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杭朋引著詹副參謀長走向一號豬圈。
下午剛起床,李杭朋就接到軍區的通知,說詹副參謀長要到勝利農場去。李杭朋首先是意外,然后是不解。意外的是,挺長時間了,總算是有個大領導來勝利農場看一看走一走了。不解的是,副參謀長跑農場來干什么。
詹副參謀長前幾個月還是戰情部部長,戰情部是軍區司令部下面的一個二級部,正師級別,而且通常是高職低配,由副軍級領導擔任。詹部長成了詹副參謀長之后,也就正式成為了正軍級干部。
可不是大領導了么。
李杭朋這邊還沒來得及集結人員做準備,那邊門崗已經通知說領導到了。李杭朋臉都黑了,這不是搞突然襲擊嗎?
硬著頭皮去迎接,做好了挨批評的心理準備,結果領導只是粗略地看了看,根本不就農場的工作說什么,便直截了當地問李牧的情況。李杭朋一下就明白了,敢情是奔李牧來的。
詹副參謀長茶水也不喝一口,看了一圈之后,得知李牧正在喂豬,直接就讓李杭朋帶路到一號豬圈找人來了。
李杭朋早知道李牧不會在這里待很長時間,但這才一個多月,領導就過來了,未免也太快了點。猜都不用猜,盡管詹副參謀長沒有說明來意,李杭朋敢肯定,肯定是要人的。
路上不免要給領導匯報李牧這一個多月來的工作情況,李杭朋自然是不吝贊美之詞。
詹副參謀長笑道,“那小子打仗是把好手,但你說他喂豬的技術也是一流,扯沒邊了。”
李杭朋正色道,“首長,我說的都是真的,事實如此。一會兒看了您就知道。一號豬圈上千頭豬,在李牧同志的精心喂養之下,精神飽滿生長的態勢非常的好。我們估計至少可以提前大約一周的時間出欄。這等于增產了。”
“聽著像那么回事,難道這小子還真有些門道在喂豬這方面?”詹副參謀長還是將信將疑。
李杭朋笑著介紹道,“首長,一開始我也不信,安排了一個兵幫他,結果怎么著,沒幾天,那個兵跟我說,處長,李團長的養豬知識比技術員的都厲害。我跑過去一看,可不是嗎,真的趕上技術員了。”
詹副參謀長頓時來了興趣,“哦,這小子搞副業還真有兩下子,走,去看看。”
一行人就往一號豬圈來了。
李牧還真真的一個人負責了整個一號豬圈,從一開始的有些手忙腳亂到現在的從容不迫,他一個人伺候起千頭豬,搞得那是有聲有色。
這會兒正在給豬們吃一天當中的第三頓。
伺候完最后一欄,李牧推著手推車出來,把工具什么的收拾妥當,洗了一番手腳,然后走到豬舍邊上的休息室里去,播放了悠揚的音樂。音樂聲籠罩著豬舍,豬們一邊吃一邊享受著音樂,心情愉快,自然長得就快。
掏出煙點了根,就著臭烘烘的豬屎味狠狠抽了兩口,李牧拿了大茶缸,在休息室外的陰涼處一坐,就哼起了小歌兒。
詹副參謀長等人從拐彎的地方出現,一看李牧這悠閑做派,詹副參謀長便打趣道,“李大飼養員,小日子過得不錯啊!”
此時,李牧坐的是一把很舒服的躺椅,秋老虎的時節,陰涼處一坐,兩腿一翹,小煙一抽,涼茶一喝,吹著涼風,別提有多愜意。
就是李牧身上的著裝不是很講究,迷彩服還是迷彩服,但是那衣袖和褲管都是高高卷起來,迷彩上衣也是敞開著的,露出里面的汗衫。
再有把蒲扇搖著,就基本上是地主家護院打手的派頭了。
看清楚了來人,李牧連忙的放下茶缸掐了煙慌忙地站起來,驚訝極了,“首長,您怎么來了?”
詹副參謀長朗聲道,“怎么,我過來看看,你這地主老財不歡迎?”
“歡迎歡迎,太歡迎了。”李牧嘿嘿笑著,“不過首長,地主老財是您身邊那位,我充其量就是一長工。”
李杭朋臉都黑了,當著領導的面開這樣的玩笑,真不好!
他可不知道,李牧和詹副參謀長的關系不是一般的上下級關系那么簡單,確切地說,在一些具體事情上,他們二人的交集是最深的。戰術軍刀突擊隊一直到現在,負責人依然還是他們二人。
開開這樣的玩笑不算什么,當然,聽在李杭朋耳朵里就不一樣了。什么地主老財,農場是部隊的農場,財產是中國陸軍的財產,不是誰個人的,這種玩笑在李杭朋看來自然就顯得過火了。
詹副參謀長自然的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在李牧剛才坐的躺椅上坐下,也學著李牧翹腿搖曳,贊道,“嗯,不錯,很舒服嘛。難怪你小子一個月多沒個聲響,這小生活,挺不錯的嘛。”
“瞧您說的。我這不飼養員嘛,您是沒見過我喂豬的時候,那叫一個累。這不,我剛忙完您就來了。”李牧笑道,忽然“喲”了一聲,“首長,您升官了,正軍了哦。”
“小升一級,本人現在是軍區司令部副參謀長,是你的分管領導。”詹副參謀長指著李牧點了點,說。
李牧卻是指著李杭朋,對詹副參謀長說,“首長,您別開玩笑了。我領導在這呢。您啊,管不著飼養員。”
“還來勁了是不是。”詹副參謀長一瞪眼。
李牧趕緊賠笑說,“不來勁不來勁,這不跟你開玩笑呢嗎,您啊,能管著我。”
詹副參謀長對其他人說,“你們都回吧。”
李杭朋知道首長這是有話要對李牧說,招唿著其他人離開,往大院落那邊去了。
“別站著了,坐吧。”詹副參謀長哼了一聲。
“哎。”
李牧搬來小板凳坐下,嬉皮笑臉的,“首長,您怎么想著來農場視察了?首長您既然來了,一定要住上兩晚,這個地方偏是偏了點,但是環境是真不錯。你聞聞這空氣……”
“嗯,一股豬屎的味道。”詹副參謀長冷眼看李牧在那表演,給他接了一句。
李牧尷尬地笑了,呵呵地撓了撓腦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