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正文
小姑娘這會子滿臉怒氣,想著自己用了八分的力氣去拉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居然沒有拉動一分,簡直是讓她氣憤非常。
“這最后三支冰淇淋你們讓給我!我出三百塊!”小姑娘說得理直氣壯,好似她給錢就了不起了。。
可惜沒有人會聽她的,上官薔還故意氣她,迅速地接過上官承手里的冰淇淋,將外包裝給剝了,直接放進嘴里,瞇著眼睛享受了一下后又沖著小姑娘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上官櫻則是笑瞇瞇地跟著妹妹一起把包裝袋撕開,舔了一口之后說道:“跟我三萬塊也不讓,哇,好冰好甜啊!”
上官承也煩了,這小姑娘野蠻、囂張到了極致,這也太沒家教了,所以他也跟著兩個女兒一起將冰淇淋塞進了嘴里。
那小姑娘見自己給了他們這么大的便宜占了,居然得到的是他們根本就沒將自己放在眼里,她哪里受過這樣的挫敗,頓時惡向膽邊生,從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了一張什么東西就往離自己最近的上官薔扔了過去。
上官承在這里哪里會容自己的女兒受到半點傷害,一伸手就將那小姑娘扔出的那張紙接住了,拿回來一看就大怒起來,這小姑娘小小年紀,心腸怎么恁的歹毒,居然是一張火雷符。
要不是他出手的時候用修為包裹住了這張符箓,要不是這小姑娘修為太低,這火雷符的功效還沒發出就被他一手撈回,說不得就會被這張火雷符炸掉一只手掌。
再想想要是這張火雷符用到上官薔的身上,上官承不由激靈靈地在大夏天下午三點多鐘打了個冷顫,怒氣不禁噴薄而出。
他雖是壓制又壓制,可這身上的氣勢還是沒壓不住了,筑基后期的威壓泄露出來,沖著眼前的小姑娘釋放開。
這小姑娘不過剛剛煉氣入門,哪里經得住這筑基后期釋放出來哪怕是一點點的威壓,頓時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滿頭大汗,青筋暴起,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賣冰棍的黑猴子和旁邊兩個賣東西的小販都驚呆了,他們也能感受到那強大的氣場,也有些禁受不住,要不是腿肚子打轉,說不得這會子早就一溜煙跑到山腳下去了。
袁妙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看到上官承的神色不對,居然一下子把筑基后期的威壓釋放出來了,趕忙從自己坐著的地方站了起來,往他們幾個人跑去。
到了近前,袁妙拉了拉上官承的手:“怎么啦?跟個小孩子計較什么?”
“小孩子,哪里會有這么惡毒的小孩子,你看!”上官承一邊惡狠狠地看著那個軟癱在地上、好似從水里撈起來的小姑娘,一邊將手里的符箓遞給了袁妙。
袁妙拿過來一看,竟然是火雷符,當下也生氣了,這小姑娘居然用這樣的符箓傷人。
她拿著那符箓上前幾步,對著那喘得風箱一樣的小姑娘問道:“這是從哪里來的?”
那小姑娘本來讓上官承那排山倒海一般的威壓壓得氣都要喘不上來了,她不過將將入門一年,哪里又會知道上官承比自己的修為高了不止一點兩點。
這會子聽得袁妙問她話,她又不禁得意起來,這些土包子終于知道厲害了吧,這可是她從自家小姑父那里得來的,小姑父的修為很高,這些都是他畫的。
他可是門派里最厲害的符箓師,門派里經常以弄到他的符箓為榮,有別的門派甚至重金來門派里求取,這還要看小姑父心情而言呢。
這么厲害的火雷符,小姑父要不是看在小姑的份上,哪里會拿出來。
她雖是癱坐在地上,可下巴揚得高高的,一副囂張至極的模樣說道:“知、知道、怕了吧!”實在是她喘得厲害,這話一出來頓時把她那囂張的氣勢減弱到零了。
袁妙好笑地搖頭:“這也值得害怕,只怕你年紀小不懂什么叫害怕,你家大人呢?”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得身后響起了那熟悉的囂張女聲:“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居然敢欺負我家囡囡,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了吧?”
