。屋子里漆黑一片,僧人酣睡的鼻息聲清晰可聞。自從陳鳴入駐這大悲寺之后,整個寺廟就被戒嚴了。

了凡和寺僧、沙彌二十多人被集中在后院最偏的四間廂房中。

時刻突然聽到外面聲響,接著就看到外頭的房間一間間亮起燈光,了凡心思微動,轉而就積蓄默默地轉著珠子,若不是手指撥動念珠,整個人就像一尊泥塑一樣。

房間里幾個僧人肯定有被驚醒的,但了凡不動,誰也不動,權當外面一片虛妄。

天色轉為清灰,外面的聲音更大,當青灰色漸漸退下的時候,一陣整齊的踏步聲震得地皮都在顫抖,隨著這踏步聲傳來的還有嘹亮的軍歌。

沒過多久,房門就被人從外頭敲響,然后送來了一桶熱水和兩小桶飯菜。一桶里熬得是爛爛的米粥,另一桶下半截是白菜、蘿卜、咸菜,上半截是十多個饅頭。

老和尚這個時候才睜開了眼睛,對著送飯的兩個復漢軍軍人施禮。“煩勞施主了。”

兩個送飯的軍人都是陳鳴身邊的侍衛,“大師放寬心。也就昨天一夜了。今個俺們大軍就能打進天津城了。”那自然也不用再占著大悲寺了。

了凡目送兩名軍人離去,心里默默道一聲:“大清完了……”復漢軍這種‘理所當然’的信心真的強大到西天娑婆世界了。然后似想到了什么一樣,淡淡一笑,對左右的幾個和尚道:“用飯吧。”他管大清亡不亡呢?出家人,紅塵斬斷,俗緣盡了!

而跟了凡一樣一夜沒睡的還有海蘭察,他此刻正舉著望遠鏡觀察著不遠處的復漢軍。陳鳴派盧龍帶旅部和第十四旅一個團的兵力,直接向著郝家臺壓了過來。隊伍一樣沒有攜帶重炮,可絕對有火箭部隊。

海蘭察才不會原地不動的挨炸呢。

發現復漢軍氣勢洶洶的壓過來了,海蘭察就一邊讓部隊放棄一些不必要的東西,向天津城南轉移。另一邊就是集中手中所有的線膛槍射手,以散兵的形式延遲復漢軍的速度。同時留下一支馬隊,作為散兵們的后盾。

而海蘭察本人也帶著一支三四百人的馬隊奔到了復漢軍的西北面,牽制著這支復漢軍的精力。

與天津這里即將開戰的樣子不同,在楊柳青鎮,大批的八旗新軍正在抓緊時間南下,他們兵分兩路,一路直接從河面浮橋過去,另一面拖拉著沉重的大炮,抓緊時間往南去,要從南面石橋渡過運河。

在天津城真的危險的關鍵時刻,海蘭察放棄了攻取楊柳青和曹莊的打算,而是留下一部分部隊看守,主力陸續轉向天津城外。此刻的楊柳青外,就像曹莊外一樣,海蘭察留下了兩三千人。

他也沒有捅復漢軍屁股的打算,而是想搶先將隊伍運動進天津城,至少保證天津不失。就算是再無腦的人,也能想象得到天津若失對北京震撼式的震動。再說了,那復漢軍的打算,可不就是一門心思的攻取天津,接著是大沽,打通海上通道?

天津北城門外,石猛舉著單筒望遠鏡,細細的打量著清軍的布置,城頭上的清軍似乎并不多,而且除了角樓里的炮口外,城垛間沒出現一門大炮。

“咱們現在各類火箭彈、火箭炮彈,可用的數量是八百來枚。”石猛口中的這個數字是扣除了留底兒之后的數,那些留底兒是陳鳴一路殺回滄州的底氣所在,不到山窮水盡,是只能看不能動。

“八百多的數量看著不少,實際上是少得可憐。以火箭炮的速度,十五門火箭炮一射就是九十枚!”石猛眼睛從左右一干團正、團副的臉上掃過,在高靖輝和盧龍分別被留在楊柳青和曹莊之后,石猛這個碩果僅存的旅帥就是陳鳴推出來的前線總指揮,統一指揮各部進攻部隊。

“我的意見是,全力以赴,不拖泥帶水,一次性飽和攻擊,炸碎韃子的膽子,然后刺刀解決戰斗。”年紀已經邁入四十的石猛,性格上還帶著一股‘礦工’的蠻氣。他很清楚的記著陳鳴說過的一句話,天津城清軍的膽子已經小成了雞子。

