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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銅，小巫羅，你們建木拿什么來換？”
奇貨可居，青銅在他手上，獨一份，建木想換，主動權卻在太虛這邊。
這時，建木有一個長老走上前，搶著說：“太虛要換什么。”
蘇陽笑了笑，這個長老倒算聰明，居然知道先不報價，可他是誰，原始忽悠流的鼻祖，直接一句話就打發了。
“太虛什么都不缺，青銅不多。”
那長老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說什么，卻見小巫羅開口了，“太虛的王，建木用地域換，大河分，河一邊是太虛，一邊是建木。”
“大河，地域。”
蘇陽來了興趣，他年少時外出求學游歷，途徑九黎，好吧，這說法太文藝了，當時見過幾條大河，或許就是一條。
以太虛為起點，他去過北邊、東邊，但南邊與西邊更遠的地方沒去過，具體說起來，也就是箬笠的本部東夷，以及建木所在地域，他都沒去過。
現在聽到建木想以河為制，劃分地域，這絕對是極大的誘惑。
即便他遲早會打下更廣闊的地域，現在卻做不到，他都被建木的條件吸引，其余族人可想而知，這建木絕對是有備而來。
小巫羅還是太年輕，不諳世事，過早暴露了底牌，給了他更大的操作空間，因為具體還沒談到怎么交換。
“共工，你來。”
蘇陽把共工叫到近前，乃至當初共工氏那點人口，好像是十幾個吧，共工或許就是從那條大河那邊來的。
“婭，你也來。”
有鹽氏的人曾到過建木，還有顧茜等人。
也不避諱小巫羅，他當即再次詢問清楚，從希夷山到建木，差不多要五個太陽日，大概要走近兩天，才能見到大河。
當然，路上消耗的時間，其實并不代表距離，好比遇到幾座山時，可能翻越過去，就用掉一天時間了，然而直線距離可能還不到十公里，甚至更短。
但如果以河為制，這就縮短了與建木的路程，包括與血狼的距離，太虛也將進一步擴大地域范圍，關鍵是有了建木背書，以后不管是建木還是別的部落，一旦越線，太虛可以隨時開戰。
只是他想不明白建木這么做的理由？
是因為覺得到如今已經很難打下太虛，還是因為冶煉不出青銅，所以轉而與太虛交換。
他一直不否認自己的腦回路，在很多時候與原始族群有差別，天壤之別，此時便不在多想緣由。
“小巫羅，把大河這邊給太虛，你們要多少銅？”
他把青銅劍遞給共工，騰出手來，進入到談判狀態。
“用這個算？”小巫羅指了指青銅劍。
蘇陽搖頭，“這個不換，很難出，太虛只有一把，我自己用。你們換矛。”
他接過一根長矛，抬手扔給了小巫羅，建木的人連忙拿矛頭試了試，有拿出以前得到的矛頭斧頭進行比較，當年得了那么幾個，一直留在手里。
也因為見識到了青銅的威力，對比石器之后，建木一門心思想搞出青銅，結果四年都沒成功。
四年時間對于蘇陽來說，足以成年，是漫長的過程，然而對于建木這種存在古老的部落來說，四年不過彈指間，為的是部落長存，而非個人，所以建木內部并沒有挫敗感。
他現在手握超過萬斤青銅，真要全部打造矛頭，就是一萬多個，但矛頭是最小消耗的兵器，軍用轉民用其實才是大頭，比如錘頭、斧頭、礦鎬等，消耗起來就很夸張了，所以也要省著用。
建木來了好幾個長老，這些長老可不是太虛長老團，可都是實權人物，是建木內部各氏族的瑪祖。
其實對于太虛的態度，建木內部分成了兩派，主戰和主和，最后爭吵了很久，才達成了交易的共識，卻都沒提與太虛結盟，兩個部落之間的仇恨太大。
這時其中一個長老開口說：“換銅的打磨法。”
蘇陽聽了暗自翹起大拇指，建木的文明程度雖然還是石器時代，甚至都沒脫離母系，但在智慧上，要遠高于小部落。
這其實是正常的，小部落吃了上頓沒下頓，每天不是狩獵就是采集，與大自然抗爭。
而建木卻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去各種山寨，探索部落發展，一代強過一代漸漸開智，已經明白交易不如自己創造的道理。
不過與蘇陽這位現代靈魂比起來，就有天壤之別了。
蘇陽搖頭，叫人送來赤銅、孔雀石以及含銅極高的輝銅，以及幾塊自然氧化銅，直接開口問，“這些石頭，你們建木現在有多少？”
同時他揮手，讓己方圖騰戰士后撤一點，他與幾個巫和長老，還有建木的小巫羅長老們到了中間，他的專用石墩也搬了過來，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面，慢慢談。
建木也知打不起，可以談，也學著蘇陽這般，讓戰士后撤，騰出地方來交談。
建木幾個長老，還有小巫羅，以及另一個巫，全都拿著幾種礦石仔細觀看起來，不時出聲交流。
最終那個巫回話說：“這石，建木不多。”
蘇陽揮手，讓人送來一個背簍，又問：“能裝滿幾個這么多？”
建木一群人交流了一會，伸出了三根手指。
蘇陽連忙根據背簍的體積，以及幾種礦石的含量，推算出一噸左右的量，等冶煉出來，混上錫礦，大概能得兩千斤青銅，也就是兩千個矛頭。
“太虛的王，是不是這些石才能打磨銅？”建木長老反應夠快，這些長老可以算是建木智慧的結晶，或許沒有學巫的天賦，但智慧上不會與巫差，而且比起巫來，更善于管理發展部落。
蘇陽點頭，嘆息道：“當年你們以為，為什么我會放著希夷山不用，那是找不到更多的這些石，挖希夷山也沒那么多人，就放棄了希夷山。
你們占了希夷山四個冬天，也就挖到這點石頭，以前的太虛不會比你們多。”
建木眾人這才明白了其中關鍵，原來銅石難得，這么難找。
卻又長老反應快，問：“太虛的王，你們現在的石，怎么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