袁妙都不用回頭,自然也知道是誰來了,只是這家的大人體力還不如個小娃娃。
她一轉頭就看到了那一家的另外三口人,三個人是大汗淋漓,張著嘴喘氣呢,那個女人則是一只手撐在膝蓋上,一只手還指著袁妙幾個。
“你們當家長的來了也好。”袁妙將手上的火雷符沖著這一家子隨手扔了過去。
地上的小姑娘和那滿身是汗的一家三口都大驚失色,連驚呼都喊不出來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符箓往三人這邊飛了過來。
只是這袁妙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那看似疾飛過來的符箓快到近前的時候突然變成了一片落葉一般慢悠悠地往前飄了過來,最后才輕輕地停在了那女人的手上。
大肚子男人這回能肯定了,這一家子估計都是修真的,只是這修為說不得比他們掌門還要厲害,這是一定不能再招惹的了。
他忙點頭哈腰地走過去,一邊扶起自家如一灘爛泥一般的女兒,一邊沖著袁妙和上官承幾個道歉:“對不住,對不住,都是我們平日里管教不嚴,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女人也不敢再多發出一點聲音,而是小心翼翼地將那火雷符慢慢收進了她的挎包里。
上官承這會子的脾氣也下去了,看著這大肚子男人認錯態度還不錯,直接擺手道:“算了,我也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你們走吧!”
聽得上官承這一聲,大肚子男人立馬抱起自家女兒,躬身行了一禮,急急地催著剛爬上來的老婆和兒子下山去了。
袁妙看著落荒而逃的四人,心下哼哼了兩聲,這些人總算是明白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吧,不然走到哪里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實在是難看。
“你們、你們太厲害了!”
這聲音有些突兀,袁妙和上官承轉頭看過去,卻是那賣冰棍的黑猴子。
他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希冀,滿臉的激動之色。
突然,他將那泡沫箱子往旁邊一挪,直直地沖著上官承和袁妙跪了下來:“師父,就收下弟子吧!”
這是從哪里說起的,袁妙和上官承都懵圈了,四下里一瞅,剛剛還有兩個小販這時候已經無影無蹤了,這山頂的樹蔭下只剩下了自家四口人和黑猴子。
黑猴子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是修真的,我見過你們這樣的人,可是他們都很兇,沒有像你們這樣對人好。”
對人好,袁妙和上官承對視一眼,剛剛都把那四口人給嚇得屁滾尿流的了,居然還是對人好,這孩子定是腦子有問題。
上官薔這時候卻是笑著開口說道:“算你有眼光,我爸媽人最好了!”
黑猴子打蛇隨棍上:“是啊,我早就看出來了,那些人都是外表嚇人,其實就是紙老虎。師父們才是深、深藏……”他說不上來了。
袁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幾歲了?”
黑猴子馬上回道:“十歲了!”
“十歲了,下個學期進五年級了吧?”袁妙又問道。
黑猴子的笑臉慢慢淡了下去:“我沒念過書。”
袁妙一聽有些納悶地問道:“你爸媽不送你讀書?”
“我都不知道我爸媽是誰,我很小的時候被人賣到了養父母這里,六歲的時候養父母又都過世了,我沒有親人,只能靠自己掙些小錢養活著自己,能吃飽肚子,不渴著凍著就已經不錯了,哪里還有錢去讀書。”黑猴子的聲音里充滿了低落的情緒,再不是剛剛那種特別有精氣神的聲音了。
袁妙聽了很是心疼,把黑猴子給拉了起來,只是黑猴子這一雙手卻是讓袁妙更加心疼,拉過來一看差點沒流下眼淚來。
那是怎樣的一雙手,就是爺爺袁靜安到了八十多雖都沒有這樣,手上布滿了老繭、裂口和各種傷疤,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肯定不會相信這是一雙十歲孩子的手。
那些人販子就不是人,如果黑猴子能在自己父母跟前長大也許他又是另外一番際遇了。
袁妙嘆了一口氣,方才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黑猴子撓了撓頭:“我養父給我取的大名叫王平,可是沒人這么叫我,因為我長得太黑了,都管我叫黑子。”
“黑子,如果你愿意跟我走也行,不過我們還要去一趟s省,你要不就在家里等我們,我們回來的時候肯定經過這里再來接你。”說著袁妙就從包里掏了一摞紅票子出來給黑子。
黑子哪里肯要,連連推辭:“不要不要,我自己能養活自己,師父不需要給我錢,我現在每天都背三箱子冰棍上來賣,能掙不少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