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心力交瘁,但該解決的問題還是要解決。天籟小說⒉3
一念之差釀成的這杯苦酒,就算是捏著鼻子也要喝完。
送走卡梅倫·卡彭特和過來要追加軍費的巴斯蒂安,米勒蘭打電話叫來了來自科西嘉的國會議員埃里克。
和已經卸任議員職位前往蘭芳本土的波特萊姆、瑪麗他們不一樣,埃里克雖然也是來自科西嘉,但傾向蘭芳的程度并不太深,在米勒蘭眼中,埃里克還屬于是可以溝通的對象。
埃里克是科西嘉人,但在巴黎也有自己的房子,埃里克的家在布洛涅深林里,距離秦致遠的黑天鵝城堡沒多遠,接到米勒蘭的電話后,埃里克乘坐科西嘉議會配屬給埃里克的汽車來到總統府。
當看到汽車上的外籍軍團標志時,米勒蘭感覺到一陣無力,特別是看到駕駛位上身穿外籍軍團制服的駕駛員,米勒蘭更是開始懷疑埃里克是不是個合適的溝通對象。
開弓沒有回頭箭,人都已經叫來了,總是要談談的,米勒蘭還是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接待埃里克。
“聽說你們今天集體缺席了國會會議,為什么?”米勒蘭用盡量平和的語氣了解原委。
“我們去不去參加有什么關系呢?反正我們的態度從來不會受人重視,既然這樣的話,就讓那個該死的國會見鬼去吧。”埃里克對國會沒有絲毫的尊重,這話如果是當著國會議員的面說,估計埃里克會被彈劾,但看埃里克的意思,也沒有多少恐懼。
國會當初決定和蘭芳終止盟友關系時還是進行了投票的,大概有近百位親蘭芳的國會議員投了反對票,但那還不夠,贊成這個議案的議員達到了簡單多數,議案得以順利通過。
投票結果出來之后,以埃里克為的來自科西嘉的國會議員們憤而離場,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抗議,但這并沒有什么卵用,已經通過的決議無法更改。
“作為一名國會議員,你們的行為是不是有待商榷?”米勒蘭保持了最大的耐心,科西嘉的議員們一向都很難纏,關鍵是他們并不怎么理會法國政府,這些議員也不是政府任命,哪怕是法國政府對這些議員也沒有管轄權。
“的確有待商榷,但我們一致認為,政府在作出某些決定時更應該慎重。我無意針對誰,但我必須要說,做出那個決定的人就是頭蠢豬,而因為這是一個集體決定,所以所有人都是蠢豬。”埃里克的情緒有點激烈,根本不管米勒蘭的臉色。
米勒蘭的臉色確實不怎么好看,雖然這是一個集體決定,但米勒蘭也是決策人之一,埃里克這下等于是連米勒蘭一塊罵上了。
“作為法蘭西的一部分,對于這個集體決定,你們應該做的是接受,然后再考慮在這個前提下還能做點什么。”米勒蘭強調集體決定的法律效力,只要科西嘉還是法蘭西的一部分,那么埃里克他們就應該遵守法律。
“沒錯!對于這個結果,我們確實是接受,但科西嘉從來不會看誰的臉色行事,所以我們決定維持和蘭芳的友好關系,蘭芳的所有企業和公民在科西嘉仍將享受國民待遇。”埃里克用類似公函一般的口吻宣布。
看來這段時間內,埃里克他們也沒有閑著,科西嘉自己也是有議會的,這個議會還具有很大的自主權,做出這樣的決定完全有可能。
“你們這是背叛!”米勒蘭勃然變色,如果科西嘉宣布這個決定,那等于是在米勒蘭臉上狠狠來一巴掌。
“終止和蘭芳的盟友關系才是背叛!我們科西嘉全體議員不知道美國人能帶給我們什么,但我們很清楚,如果沒有秦,沒有秦的外籍軍團,科西嘉現在還是荒郊野嶺,沒有學校、沒有社區、沒有設施完善的港口,狗都不會看我們一眼。”埃里克也激動,看向米勒蘭的目光充滿輕蔑。
“難道這就是你們某些那些稅務官的原因?”米勒蘭口不擇言。
“閉嘴吧!聽聽你說了些什么?飛機出事的原因正在調查,在結論出來之前,任何無端的揣測都是對那些逝去的人的不尊重,更不用說你的指責,這簡直是荒謬。”埃里克說完,起身怒氣沖沖的要離去。
守候在門口的秘書頓時攔住了埃里克。
“怎么,難道您要囚禁我嗎?很好,那就來吧!”埃里克回頭怒視米勒蘭,伸出雙手讓米勒蘭隨便銬。
“冷靜一點吧,沖動無法解決任何問題,你應該很清楚,如果我們繼續和蘭芳保持盟友關系,那么我們遲早會被迫卷進某些我們不想要的戰爭。”米勒蘭感覺頭有點疼,揉著太陽穴表情痛苦。
“恰恰相反,和蘭芳保持盟友關系才能讓某些人感到恐懼,那樣才能最大程度避免戰爭的爆,我們這樣做,無異于是因噎廢食。想想看,蘭芳自從立國之后進行的每次戰爭,對我們法蘭西到底有什么損害?事實恰恰相反,不管是對日作戰,還是對暹羅作戰,我們都是獲利者!”埃里克是一點面子也不打算給米勒蘭留,說完怒視仍然攔在門口的秘書:“給我滾開!”
