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你都能看出來。”
果然，他雖然號稱半巫，其實與真正的半巫有著非常大的差距，畢竟別人學了十年，只專研某一種能力，又都百里挑一，甚至是千里挑一的人選，自然有過人之處。
“不過，我不是巫士。三苗的蟲王鉆進我手臂了。”
正說著，煙嵐幾步上前拉起了他的手，仔細端詳了片刻，才說：“你這個不是養出來的蟲神，暫時沒關系，不要讓它到你的甲骨。”
蘇陽其實覺得始終是個隱患，所以連忙追問，從她這里得到了更多的信息，最重要的一點，他基本沒有性命之憂，這個比什么都重要。
煙嵐看了看大鹽，問道：“你這次來做什么，還要去牛頭？”
“不去了，我在那邊找些石頭來用，正好過來看看大家，你們的粗糧種下了嗎？”今天會在這里留宿，呆上幾天也無所謂，但如果想要煙嵐出現在這次趕墟，那么到時候就得出發，現在就看能否說動她吧。
“你是說稷，種下了。”
煙嵐招呼族人送來吃食，也是巧了，狩獵隊今天會回來，能有肉食招待。有巢氏的生活不算清貧，但也不能說好，偶爾吃一次肉，就是打牙祭。
而對于蘇陽帶來的鹽，肯定受歡迎，人體天生對鹽就無法抗拒，只在于放多放少，個人口味不同罷了。
“蘇，你這個又是何物，沒見過的石頭。”煙嵐指著他的青銅矛頭問道。
對于是否要把青銅器顯露出來，他其實有經過慎重的考慮，衡量之后，決定還是低調一點，但也不怕誰。
即便現在牛頭部落來攻，也會吃不了兜著走，大不了兩敗俱傷。
此時，護衛隊的青銅器被泥土污了，從外表看不出來，唯獨他身上帶著的沒有，回道：“沒什么，一種打磨過的石頭。”
頓了下，又說：“煙嵐，我這次來想請你去山林轉轉，我在那邊組建了一個太虛部落聯盟，邀請你們加入聯盟，以后方便交易往來。”
她盯著矛頭看了有看，最后拿過去摸了摸，回話說：“這種石矛，換嗎？”
“現在不行，以后可以。”他沒有把話說死，養精蓄銳，等待崛起之日。
蘇陽又打量起四周的建筑物，完美的與自然融合，個人來說比較欣賞，這種建筑物造起來并不麻煩，主要用到草料，但其中是有技術含量的，他即便想要山寨，恐怕也不是短時內能搞定。
所以他想讓有巢氏幫助部落修房子，這樣只需要夯土，或是利用石灰解決主體結構，配合起來絕對會事半功倍。
他希望見到形成一個個村落，人類的文明需要得到體現。
“怎么結盟？”煙嵐是半巫，能辨善惡吉兇，她認為蘇陽是吉，所以愿意結盟。
至于蘇陽雖然來之前猜想問題不大，沒想還真成，說實話，這個有巢氏只是其本部落一個很小的分支，人口才兩百多點，但是意義非凡，所以他舍得下血本。
“太虛聯盟是由山林有熊氏、丘陵白矛，以及其它大大小小十來個部落組成。如今太虛聯盟有總人口超過三千，戰士過千，占據山林一半的地域。
但目前就是我一個半巫，你們加入聯盟，煙嵐你就是太虛的半巫，在學巫方面需要什么資源，聯盟可以幫你想辦法。同時交易什么的會很方便，比如鹽、陶罐、獸皮、吃食等等，甚至是出兵，幫你們解決麻煩。”
煙嵐聽著點頭，一針見血的說：“聯盟中，以有熊氏最大吧，你能說上話。”
“差不多吧，我現在也是半巫了。”他著重強調這一點。至于讓有巢氏加入，是否會引狼入室，這個真沒想過。即便有巢氏大部落遷徙出來又如何，無論打還是和，他有信心，都是來送菜。
不是心態膨脹，而是源于實力，源于部落的高速發展，幾乎一天一個樣。如果不是有所顧慮，他現在就能帶兵打下山林。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會出現奴隸雛形，這些奴隸又成為普通族人的機會，到那時候部落上下，就該分出等級了，人與人之間的地位將變得不一樣，有些東西也會出現私有化。
也正是因為如此，對現有分配制度，氏族體系沖擊過大，所以在他沒有徹底掌控部落之前，不愿意冒進，免得適得其反。
要知道人心的貪戀是無窮的，一旦開啟了心中大門，那就關不上了，只能用疏導的方式，又或是集權，無限擴大首領的權利。
煙嵐驚訝的問，“你是說，讓我成為太虛聯盟的巫？”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你缺什么，我都想辦法幫你搞定。你也不是巫祝，聯盟中不會牽扯到圖騰沖突，再說我們也沒有圖騰。”他這么說是為了讓煙嵐打消顧慮，也是一記糖衣炮彈，屢試不爽。
她考慮了片刻，才回道：“我跟你去山林看看，一直以來只聽先輩說起，還沒進過山林。結盟的事，以后再說，我就這么點族人，不想讓他們冒險，留在這里有吃的，有住的，就很好。”
看得出煙嵐沒有什么野心，這也是蘇陽放心過來的前提，他不想給自己找一個強勢的對手，哪怕是內部相爭也不行，追求的就是獨裁。
“沒問題，你還有什么要求都可以盡管提。”
就在這時，有巢的狩獵隊回來了，收獲不錯，獵了兩頭鹿，鹿算是這邊的特產，多了去了。不過真正想獵殺，也沒那么容易，畢竟是野外生存的鹿，抓一頭就少一頭，若是春天獵殺得狠了，冬天數量自然會減少。
伴隨著人類的發展，其它物種紛紛滅絕，野獸也會變得越來越少，沒辦法，在資源分配上，人類獲勝，總想得到更多，并永遠不會止步。在他這里，也只是開始。
他最近的伙食也不咋滴，正好有肉吃了，那可不會客氣，等砍下一條鹿腿后就烤了起來，繼續與煙嵐說著話，討教一些關于辨別善惡什么的巫術，雖然感覺也學不到什么，但總不能冷場吧，肉熟了才能吃。
可是萬萬沒想到，煙嵐會說：“吃飽后隨我進山洞，我再教你一次。”
“啊，還是燒，不，是拿著竹竿跳舞嗎？”蘇陽蒙了，不過跳一跳也不錯，全當鍛煉身體，重溫一下竹筒飯，可惜谷物都種下了，無米可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