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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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放映結束后,秦致遠照例要在后臺接見所有的主創人員,順便召開一個座談會。
《生死狙擊》的導演叫溫凱旋,這是一位從民國移民來的資深人士,早在十年前就和鄭正秋一起拍攝了民國的第一部故事片《難夫難妻》,蘭芳成立后,溫凱旋從民國移民蘭芳,順利加入蘭芳皇家影業,開始了獨立的導演生涯。
其實所有的主創人員都知道,《生死狙擊》的編劇就是秦致遠。
秦致遠當然不可能事無巨細的編出來一個完整劇本,秦致遠也沒那個時間,秦致遠是立下一個框架,然后再由溫凱旋他們填充分鏡頭和對白,這才有了《生死狙擊》。
不過僅僅是一個創意已經足夠了,憑借剛才完場時觀眾們的表現,溫凱旋有理由相信,《生死狙擊》一定能在全世界再次刮起蘭芳風暴。
“咱們拍攝電影的目的是什么?一定要明確這個問題,咱們不是為了把拍出真實的蘭芳滿足外國人的好奇心,也不是要揭露社會陰暗面表達自己的絕世獨立,咱們要的是宣傳,要的是影響,要的是讓人看到之后認同咱們的電影里反映出來的積極一面,讓人對咱們蘭芳心生敬意繼而心生向往,這才是咱們拍攝電影的目的。”秦致遠向主創人員們提出要求,包括溫凱旋在內,所有人都在用心記錄。
“比如說這部《生死狙擊》,我們要反映出來的是蘭芳人身上具有的對和平和自由的向往,要贏得其他國家人民對和平和自由的認同,這樣他們在作出某些事或者是說出某些話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會具有傾向性。不管在任何時候,我們都要把蘭芳塑造成正義的一方,不管以后要拍攝什么題材,哪怕是對暹羅的戰爭,或者是對日本的統治,我們蘭芳都是正義的一方,這樣我們拍出來的東西才有意義。”秦致遠就是要創造二十一世紀美國式的文化入侵,龐大恢弘的戰爭場面,婉轉曲折的愛情故事,如詩如畫的優美風景,再加上家國正義的道德倫理,這樣的電影可以完爆這個時代所有的“默片”,創造屬于蘭芳的燦爛文化。
“呃,陛下,比如日本,我們應該怎么入手?”溫凱旋對秦致遠的話還是理解的不透徹,或者說心理上還是沒有轉過彎來。
這個時代的文人,骨子里都有一種執著的可愛,一旦他們認定了的什么事,很難生改變。前段時間西方社會報紙上關于日本的報道比較多,大部分都是負面報道,這種情況下要想“顛倒黑白”,還是需要一定藝術性再創作的。
“這種事非常簡單,找一個普通日本家庭作為切入點,描述他們在天皇統治時期的生活有多么悲慘,男人們被送上戰場,女人們終日勞作,孩子們無人照顧,最終家人等到的是一張陣亡通知單,這可以表達天皇動戰爭的非正義性。或者是以林長恩的角度作為切入點,林長恩的悲劇就是整個戰爭開始的原因,這種事我們不要糾結于現在的日本狀況,拍出來的電影只要講清楚為什么日本會落到這般田地就可以了,剩下的任務可以交給影評人,讓他們來闡——”說到這里,秦致遠忽然想起,這個時代估計還沒有影評人這個行當。
不過這也沒關系,沒有影評人,可以弄出來一幫影評人,蘭芳的中小學生現在都會寫個《讀后感》之類的作文,這和影評人的工作差不多。邀請幾位專家教授,或者是比較有名望的社會名流,讓他們寫點東西表在《每日新聞》上,既能給捉刀人揚名,又能滿足宣傳要求,正好兩全其美。
座談會開的時間并不長,不過對于溫凱旋他們來說卻非常有意義,至少明確了秦致遠對蘭芳電影行業的要求,確定了影片要反應的主旋律,這就足夠了。
秦致遠不可能永遠當編劇,蘭芳電影終究還是要靠溫凱旋他們自己努力,秦致遠把溫凱旋他們指引到正確的道路上,至于能走多遠,那就看溫凱旋他們的造化了。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嘛。
回王宮的路上,朱莉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你這么指鹿為馬,會不會給孩子們做出不好的表率?”
