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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這只朝覲的隊伍終于停了下來,在這荒郊野外安營扎寨,行動之間,行伍之風很深,余振為主將,自然是負責這隊伍之中,大大小小的事務,其他的兵卒,生鍋的生鍋,造飯的造飯,其他的調試武器,巡邏戒備。(有(意(思(書(院
雖然外人只當一波兵馬是去南方朝覲,但是內部人員自然明白,這只是個名頭而已,這一行,絕不簡單。
反倒是朱恩照和杜書呆這兩個閑人廝混在了一起,而且跟那公治長走的很近,無它,在這位中年書生的口中,總有說不完的趣事和點子,說到興起,還準備親自動手實踐一番。
“你是說,焚鵲巢真的可以對付狐魅?”朱恩照睜大眼睛道。
“我騙你作甚,還有那飲狒狒血可以見鬼,將東陽湖的黑魚眼珠砸碎,以汁水抹之,可以見到煙宵外物等等,不信的話,小王爺都可以親手實踐一番。”公治長笑瞇瞇的道。
“好好好,我們扎寨的的后方,不就有一個鳥巢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喜鵲巢,杜書生,我們現在就去將它弄下來,你看好不好?”
杜書呆也是個拎不清的主兒,覺的此事有意思,頓時大聲叫好,二人便摸出了營地之外,仗著這小王爺的身份,倒也沒人敢阻攔。
“你這么做,不怕主帥責怪嗎?”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黑夜之中,看不清人的面孔,只知道,對方背著的重弓有齊身高大。
“人生在世,若不找點樂子,那生活該多無趣味,你以前就是這樣,悶的很,應該向我學學。”
“你認識我?”人影從黑暗中走出,正是大小眼,此刻正皺眉望著對方。
“自然認識,已經認識有萬年了,只是沒想到,你也會過來,”公治長微笑道。
大小眼上下打量著對方,仿佛是在看一個瘋子,最后搖了搖頭,往二人消失的方向走去,自從洛都的那場大戰之后,燕營幾近全沒,這大小眼心灰意冷之下,拒絕了朝廷的高官厚祿,卸甲歸田。
而道士為了不出意外,便就一封書信,請這一位宿將出山參與此事,看到這公治長,便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對方的話語,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對方腦袋怕是有問題。
“真是沒想到,會在這里碰上你,轉世的后羿,”公治長喃喃道。
朱恩照和杜書呆,一個是離家出走的孩童,另一個智商不亞于孩童,兩個人湊在一起,瞬間就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在朱恩照仗著人小輕便,把那鳥巢扒下來后,二人當即決定,先找一個狐貍精實驗一下,看看這效果如何。
他們也不想想,這大晚上的,真要撞上的,就一定是狐貍精?或者說,就算是狐貍精,手上的鳥巢,就一定是喜鵲巢?
不過這些都不在二人的考慮范圍之內,離大隊人馬越來越遠,也漸漸聽到孤狼凄厲的叫喊聲,雖、說大晚上的,但這撞鬼的幾率也未必有多高,但是奈何這杜書呆一身的正氣陽氣,簡直就像是放大版的燈泡,很快,不遠處的草叢中,隱隱約約就能看到有白影走來。
“這是狐貍精嗎,看著不像啊?”杜書呆撓頭道。
而這時,朱恩照已經有些怕了,連忙催促:“快把喜鵲巢點燃了,不然那怪東西就要過來了!”
“可是我沒帶火折子啊,你帶了嗎?”
“我也沒帶。”
二人瞬間大眼瞪小眼,然后同時慘叫一聲,掉頭就跑!
按理來說,這人總是越跑越熱的,但讓人感到奇怪的是,杜書呆卻是感到越跑越冷,從內而外的寒冷,仿佛整個身子都要凍僵了般。
他畢竟是與道士廝混過一段時間,頓時明白,這是鬼吸陽氣,趕緊捂住嘴鼻,那股冷氣才沒有蔓延,剛松了口氣,忽然腳下一絆,頓時倒地摔了個大馬哈,這才發現,腳下居然多了很多黑絲。
而這些黑絲,都是背后的那團白影所致,頭暈眼花之際,抬頭一看,頓時就看到一張滴血的女人臉,而她的手上,還拿著線團般的玩意,正朝著自己陰陰直笑。
發鬼,好食人肉,喜以死人頭發,編織東西——《神機鬼藏》鬼十七
饒是這杜書呆膽大包天,這個時候,也只能發出一聲尖叫,“阿顏,快來救命啊!”
“弓矢應念,神人合心,雷霆靈寶,火速奉行!”
