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惡魔就算來一百只本寶寶都不怕。”
小妖精叉著腰在艾爾面前飛舞,冰藍色的雙馬尾俏皮地跳動著,雪白纖細的雙腿在空中虛踩著。
這算什么?
艾爾看著小妖精在自己面前得意飛舞的樣子,心情復雜。
想起之前自己在伐木村的生活,尤其是安碧兒安綺兒對自己的態度,就算自己是惡魔恐怕也不會有人會害怕自己吧?
自己是惡魔這件事情在這些天的確對艾爾造成了強烈的沖擊和困擾,畢竟在梅菲爾的教育中一直就是讓艾爾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
至于惡魔,雖然梅菲爾從來沒有特意去提,但是艾爾也知道,惡魔絕對不可能是什么善良正直的存在,在人類世界中通常都是只會對罪大惡極的壞人冠以惡魔之類的稱呼。
而自己恰恰就是一只惡魔。
算了。
小妖精那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反應卻讓艾爾莫名地感到安心。
也許就算自己是一只惡魔也沒有關系,自己仍然可以做一只好惡魔。
“你說你要回去是怎么回事?”
似乎笑夠了,小妖精停了下來問道。
“我遇到了一只惡魔,就是他告訴我我的身份就是一只惡魔,并且他是特意來找我的,目的就是帶我回惡魔大陸。”
“你要回惡魔大陸了?以后都不回來了嗎?”
聽到艾爾的話,小妖精一下子跳了起來。
“不是的,我只是投影過去而已。”
“是這樣啊!”
小妖精拍了拍小胸脯,顯得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你不想讓我離開嗎?”
看到小妖精這樣明顯的表現,即使情商低如艾爾也意識到了一些東西。
小妖精睜大了眼睛,她的小臉蛋明顯地發紅。
“才不是呢!寶寶只是以后覺得沒人陪我玩了感到無聊而已。”
明明自己說的話都已經前后矛盾了,但是小妖精的語氣偏偏那么地理直氣壯。
當艾爾準備離開圖書館的時候,小妖精卻倏然飛到了艾爾面前攔住了他,看到對方的動作和那發出熠熠光彩注視著自己的瞳仁,艾爾直覺地心里一驚,因為不知道為什么那讓他聯想到了攔住自己索吻的安碧兒和安綺兒。
難道小妖精也學會這一套了?
“伸出手來。”
小妖精說道。
還好,不是什么閉上眼睛或則晚安吻之類的話。
艾爾伸出了手,在小妖精面前的時候他不會用那個神秘戒指變化出來的手套將自己的手嚴嚴實實地給包裹住,白皙秀氣的手指在燭光下真的非常好看。
一枚只有指甲蓋大小、發著光的淚珠狀透明石頭輕飄飄地落到了艾爾的手中。
“好小,這是什么?”
艾爾問道。
小妖精揚起腦袋,意得志滿地看來艾爾一眼,粉撲撲的唇兒輕啟道:
“這是——寶寶的石頭。”
寶寶的石頭?
艾爾愣愣地看著她,這個名字真的有點傻。
“它有什么用嗎?”
小妖精似乎就等著艾爾問她這個問題,但是她卻偏偏一揚腦袋說道:“告訴你這就是寶寶的石頭,你帶著它就等于帶著寶寶,明白了嗎?”
“不明白。”
艾爾表情木然,搖了搖頭。
小妖精撅起來嘴巴。
“笨蛋,總之你記住好好帶著它就行了,帶著它就等于帶著寶寶,你要敢丟掉的話,小心——”
小妖精并沒有把她威脅的話真正地說出來,也許是看到艾爾鄭重的表情覺得沒有那樣的必要了。
從錫蘭圖書館出來的時候,艾爾戴上了兜帽,也戴上了手套,但是那一顆淚滴形狀的寶寶的石頭卻在他的掌心中熠熠發亮,艾爾研究了一會兒也么有發現什么特別之處,便小心翼翼地將這塊石頭收到貼身衣服帶扣子的口袋里去了,畢竟這塊石頭實在是太小了,如果不仔細藏好很容易遺失。
另外艾爾注意到這塊了淚滴狀石頭上其實有一個小孔,應該是可以穿上小繩子的,至于小妖精將它交給自己的時候為什么沒什么穿上繩子只需要稍稍想一下就可以得到答案,當然是因為小妖精那太迷你的體型的緣故。
艾爾準備回去之后將這塊石頭穿到自己所佩戴的護符之上,那塊護符是母親贈送給自己的。
走到宿舍門口準備掏出鑰匙的時候,艾爾注意到門邊的郵箱中有一封信。
艾爾那封信取了出來,信封上并沒有印有什么錫蘭學院的公章,而且連署名都沒有,艾爾直接將那封信拆開,落入眼簾的是筆畫繁復的惡魔文。
是那個赤紅皮膚的惡魔卡納爾寄來的,措詞恭敬,大意就是說可以將魔子殿下投影至戈羅大陸的投影魔法陣已經制作完畢,等待魔子殿下蒞臨,地點位于某某某路之類的云云,時間是今天。
今天嗎?
艾爾收起了那份信,兜帽之下的臉上神情微動。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最終卻沒有掏出鑰匙打開宿舍的門,而是拿著那封信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在艾爾從宿舍樓走出去的時候,宿舍樓外那幾個為了景觀而種植的高大的樹木倏然明顯地晃動了幾下,但是現在明明就沒有風。
根據那封信的提示,艾爾一路找了過去,其中還路過了一個極為古怪的街巷,那條街巷之上大部分女性的穿著都少得可憐,她們看到艾爾的時候紛紛召呼到大師來進來玩玩嘛之類的話,甚至有人跑了出來,試圖將艾爾拉進去那些店子里。
但是艾爾被她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刺鼻濃香味弄得厭惡不已,不要說是被拉進去了,就是被那些臉上涂抹得雪白也遮不住黑眼圈的女人碰到都感到難受不已,如果不是為了維持基本的禮貌,艾爾甚至碰都不愿意被那些女人們碰到。
最終,穿過了一條又長又昏暗,充滿了無精打采的老女人的街巷,艾爾來到了最終的目的地。
長滿苔蘚的墻壁,滿是不知名污垢而且傷痕累累的門。
艾爾雖然并沒有潔癖,但是也是通常意義上那一類愛干凈的人,如果是往常面對這樣的地方絕對不會有一探究竟的沖動,但是面對著這扇門艾爾的心臟卻開始加速跳動起來。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吱嘎——
老舊的木門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門后的景象落入艾爾的眼簾。
那是艾爾從未想象過的凄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