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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拉爾丁不是說說而已,在東京安頓下來之后,吉拉爾丁馬上去找了國會議長。
國會所在地就在以前的“皇居”內,當初把地址定在這里的時候,曾經遭到部分國會議員們的反對,這些議員還幻想著大正天皇有朝一日能返回東京,因此并不愿意占用“皇居”。
當時因為國會還沒有成立,東京還處于軍管狀態,蘭芳駐日司令部一紙公文發下來,國會議員們頓時噤若寒蟬。
那也是蘭芳駐日司令部最后的輝煌,國會成立之后,日本正式解除軍管狀態,從駐日司令部的權力日漸縮小。
如果是秦浩歌就任駐日司令部司令時期,想要見日本的某個人根本不用登門拜訪,直接一個電話過去,對方馬上會顛顛過來聽命,現在情況有所不同,吉拉爾丁想要見國會議長,還要吉拉爾丁到“皇居”才行。
讓吉拉爾丁感到稍許安慰的是,國會議長是蘭芳人并不是日本人,這讓吉拉爾丁感情上還算能夠接受。
不過也并不是所有的蘭芳人都對日本持有強硬態度,這位叫郭新知的議長就主張對日本采取懷柔政策,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對日本朝野做出讓步也可以接受。
在解釋“像章”這個事的時候,郭新知很明顯是有點不以為然:“像章這件事我們有過仔細考慮,最終結果是暫緩推行,子曰: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已。”
真看不出來,這位年紀不過五十,戴著眼鏡蓄著長須身穿西裝的議長大人居然還是位飽學鴻儒,張口就是子曰。
只可惜吉拉爾丁雖然漢語學得不錯,但終究還沒到能理解《論語》的程度,跟吉拉爾丁這樣說話,等于是對牛彈琴。
“什么意思?有話好好說,我沒上過學,不要跟我掉書袋。”吉拉爾丁馬上就皺起眉頭,對這位議長大人觀感不佳。
“意思是說:仁是什么呢?仁首先自己要站得住,同時也使別人站得住;自己要事事行得通,同時也使別人事事行得通,這樣一來再就眼下的事實選擇例子一步步去做,可以說是實踐仁道的方法了。”郭新知也有點尷尬,雖然來上這么一句子曰確實有助于提高逼格,但這么被人揭穿也是挺尷尬的。
“誰告訴你我們要施行仁政的?”吉拉爾丁反問。
“施行仁政的好處多了去了,如果我們要穩定住日本的局面,一味的暴政是達不到目的的,只有仁政才能讓日本——”郭新知馬上就開始滔滔不絕,有長篇大論的趨勢。
“等等——你認為我們之前在日本實施的是暴政?”吉拉爾丁敏銳的抓住郭新知話里的漏洞。
“呃——不——”郭新知馬上就否認,不顧看臉上的表情還是有點固執。
“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吉拉爾丁感到好奇,在吉拉爾丁的認識中,蘭芳不大可能出現這樣的人物。
“教授,我之前是京師大學堂的教授——”郭新知馬上就表情傲然,終于說到他最擅長的領域。
“很好——”令郭新知意外的是,吉拉爾丁并沒有表現出對教授的尊敬,丟下一句“很好”轉身就走,這讓郭新知很是有點一頭霧水。
離開皇居之后的吉拉爾丁直接回到蘭芳駐日司令部找到楊楷,楊楷剛結束了一場會議,是一個為了統一思想配合吉拉爾丁工作的動員會。
見到楊楷之后,吉拉爾丁開門見山:“那個郭新知并不適合做議長,他更應該去學校里研究學問,他是怎么當上議長的?”