米勒蘭沒有抬頭,揮揮手讓悻悻的秘書放行。
埃里克和米勒蘭吵架的時候,楊德山和利亞比總督埃爾弗雷德相談甚歡。
或許是因為法國和蘭芳終止了盟友關系,又或者是因為要鎮壓暹羅的叛亂調走了所有的軍隊手里沒有了憑仗,最近埃爾弗雷德沒有給兄弟聯盟什么壓力,楊德山的日子過得挺舒服。
戰爭總是能刺激消費的,生在暹羅的叛亂對利亞比也有影響,英國政府為了應付叛亂,加大了石油的儲備,蓋爾揚油田出產的石油終于能賣個好價錢,股東們不再怨聲載道,馬匪消失的無影無蹤,油田的產量每天都在增加,所有的消息都是好消息。
“下個月的產量能不能到二十萬桶?如果能達到二十萬桶,你說不定會得到一個爵位的獎勵。”埃爾弗雷德舉起手中的酒杯向楊德山致意。
“我會盡量,但無法保證。”楊德山還是謹慎,沒有給埃爾弗雷德具體的承諾,哪怕是有爵位的誘惑,楊德山也還是能保持清醒。
楊德山還真不怎么稀罕英國人的爵位,雖然并沒有公開授勛,但楊德山在蘭芳已經擁有了一個伯爵爵位,這是英國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給予的。
“開羅的事知道了嗎?”埃爾弗雷德不強求,話題一轉繞道埃及。
“知道點。”楊德山還是謹慎,謹守言多必失這個原則。
就在本月初,駐扎在開羅的英軍在和當地叛軍的作戰中一敗涂地,有大約一個團的英軍部隊被擊潰,大約一個營的英軍被俘,英國人已經被迫和埃及人開始了談判。
大約1882年,英國人占領了埃及,到1914年,也就是世界大戰爆的那一年,埃及淪為英國的保護國,世界大戰對英國人的削弱很大,英國人在埃及面臨著當地人的誓死反抗,到了今年,英國終于無法忍受戰爭的泥潭,開始了和埃及人的談判。
順便說一句,如果沒有意外,在曾經的歷史上,到明年,也就是1922年2月28日,英國被迫承認埃及獨立,但仍保留對埃國防、外交、少數民族等權,埃及當局法魯克王朝仍然是英國控制下的傀儡王朝,按英埃政府間協議英國可以隨時為了保護英國在埃及利益對埃及出兵。
埃爾弗雷德在此時向楊德山提及這個事,顯然示想要做點什么。
“你的兄弟聯盟里有很多事波斯人,你是怎么讓他們聽話的?”埃爾弗雷德對楊德山管理兄弟聯盟的手段非常好奇。
“哈哈哈哈——這是秘密,請恕我不能告訴您。”楊德山雖然是在笑,但拒絕的還是堅決。
就算是楊德山告訴埃爾弗雷德應該怎么做,埃爾弗雷德也做不到,讓埃爾弗雷德去住帳篷、和普通波斯人吃同樣的飯,那比殺了埃爾弗雷德還難。
“嗯哼——你可真是個守口如瓶的家伙,我應該把你關起來嚴刑拷打,那樣或許我就能得到我想得到的。”埃爾弗雷德面露不悅,搖著頭用開玩笑的方式掩飾自己的尷尬。
“別,尊敬的總督大人,您還需要我為您開采那些黑金,等到挖完了再關起來也不遲。”楊德山也開玩笑,當然表情也是誠惶誠恐。
“哈哈哈哈——”很明顯,埃爾弗雷德對楊德山的表現感到滿意,等笑上一陣之后,埃爾弗雷德把胳膊肘撐在桌子上,身體前傾靠近楊德山,用接近的方式表達自己和楊德山的親密,嘴里說的話更令楊德山動容:“黑金是挖不完的,知道嗎?聯合石油在敘利亞找到了一個大油田,和蓋爾揚儲量差不多的那么大,法國想要把這個油田收歸國有,克里斯那個老家伙堅決不同意,法國政府正和聯合石油僵持,問題是,這個油田有一部分在伊拉克境內——”
這番話真把楊德山驚得目瞪口呆,在這個時間節點現了這個油田,考慮到法國政府剛和蘭芳終止了盟友關系,法國政府的做法的確是有點態度曖昧。
“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埃爾弗雷德老神在在的端起酒杯。
“不太明白——”楊德山還是和溫開水一樣的慢吞吞。
“真該死,難道你就不想做點什么?比如說取代法魯克王朝,成為埃及的掌控者,或者是去伊拉克分一杯羹,賺更多的錢——難道你不想?”埃爾弗雷德感到不可思議。
楊德山的目光有點呆滯,喉結上下嚅動了好一陣子才艱難吐出一個字:“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