就在海蘭察繞著盧龍打轉的時候,就在郝家臺零碎的槍聲不斷響起的時候,突然間天津方向巨大的轟鳴聲連連爆響,海蘭察呆呆的望著天津人都要傻了。這么劇烈的爆炸聲,這么猛烈的轟擊,這比楊柳青可猛出太多太多了。

“轟……”一顆落入房間的火箭彈猛地爆開,整個樓房就像一個被撐爆的氣球,瞬間硝煙夾雜著灰塵從窗戶、大門四溢而出,接著鼓起來的墻壁、斷裂的房梁、木柱,無數磚石碎木飛濺的瞬間,整個房屋轟然倒塌。

火箭彈毫無持續的落到了天津城,然后是迅速向天津移動的火箭炮,當一枚枚火箭炮彈也落入天津北城的時候,爆炸聲比暴雨都要密集和迅猛。

每一顆火箭彈的爆炸都讓人魂飛魄散,一棟棟房屋崩塌損毀,清兵和驚慌失措的百姓,尸骸狼藉。

在炸毀的廢墟殘跡當中,受傷們被壓在磚瓦和木頭下面,呻吟慘叫。死者血肉模糊,肢體殘缺。

幾分鐘后,天津北城更內里的位置也被復漢軍的炮火所覆蓋。那是整個天津最熱鬧的地方,一顆顆威力巨大的火箭彈落下,附近的房屋大都被炸毀或是震坍,北城還燃起了大火。死者的斷肢殘軀四處拋散,鮮血染紅了天津。

可不是所有的百姓都在戰前逃出了家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在守衛北城的清軍們哭爹喊娘的同時,老百姓的血也一樣灑在了地上。可交戰的雙方誰又在乎呢?

整個世界都在顫抖,都在劇烈的震動。

八百多枚各類火箭,短短一刻鐘內消去了整整七百枚。坦克營第一個沖進了硝煙彌漫的天津城。

富僧額和富爾勒用沙袋和條石堵死了城門,但是沒個卵用,天津城的城墻因為連有洪水浸泡的緣故,早就從當初的三丈五尺消減為現在的兩丈四尺了,倒是城基寬達三丈二尺,全國僅此一例。

自從雍正三年修筑,至今四十多年過去了,很多地方城體頹圮,兵士傳遞者越堞而行,若履平地。

坦克營的士兵就靠著簡單單的長梯,就攀爬上了城墻,站在城墻上的他們還看不親切天津的情況,因為硝煙和塵埃遠還沒有消散,那些還沒有清醒過來的清軍看到身高馬大又披著鐵甲的坦克營士兵沖下來,除了舉手投降,就是抱頭鼠竄,敢拿起武器反抗的人,十人中也尋不出來一個。

“沖啊……”

“殺啊……”復漢軍如狼似虎的吶喊響徹天津。

“快跑啊……”

“快逃,快逃。陳逆殺進城啦……”這是清兵們的哭喊。

一部分士兵迅速上前炸開了北城門,然后搬運起堵塞城門的沙袋和條石,大批的復漢軍戰士通過長梯爬上城墻,然后舉著刺刀毫無畏懼的沖下城墻,沖進了天津城。

陳鳴就看到天津清軍的士氣從一開始的‘輕煙一片’迅速零散、凌亂,那‘輕煙’就像被太陽照射的晨霧一樣快速的消散在天津的上空。

“我去!”這么粗暴,這么……犀利!

陳鳴也有點目瞪口呆了,他實在是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匯來形容眼前的這一幕,因為陳鳴自己是不敢這么‘孤注一擲’的。可看結果,如此簡單粗暴的一擊恰恰要了天津清軍的小命。

“軍門,快走吧。”富僧額的戈什哈勸說著有些心灰意冷的富僧額。復漢軍的喊殺聲都響到門口了,富僧額卻還是一副‘生無所戀’。最后一個帶著二品紅色不透明玻璃及單眼花翎頂戴的中年武官將富僧額一抱,吼叫著:“快架著大人走!”