“郭新知本來就是一位教授,這位老夫子有點傳統文人的天真,他本來是到東京大學教授漢語言的,議會成立的時候進入議會,然后被推舉為議長。郭新知天真的有點愚蠢,曾經他是把皇居改造成國民議會的堅決反對者之一,理由居然是不能破壞日本人的信仰。”楊楷提起郭新知也是一肚子怨氣,看來郭新知沒少給楊楷找麻煩。
東京大學就是以前的東京帝國大學,秦浩歌主政日本時期,強制性把東京帝國大學中的“帝國”兩個字去掉,結果就變成東京大學。
東京大學是東京地區僅存的高等學府,這本來是一所綜合性大學,有著很強大的機械、醫學學院,但在秦浩歌的改造下,東京大學變成了一所徹頭徹溫的文科院校,除了文學和藝術,東京大學關閉了其他所有學院,那些學院中的教授也被要求到蘭芳大學任教,充實進來的全部都是蘭芳人。
郭新知就是在這個背景下來到東京大學的。
蘭芳這么做原本的目的是要從文化上徹底征服日本人,但在人員的準備上還是略有不足,畢竟蘭芳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自己培養出來的高級人才,很多人才需要從其他地方引進,這就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郭新知是從民國引進的人才,按照級別來說,郭新知確實是高級人才,華人世界有“尊師重道”的傳統,郭新知之前又是京師大學堂的教授,那也是民國的最高學府。
“這樣的人當然會受到日本人喜歡,不過這樣的人也是我們徹底把日本變成蘭芳國土的絆腳石,不能讓他在議會里縱容日本人,讓他回到學校里去做他的學問。”吉拉爾丁不客氣,直截了當的向楊楷提要求。
“呃——現在的問題是,議會并不接受我們的直接管理,日本人還是很擁護郭新知的,想要罷免郭新知并不容易。”楊楷也感到棘手,聽這語氣楊楷以前也考慮過罷免郭新知,甚至付諸過行動。
“不接受我們的管理?那這還是蘭芳的土地嗎?”吉拉爾丁感到不可思議。
嚴格說起來,日本現在確實不是蘭芳的國土,不過吉拉爾丁顯然并不這么認為,在吉拉爾丁的意識中,日本早已經是蘭芳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國會的情況——有點復雜,你可以先看看國會的運行方式,甚至如果要罷免郭新知,也不能操之過急,不如借這個機會盡可能多的找出那些隱患,然后一次性解決。”楊楷也是個黑心的,這有放長線釣大魚的架勢。
“操之過急?不,我認為一點也不急,我來日本就是要發現問題然后解決問題,如果你想要準備停當一網打盡,那么我可以告訴你,永遠都沒有準備完善的時候,而耐心會在準備的過程中消耗殆盡,局勢也會變得不可收拾,所以我們必須盡快解決這件事。”吉拉爾丁不拖拉,就是要以雷霆萬鈞之勢震懾住某些人。
“那好吧,你去找洛安平,他會配合你。”楊楷無法說服吉拉爾丁,只能選擇配合。
楊楷知道吉拉爾丁的性格,從加入童子軍之后,吉拉爾丁就是個固執的人,整個蘭芳能對吉拉爾丁施加影響的人不超過一只手的數,楊楷顯然并不在這只手的范圍內。
洛安平是前任高雄市長,瀛洲進行大清洗的時候,洛安平表現的很出色,即完成了瀛洲總督張添壽交代的任務,有維護了高雄市政府的正常運營,洛安平也因此更進一步。洛安平是現任東京市長,原本是蘭芳準備的日本國會議長人選,不過卻在選舉中意外輸給了郭新知,這就是民主的弊端,哪怕結果不如人意,也要捏著鼻子認下。
離開駐日司令部,吉拉爾丁又來到位于東京灣的市政府所在地,洛安平就在這里辦公。
“郭新知——這個家伙就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郭新知的嘴皮子功夫還是很厲害的,但也是僅此而已,郭新知的王道教化終究是理想狀態,沒個三五十年功夫別想見效,而郭新知根本就等不到實現的那一天,這家伙現在已經沉浸在日本人的吹捧中無法自拔。”提到郭新知,洛安平馬上就嗤之以鼻。
洛安平并不看好郭新知的那一套,挺洛安平的話,洛安平和郭新知還有不小的矛盾,這可真讓人啼笑皆非,日本人還沒有徹底征服,蘭芳官員先自己起了內訌。
“王道教化”可以算是華人文化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曾經華人就是靠著這個“大神器”,才完成了不同民族之間的民族融合,組成了現在的華人世界。
不過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變的,理論也是一樣,“王道教化”曾經在歷史上發揮過重要作用,但在二十世紀初看來,這個理論已經有點不合時宜,叢林社會不是沒有“王道教化”存在的空間,而是“王道教化”用在日本并不合適。
日本這個國家受中華文化影響非常深,甚至于很多日本人認為,華人因為蒙古人和滿人的統治,現在已經失去了傳承中華文化的資格,日本人才是中華文化的正統傳人,這種前提下如果再和日本人說“王道教化”那就是個笑話,沒準日本人還反過來想“教化”蘭芳人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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