剛才開座談會時,朱莉也是在場的,米夏已經帶著孩子們先回了王宮,所以現在車上只有秦致遠和朱莉兩個人,朱莉的話不用擔心給孩子們造成影響。
“有什么關系呢?歷史是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咱們現在就是勝利者,這種時候總不能去搞什么仁義道德吧。退一萬步說,我們現在所做的事,就是代表著仁義道德,哪怕是吉拉爾丁在日本做的事,那也是為了讓蘭芳和日本以后不再生戰爭,這種事哪有什么絕對的正義和公理,有的只是強權和霸道,現在是咱們占了上風,話語權掌握在咱們手上,咱們當然應該盡可能揮這一優勢——至于對孩子們會不會產生影響——當然不會,因為孩子們生活在咱們編織出來的世界里,等到孩子們具備一定的分辨能力,他們會理解咱們的。”秦致遠話說得慢,中間還有停頓,很明顯也有點信心不足,不過秦致遠肯定不會因為這個就因噎廢食。
“好吧,希望以后的史書上能把咱們說的好聽一點——”朱莉還有點沒轉過來彎。
“哈哈,如果是蘭芳的史書,你放心,肯定會說的很好聽,如果是敵對國家的,我希望他們對我們極盡詆毀之能事,那只能證明他們對我們的恐懼。”秦致遠想得開。
和秦致遠預料中的一樣,《生死狙擊》上映后馬上引起了轟動,國家大劇院一天到晚都在播放《生死狙擊》哪怕是午夜場還是場場爆滿,蘭芳皇家影業已經在加班加點的趕制膠片,但還是不能滿足市場的要求。
要求盡快得到《生死狙擊》膠片的不僅是蘭芳國內市場,還包括美國、歐洲國家的電影市場,他們都在要求得到《生死狙擊》的膠片,以滿足越來越火爆的電影市場。
這是個沒有電視、電腦的時代,電影是人們為數不多的娛樂項目之一,電影市場火爆到什么程度呢?
蘭芳國家大劇院的排片間隔只有十分鐘,幾乎是上一場的觀眾剛退場,下一場的觀眾就已經涌入影院,連給保潔人員打掃衛生的時間都不留。
這種情況當然令秦致遠喜聞樂見,這年頭還沒有“文化侵略”這個概念,電影的作用也沒有被人們真正意識到,全世界只有蘭芳正在有意識、有計劃的進行“意識形態”這方面的輸出,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就在《生死狙擊》熱映的第二天,查爾斯·曼京再次求見秦致遠。
和昨天相比,查爾斯·曼京的表情更加沮喪一點,秦致遠很清楚,昨天查爾斯·曼京一定是和巴黎聯系過了,那么今天查爾斯·曼京應該會松松口。
“想讓我們出兵敘利亞?好說,放棄你們在廣州的一切特權,保證蘭芳在擊敗伊拉克人之后在敘利亞享有的正當權益,那么我將會馬上出兵。”秦致遠提出的條件有點苛刻。
法國在廣州享有的特權很多,甚至嚴格意義上講,廣州就是法國的殖民地,或者說法國人在廣州就是太上皇,這不僅讓民國耿耿于懷,更令秦致遠無法接受。
蘭芳和民國雖然是同根同源,但終究還是兩個國家,所以在法國和蘭芳保持盟友關系的時候,蘭芳縱然是對法國在民國的特權不爽,但看在盟友的份上也不好多說什么。
不過現在不一樣,法國既然和蘭芳解除了盟友關系,那么蘭芳也就不用考慮法國的利益,提出這樣的要求很正常。
如果這個要求得以實現,很明顯的一個好處是,蘭芳將會從民國獲得更多的移民,而且高素質移民會更多。
至于蘭芳在敘利亞的正當權益,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如果曼京答應秦致遠的要求,那等于是法國將敘利亞拱手相讓,這是法國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的。
“你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你真是太過分了!”不出秦致遠意料,查爾斯·曼京馬上就被秦致遠的要求激怒。
說話的時候,查爾斯·曼京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因為憤怒至極,查爾斯·曼京的眼睛仿佛都在噴火,有若實質的目光緊盯著秦致遠,仿佛是要擇人而噬。
“先不要生氣,如果是我們蘭芳現在去求你們法國,你們會提出什么樣的條件?會不會無條件的幫助我們?”秦致遠不在意,低垂著眼瞼看著手中的茶杯,根本就不接招。
“不管我們提出什么樣的條件,都不會這么過分!”查爾斯·曼京脫口而出。
“呵呵——”秦致遠失笑,根本不回應這樣的瞎扯。
不過分?
看看法國在全世界擁有的殖民地,難道都是花錢買來的?
(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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