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恩坐在柜臺后面,看著下午的陽光穿過天窗射入室內,一顆顆漂浮在空氣中的灰塵也閃閃發光有點像傳說中的小妖精。
見鬼!什么該死的小妖精,真正的小妖精怎么可能只有這么小。
而且傳說中可以見到小妖精的人都是一些上天眷顧,甚至好運到逆天的好命家伙,自己這么倒霉怎么可能有見到小妖精的運氣。
法恩拼命搖了搖腦袋,幾天沒有洗過的頭發有些油膩,在甩動的時候也沒有什么絲滑的效果,還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好在沒人會去注意他的頭發。
實際上房間內也沒有什么人。
真是倒霉,自己怎么會分配到這個駐點來工作的。
法恩不斷在心中唉聲嘆氣。
法恩是一個注冊煉金術師,因為最近囊中羞澀甚至連煉金實驗的煉金材料都采購不起了,所以跑到煉金協會想要謀求一份能夠賺些小錢的工作,但是沒有想到根本就沒有什么大煉金師愿意接收他這樣一個注冊煉金術師作為助手,最后竟然被煉金協會分配到這樣一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偏僻煉金協會做注冊煉金術師考官。
是的,你沒有看錯,瓦拉里城的煉金協會分會在帝國的煉金術師們看來就是一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鄉下地方。
雖然瓦拉里被稱為魔法之城,但是對于煉金術師們來說,它絕對不是一個什么好地方,也許魔法師天生就和煉金術師各種不對付的關系,魔法發達的地方煉金術就衰弱,煉金術發達的地方魔法就式微,兩者之間就仿佛磁極的同性一般,天生就是相斥的關系。
但也許凡是不能說得這么絕對,最近一百年間開始崛起的魔理學似乎就有將兩派的理論和實踐融合到一起的傾向。
扯得有些遠了,對于法恩來說,什么煉金術和魔法之間的關系,什么魔理學都統統不是他關心的事情,他現在最大的抱怨也是唯一的抱怨就是在瓦拉里煉金協會分會當一個注冊煉金術師考官實在是太無聊了。
法恩之前可是待在有著煉金術圣地之城之稱的卡文迪之城。
在卡文迪之城里,也許不能說路上所有的人都是煉金術師,但是如果你隨便丟出去幾顆石頭,保證能夠砸到一個真正的煉金術師。
在來瓦拉里前,法恩就聽說過那是一塊煉金術相當貧瘠的土地,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竟然貧瘠到這樣的程度。
這里絕大多數魔法學院根本就沒有將煉金術當做一回事,開設有煉金課程的魔法學院極少,而且即使開設了煉金課程所教導的也都是一些皮毛中的皮毛,簡直就像把煉金術作為一個興趣方向在對待,最后最重要的正式魔法師試煉更是跟煉金術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這樣的態度怎么可能培養出什么煉金術師!
這一切其實都不關法恩什么事情,瓦拉里的魔法師愿意學煉金術也好,不愿意學煉金術也好,其實都跟法恩沒有半毛錢關系,他的生氣和指責其實都是來源于那種煉金術師為主的思想。
當然,魔法師也是這么想的。
沒有人會在乎法爾的抱怨,在魔法之城瓦拉里甚至很難找到人愿意傾聽法恩的抱怨,所以法恩也只能默默地在心底抱怨和詛咒,作為打發時間的手段之一。
如果不是負責給法恩發工資的協會會長時不時會溜下來喝杯茶散散步順便看法恩一眼,法恩早就利用上班時間去接著昨天未完成的煉金實驗去了。
眼看著從天窗**來的光線越發傾斜了,陽光也早已沒有正午時分的那般刺眼。
看來今天又沒有人來考注冊煉金術師資格了,法恩托著大大的腮幫子想著。
注冊煉金術師的考核雖然是煉金術師的入門考核,但是它的耗時可不少,參與考核者首先要填滿整整五張試卷,那都是些關于煉金知識的考題,從某種程度來說,煉金術師對于知識的要求甚至比魔法師還要高,畢竟魔法師就算是知識方面稍稍有些貧乏,但是如果本身的施法天賦相當好的話還是可以掩蓋掉這種不足的,但是煉金術師如果對煉金術知識的理解出現了錯誤或者偏差,那么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成功的,就像弄錯了配方就永遠得不到正確的藥劑一樣。
填滿了五張煉金試卷之后,想要成為注冊煉金術師的人還需要通過一個煉金術來展示自己的操作能力,這個煉金術可不是能夠由參加考試的人來決定,畢竟如果僅僅只是一個煉金術的話,通過反復不斷的練習,即使是一個笨蛋也可以掌握得非常熟練而完美,畢竟熟是能夠生巧的。
參見注冊煉金術師的人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一個由考官指定的煉金術,如果運氣不好或者操作的煉金書不夠的話,很有可能會遇到一個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煉金術,那樣的話,就只能靠著考官給出來的煉金術步奏硬著頭皮上了。
擁有豐富經驗的煉金術師也許可以靠著自己的豐富經驗一次成功,或者在規定的時間內通過快速的操作幾次嘗試后成功,如果經驗不那么豐富的煉金術師就只能夠靠運氣了,假如運氣不好遇到了自己不擅長甚至一竅不懂的煉金術,那么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算了,沒人也好,自己也可以早點下班。
法恩伸了個懶腰。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推門而入,法恩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是來參加注冊煉金術師考試的嗎?
闖入的那個人渾身上下都籠罩在一件斗篷之中,甚至連臉部輪廓都完全看不清楚,只能夠看出體型比較瘦小,如果不是侏儒一族的話,那么簡直就像是一個還沒有開始發育的少年。
對方走進來之后也沒有說話,一抬頭就看著法恩,而后筆直地朝著他走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