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槍:、、、、、、、、、
之于李牧,案子結束了。
他畢竟不是專業的反諜軍官,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人士去做。
比如審核每一名狙擊手的綜合素質,這就是他最擅長的工作。
丹河山谷位于陸南北部,是少有的沿海地區的原始山谷,那里野生動植物密布,地形非常的具有代表性,一直都是海軍陸戰隊搞野外訓練的區域。原始的環境狀態是磨礪精兵最好的選擇。
一把刀,能夠干什么?
對于全軍狙擊手精英們來說,當海軍陸戰隊的兩個營投入到對他們的圍剿之后,活下去成為奢望,而他們手里僅有一把刀。
李牧無疑是心狠手辣的。
按照他的指示,陸南特戰訓練基地組織了五十多人投入到了此次野戰生存的各項工作當中去。
一個臨時野外指揮營地在丹河山谷南側邊緣悄然出現,高高豎起的通信天線藏在樹林當中,而植被一樣顏色的機動指揮方艙則是整個指揮營地的核心所在。
大塊的顯示屏上,無疑是代表著每一名參訓隊員的紅色小點,那是北斗衛星系統提供的精確定位,可以實時監控每一名人員的準確位置。而大量的無人機則在山谷上空巡弋,持續不斷的提供實時的畫面。
醫療救援隊在營地北側,那里有一塊空地,兩架直8醫療救援直升機停在那里處于戰備狀態,接到命令就能起飛執行救援任務。
營地西側是十幾臺由二代猛士和二代勇士組成的機動車隊,隨時可以搭載人員出動執行相關任務。
此次帶有考核意義的野戰生存動用了大量的資源,海軍陸戰隊提供了絕大部分的保障力量,由集訓隊教官之一蔣忠毅負責協調指揮。
李牧那臺有十幾年車齡的2030D獵豹車駛入營地的時候,陳尚武和蔣忠毅已經在那里等候著,大步迎過來。
穿了迷彩服戴著迷彩帽的李牧下車,腰帶在他手里捏著,像是捏了一根馬鞭。值得注意的是,他依然穿的是迷彩膠鞋。在大家的印象中,首長很少穿作戰靴,大多數時候都是輕便的迷彩膠鞋。以至于被很多干部骨干效仿。
“老李。”蔣忠毅敬禮。
走到今天,能稱呼李牧為老李的人是越來越少了,蔣忠毅因為當初在敘利亞并肩作戰的關系,是為數不多的一個,側面證明了他的資格。
“首長。”陳尚武敬禮。
李牧還禮,點點頭。
兩人一左一右陪著李牧往指揮方艙那邊走,李牧問道,“說說情況。”
蔣忠毅笑道,“一切正常。這幫人還是有點能耐的,第四天了,還過得挺滋潤的。”
陳尚武說道,“目前為止沒有掉隊或者被抓住的,他們夠能跑的。”
李牧問,“他們是分散行動還是集體行動?”
“這個的確要提出表揚,直到現在,他們都是集體行動。知道抱團是好事。”蔣忠毅道。
進入指揮方艙,李牧在指揮座椅那里坐下,蔣忠毅和陳尚武很快把所有的情況做了一個詳細的匯報。
李牧笑了笑,說,“第四天,也該出點狀況了。”
蔣忠毅和陳尚武聽不太懂,但李牧顯然不打算說,他們就忍著沒問。坐在角落那里的蘇小兵笑了笑,忍著沒說,他是知道怎么回事的。
鏡頭轉換到參訓人員那邊。
小溪流岸邊的灘涂到處都是鵝卵石,地質很硬,三十名狙擊精英隱蔽在各處進行短暫的修整。有一部分人跟木頭一樣站在溪流里,他們在捕魚。
他們跟喪家之犬一樣被兩個營的陸戰大兵攆了三天,都精疲力盡了。
張海超手里握著一根筆直的木棍,木棍的一頭用軍刀仔細的削尖,鋒利得很。他站在一塊平整的露出水面的石頭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溪流。
他在等待著致命一擊的機會。
巴掌大的一條河魚從上流順著溪水往下游動,搖著尾巴歡快得很,決然不知危險正在逼近。
張海超保持著平穩的呼吸,仿佛手里拿著的不是一根木棍而是一桿狙擊步槍,面對的不是一條魚而是一名必須要消滅的敵人,而他只有開一槍的機會。
肥美的河魚游動著進入了張海超的心理區域。
他出手了。
猛然一甩。
木棍的尖頭穿過流動的河水準確的從河魚的身側扎進去貫穿整個身軀然后深深的扎進了水底里,木棍的這頭在微微顫抖著。
張海超松出一口氣。
在他把木棍拔起來的時候,邊上的陸軍說,“得,老張有收獲了,弟兄們抓緊吧。”
笑了笑,張海超提著扎著河魚的木棍上岸,掃視了一圈,大部分人都在休息,動手找吃的就河里的幾個人。
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張海超用軍刀把河魚快速清理干凈,取掉內臟魚鱗什么的,然后放在芭蕉葉上。在白天,他還是想要生活烤著吃,但他的火柴昨天就因為落水而失去了作用。
于洋誠走過來,說,“老張,我還有火柴。打個商量,我負責生火烤,你分我一半。”
張海超笑著搖頭,“這個買賣做不過,我自己想辦法吧。”
于洋誠微微冷笑了一下走開。
陳晨坐在不遠處看著這邊,于洋誠走過來,低聲說,“陳副,那個張海超太不團結了。以前我還真的沒發現他是這樣一個人。”
張海超的孤立獨行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進入丹河山谷的第一天,他就當著眾人的面表態,整個野戰生存過程里,他不會給任何人提供幫助,也不需要任何人幫他,自己靠自己。
若不是陳晨壓著,恐怕張海超早就離隊獨自行動了。
其他人冷眼看向張海超那邊,都紛紛低聲私語。部隊是個講團結講集體精神的地方,孤立獨行的人是無法生存下去的。
大家都很納悶,半個月的接觸下來,張海超絕對是一個很講集體精神的人,集體榮譽感特別強,都想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陳晨沉聲說,“這次考核很重要,也許是這個原因吧。他大概是擔心團隊拖了他的后腿。”
于洋誠搖頭道,“這么說他要獨自行動?我不看好他。”
“他早晚會脫離隊伍。”陳晨冷冷哼了一聲,“日久見人心。不過以他的能力,獨自行動可能會更快完成任務。”
“我呸,就他。”于洋誠嫌棄的吐了一口口水。
張海超生吃了河魚,他用軍刀把魚肉小心的剃出來,一塊塊的送進嘴里。雖然腥味很濃,可能有其他細菌,但這無疑營養更高,能更好的補充能量。
果不其然,他吃完之后便仔細的清理掉現場的痕跡,隨即起身走過來,掃視了眾人一眼,說道,“各位,鑒于集體行動的速度緩慢,并且目標過大,接下來的四天要完成的任務更加的艱難,綜合考慮,我決定單獨行動了,各安天命吧,祝你們順利。”
說完轉身就走。
“老張。”
陸軍追了幾步。
陳晨喊道,“讓他走。”
陸軍悻悻的停下腳步,只能看著張海超獨自一人順著河邊的樹林進入朝西而去,很快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團隊的氛圍開始有了變化,分裂的苗頭已經出現。張海超的脫離,讓大家都不由的在心里盤算著——張海超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行動緩慢目標過大這是事實存在的,自己是否也應該選擇單獨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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