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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兩人進來后，盤坐在金殿中央的黑袍修士也站了起來。
他的神情很淡然，環視一眼金殿中十幾名弟子道：“很好，超出我的意料，這次有十五名弟子存活。”
聽的黑袍修士的話語，眾人都有些感到愕然。
此次共有三百多名進入古戰場，現如今只有十幾人存活，可按他的話來說，這次存活率還比較高。
若是平常，又該是何等的存活率？
眾人不知道，也沒有問。
黑袍修士已經再度開口了，看著眾人似乎是在組織著心中的話語。
頓了頓，他的第一句話，便讓眾人有些茫然。
“青云宗是魔門，可你們知道魔是什么樣的嗎？”
眾人有些茫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不知道黑袍修士的話語到底是什么意思。
終于，一名弟子小心翼翼的說道：“隨心所欲，掠他人造化反哺己身？”
漸漸的，又有一名弟子問道：“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黑袍修士只是笑不說話。
頓了頓，黑袍修士又道：“青云宗雖是魔門，我們卻仍不知道魔是什么樣子的。”
“有人說，為魔者，或狂放不羈，或傲慢無禮，視天地倫常為玩物，隨心所欲，他們殺人放火，他們不修善果，他們天地不容，他們舉世皆敵，卻還要恣意縱橫！
世人雖恨，卻不敢逆！”
“也有人說，為魔者當以光明之名行黑暗之事！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哪怕他智謀如妖！哪怕他是萬年不出之妖孽！
卻仍要遵循著天地倫常！大道法則！
一點點，拼盡全力去獲得每一個晉升的機會！去奮力的廝殺！
可這天地的力量，卻是無限的！哪怕每一個人都只供養一點，都能讓一個普通修士，獲得超乎一切的強大！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只有光明！
它可以以一個虛幻的理由，讓無數人心甘情愿的獻上自己的頭顱，卻還在至死不悔的贊美著光明。無所畏懼，因為他們相信光明！
他們以光明之名行黑暗之事，無數人會哭著喊著將手中的寶物送出。
他們以犧牲為名，可以讓無數人心甘情愿的送上自己的頭顱。”
巨大的金殿中，眾人坐在最中心，聽著黑袍修士低沉的話語，風吹過大殿，拂起眾人的衣角。
呼呼的吹著，天空外陰沉如墨，無數的骷髏在四處漫無目的的游蕩著。
黑暗如同最為深沉的巨獸般，張開了大口。
所有人都在聽著，靜靜的聽著。
聽著從未有人講述與他們的魔，如癡如醉。
他們從不知道，這世間，還有這般至理。
頓了頓，低沉的嗓音逐漸停下來，環顧著四周，淡然的眸子中，依舊是如同萬年不變的冰寒。
他緩緩的開著口：“可在我眼中，這兩種都不是魔！”
“第一種雖然獲得恣意瀟灑，
但在他們的實力強大到能夠以一己之力抗衡這片天地之前，一旦被人發現，那么撲殺之勢便如同雷霆一般，他們也將如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而第二種，雖然能夠以天地之力，反哺己身！但他們也失了自由！不管內地里上如何黑暗！表面上總還要有些光明！
很多事便在無法隨心所欲，只能靠著不斷的算計，權衡利弊，這樣的人生，與世俗凡人又有何種區別？”
“況且，青云宗也并不適合第二種！
青云宗，不講規矩，不排輩分，不按倫常！
在這里，強者為尊，只要你有能力，哪怕殺了長老，斬了宗門也不會有任何有異議！
在這里，我們只奉行一條真理！
那便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我知道你們的疑惑，事實上在我沒有進行第二次試煉之前，也是跟你們抱有同樣的疑惑，這里真的是魔門嗎？”
眾人聽的黑袍修士的話語，漸漸的靜了下來，他們也有著同樣的疑惑。
哪怕青云宗表現的比正道更加殘酷，但在他們的心中，終究只是覺得，是有些邪意的正道宗門，算不得魔道大派！
事實上，在林楓的心中，這里終究還是跟心中的魔門，有著太大的差距。
笑了笑，似乎并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淡然的道：“第二次試煉，便是一道分水嶺，若能活下來的，大都是精銳！
我知道你們曾覺得屠宰峰不管你們，任你們自生自滅，可你們手上的積累，還少嗎？”
養蠱？
林楓的心中，如此想到。
在很久之前，他便已經知道了，青云宗有一個很特殊的慣例，盡管資源豐富，但是給與每個弟子分配的元石丹藥等修行之物，卻少的可憐。
連一些小門派都比不上。
后來陳子鴻告訴他，宗門這是在養蠱。
每個人的資源都不夠用，有魄力，敢于拼，敢于爭的修士，都會將注意打在別人身上，掠奪他人資源，反哺己身。
原本能夠供養數十名上百名修士的資源，都被這些強者給掠奪過去，或許每一份都很少，但是以數百人之力，供養一人，那么這個人能夠動用的資源，就愈發強。
而弱者，資源被掠奪之后，就會形成一個死循環，再也無法與這些修士抗衡，只能乖乖交出自己的資源。
這樣下去，強者恒強，弱者恒弱，真正有手段的修士，就會逐漸顯露出來，而青云宗要的就是這些修士。
相對于正道，階段性的分配供養，給與資質好的弟子，適當的照顧。
青云宗以數百人之力，供養一人。
所培育出來的修士，除了修為強之外，自身的戰力，心性都遠比正道修士強！
畢竟，數百人之中，只留一個，能夠脫穎而出的，總比那些一直埋頭苦修的正道修士強吧。
可是，黑袍修士此時說這個卻又是何意？
林楓不懂，所以他依舊靜靜的聽著，看著黑袍修士，聽著他的話語。
“現在的你們，已經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宗門對你們的照顧，也到了取消的時候。你們也能明白，什么是魔門了。”
“同時，我也想問一句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魔，那么你們的魔，又是什么？”
我心中的魔又是什么樣？
ps：感謝夜羽靈魘祖靈圣皇杜李mrhoratio的100起點幣打賞，感謝久伴成默教皇大哥哥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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