話音一落,一道火箭電射而來,剎那間就射中這鬼物,‘砰’的一聲,炸成無數流星火焰,只剩下那張女鬼的面孔,在火焰之中起伏三次,嘴眼放大,最后消匿于無形。
“多謝大俠救命之恩,在下杜書,字慕文,不知閣下是——”
“夜間不要亂出,小心一點,”大小眼緩緩道。
“對了,那個朱小王子還、還不知道怎么樣呢,大俠你快去救啊!”
“放心,已經有人去救了。”
而在另一邊,朱恩照也埋頭逃命中,不過二人埋頭亂跑,發鬼在跟蹤對杜書呆后,他漸漸感受到,背后的寒氣漸漸消散了,頓時松了口氣,四處望了望,卻見自己不知何時,跑到了一處小樹林中。
“這是哪兒啊?”朱恩照嘀咕了聲,剛想按照原路反回,忽然就聽到一聲冷喝聲,“誰允許你外出的!”
這個小王子回頭一看,卻見得一位身穿龍袍的嚴峻老者正站在他的身后,皺著眉頭,臉色鐵青,頓時失聲道:“父皇!”
“你眼里還有我這個父皇?”
“父皇,您、您不是已經駕崩一年多了嗎?”
“胡說八道,快跟朕回宮,誰讓你外出的!”
朱恩照頓時感到手上一股冰冷傳來,就像是被鐵鉗夾住,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嚇的褲襠都有些潮濕了,借著月光,下意識的看了這手掌一眼,瞳孔一縮,只見這只手上,滿是尸斑和絨毛,還有一些絮狀物從指縫中傳出。
“不要啊,父皇,您還是回去吧,母妃、母妃不是說您成仙了嗎……”
正當這小王爺要被嚇暈過去之前,一道人影擋在了這‘老皇帝’的身前,緩緩道:“將人放了吧,看在都是陰間之物的份上,我可以做主放了你。”
“滾開,朕乃天命之子,受命于天,你這鬼邪還不速速退去,”這‘老皇帝’雖是這般說,但是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恐懼之色。
對面之人也不答話,身影瞬間竄出一道鬼氣,然后在同一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忽然手一緊,只感到一只鬼爪,同樣捏住了他的臂膀,‘撕拉’一下,破開人皮,卻見皮里,竟然全是干草填充物。
這些干草風如吹了一般,忽然往對方身上刮去,若是尋常人物,被這些帶有陰濕之氣的干草蓋住,早就被吸干了生氣,但問題是,這背后的這位,可不完全是人類。
“區區一個人皮翁,還想著給我動手,干脆讓我吃了算了!”
在‘老皇帝’不可置信的眼光中,只見對方的人嘴忽然膨脹開來,獠牙橫生,舌如紅蛇,‘啊嗚’一口,就將半個稻草身子咬去了一半,就連鬼氣,也隨著上半身的離去而徹底消散掉。
人皮翁,皮之精怪所化,中實干草,能化人形——《神機鬼藏》異鬼九十八
而吞下對方的李子云,那張鬼臉漸漸又恢復了人狀,只是身上鬼氣又多了一絲,仿佛被煉入體內了般,道行越高,這具半人半鬼之身軀,就能越發神妙。
看著沒被鬼驚到,反而被自己嚇暈過去的小王爺,李子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只是一般的妖魔鬼怪而已,真要到了南疆,還不知有什么古怪的東西在等著我們呢,也不知把你帶上到底是好是壞,皇族血脈真的有用嗎?
“他的血脈有沒有用且另說,但是你的血脈,到了那時,就真的是有用的。”
“師兄,”李子云猛的回頭,就見得一身判官打扮的司馬,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后,臉上的法令紋顯的格外詭異。
“在追殺一個鬼怪,正好在這里碰上你了。”
李子云暗暗一笑,做為陰司中最有潛力的判官之一,哪還有什么鬼怪需要他親自出動,果然像是義父所說,這一位是典型的口嫌體正直,頓時也不拆穿,故做恍然大悟狀:“原來如此,沒想是這么巧合。”
司馬幽眼盯了對方片刻,才沙啞的道:“這一次不要去了,你師父厲害的弟子很多,不缺你這一個。”
“師兄說的哪里話,義父有事,這兒子自然要服其勞,哪能畏難避開呢。”
“你到底明不明白,當年捕侯培養我,包括死前教導你,都是為了他自己,不管這一次成與不成,你都活不了,我說的是,魂魄具消,永不超生!”
李子云先是一愣,然后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這鬼娃,本來就不該存在于世,如今即報師恩,又報父恩,這很好啊。”
司馬難得的嘆了口氣,道:“既然你想好,那我也就不說什么了,也不知你那個義父知道此事后,會不會向捕侯一般,那么的鐵石心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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