危險來臨的時候,最初的那一剎那間才是最可怕的。所以城北的清軍徹底散了,而被城北清軍倒卷的清軍也散了,倒是被布置在城東的清軍馬隊在慌里慌張的奔到城外之后,還分出一支隊伍聽從富爾勒的命令去進攻了一次城北外的復漢軍,結果吃了一百多顆火箭后,狼狽逃竄。

隨著一批批復漢軍的入城,天津北城漸漸安定了一些。

那些被火箭彈炸得魂飛魄散的天津百姓,他們叫喊著,奔跑著,在大街小巷和胡同中亂竄。有些嚇昏了的人從屋子里跑出來,又跑進屋子,又跑出來,不知所措地亂跑狂奔,就仿佛背后有一支箭在追著他,不跑就會沒命。

直到他們自己冷靜下來,或是給復漢軍抓到。

戰爭對于每一個平民百姓都是痛苦和悲慘的。在陳鳴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多少平民倒在血泊里面,不知道多少婦女和小孩也卷在當中。呼嘯著的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光芒劃破天空,璀璨絢爛,可它們帶來的卻是無比真是的死亡。

天津北城到處都是濃煙和紛亂。馬車和炮車糾纏在一起,牛馬牲畜和阿貓阿狗都驚跳驚亂。一支支腳踐踏在受傷的人身上,只為讓自己快上那么一秒鐘。到處都是痛苦的呻吟聲。甚至不少人都給嚇昏了去。當爆炸聲消褪,當喊殺聲降溫,天津城里的喧鬧聲還在依舊。

一個母親倒在了血泊中,身邊是他的丈夫和大兒子,懷里是一個沒有了腦袋的嬰兒。這一家四口旁邊散落著三個不大的包裹,一件件衣服零散的掉落血泊里,還有幾個黑黃的雜糧餅子……

天津城就這么輕松的被復漢軍奪下了,大批的清軍選擇了投降,而剩下的人跑去了東門,跑去了軍糧城,在東面富爾勒手下的馬隊吃了個敗仗后就與北城外的復漢軍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接應著城中的敗兵,向著軍糧城后撤。

復漢軍士兵轉而還是收拾城中的亂局。

“嘭……”一個衣衫不整齊的漢子背心爆出了一朵血花,干脆的撲倒在地上。

在距離這個漢子不遠的一個小院中,一大一小父子兩人倒在院子里的血泊中,而順著敞開的房門還可以看到當門八仙桌上一具衣衫零落的女尸。

“秦大侉子,你不夠揍兒……”

又一個兩進的宅院里,一個滿面精悍的漢子被兩名復漢軍押著跪在地上,此刻漢子抬著頭看著不遠處的一人,眼睛里盡是狠毒。在這個不大的小院里,還跪倒了五六個人,另外還有四個人倒在血泊里。

秦靜文冷冷一笑,“老子不夠意思,不夠朋友?呸。看看你們這群龜孫介似嘛玩兒意。趁著兵荒馬亂搶劫殺人,還奸陰婦孺,不殺你們我們復漢軍就沒王法了!”

“朝你大爺。秦大侉子你個二皮臉,當初用到老子兄弟的時候是怎么說的?既往不咎。現在你們就出爾反爾了?你們復漢軍搶飽了撈足了,吃了肉還不興老子喝口湯啊……”這漢子明顯不服氣。

“狗肉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秦靜文已經懶得再跟這人費口舌了,伸手從腰上抽出刀來,“我們給你的你才能拿,不給你的再好也不能動一分。”

“你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好好地記著這句話,來世投胎重新做人,別這么傻貝兒。”刀光一閃,鮮血嗤了他一褲腿。

“這個、這個,還有這兩個,都解決了。剩下的扔進勞改隊。”隨手指了余下人群中的四個手上染了新血的人,秦靜文一臉的意氣風發。

天津‘解放’了,自己能光明正大的站出來透透氣了。

目瞪口呆的海蘭察黯然退去了天津城南。天津城竟然這般輕松的就丟掉了,從復漢軍開啟轟擊到占領整個天津城,用了一個時辰嗎?

“富僧額,富爾勒……”打馬向南奔去的海蘭察心理面一遍遍念叨著這兩個名字,如果他們此刻就在他的跟前,海蘭察能掐著他們的脖子,掐死他倆。

遠處的天津城還濃煙滾滾,郝家臺的復漢軍還在跟清軍的線膛槍射手糾纏,戰爭就已經結束了。海蘭察實在是太悲催了。

“殿下,水師登陸部隊已經進到了七里海。是不是讓他們進攻軍糧城?”

“不。讓他們迅速來天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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