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歐洲408 告別儀式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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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8 告別儀式


更新時間:2016年07月28日  作者:鲇魚頭  分類: 歷史 | 外國歷史 | 鲇魚頭 | 遠征歐洲 

作者:鲇魚頭書名:類別:歷史軍事更新時間:2016/07/2814:29:42字數:4517

還是天津港,又是一個上午。△¢

這一天的天津碼頭格外熱鬧,很多人早早的就在這里聚集,不僅有手持鮮花的女青年,也有一身正裝的官員。

官員代表為首一人正是之前的民國駐法公使胡惟德,在陸徵祥前往法國擔任駐法大使之后,胡惟德返回民國,就任北洋政府外交部長。

碼頭上雖然看似花團錦簇張燈結彩,但人們的臉上是在殊無喜意,很多人都會時不時的下意識抬頭,用復雜的目光瞄一眼頭上的橫幅。

碼頭上拉著巨幅橫幅,紅底黑字煞是顯眼:熱情慶祝民國和蘭芳建立大使級外交關系,熱烈歡迎蘭芳駐民國代表團抵港!

此時的民國,經歷了去年的“大起底”,又經歷過之后《每日新聞》的“洗地”,對外籍軍團已經不陌生,很多人都知道,外籍軍團就是蘭芳。

說實話,每次只要抬頭看到橫幅上的大字,碼頭上的人都會感覺既荒謬又無奈。

就在三個月之前,外籍軍團的第一支部隊滿懷回歸祖國的喜悅抵達天津港,當時迎接他們的是劈頭蓋臉的辱罵以及震驚全世界的“天津碼頭事件”。

而現在,這支部隊再次即將抵達天津港,雖然還是那幫人,但他們已經不再屬于民國,而是屬于千里之外的蘭芳。

而曾經對外籍軍團飽含敵意的民國眾人,卻要因為“友好邦交”前來歡迎他們在三個月前用萬眾一聲的“滾出去”趕走的曾經的敵人。

這真是諷刺。

和如死寂一般沉默的華人相比,在碼頭一角,卻匯集著一群洋人,他們正在肆無忌憚的談笑,不時向華人這邊投來諷刺嘲笑的目光。

雖然距離并不近,很多人也聽不懂洋人們使用的語言,但并不妨礙他們理解洋人的意思:看哪,就是這群所謂的“愛國者”,三個月前他們趕走了自己國家最強大的部隊,現在卻要用另一種方式歡迎他們回來……

好笑嗎?

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遺憾嗎?

用遺憾已經不足以形容……

上午十點,四艘嶄新的驅逐艦護送著一艘郵輪緩緩靠岸。

在那些驅逐艦的側舷,都用漢語清晰地寫著編號,分別是001、010、011、021.

而那艘郵輪,側舷上也用漢語寫著船名:泗水號。

看到這些漢字,碼頭上的眾人由不得一陣恍惚:這……這難道就是蘭芳的艦隊?

曾經,這支艦隊也屬于民國。

曾經,這支艦隊也會堅定地保護民國的利益。

曾經,這支艦隊完全可以使民國脫離“有海無防”的尷尬處境。

但現在,所有的幻想都已經成為虛妄,那支艦隊上方飄揚的國旗證明了那些艦隊并不屬于民國,而是屬于蘭芳。

對于蘭芳的國旗,在場的所有人都不陌生。

就在半個月前,當民國和蘭芳建立大使級外交關系的消息傳出后,《每日新聞》用整整五個版面介紹了蘭芳的方方面面,其中就包括蘭芳的國旗。

蘭芳的國旗很簡單,藍、綠、黃三色平均分布于國旗上,構成了國旗的基本要素。

藍綠兩色代表著傳統意義上的“藍天碧水”,所以藍色在上方,綠色在下方,而中間的黃色代表了人,這是華人傳統理念的貫徹,黃色代表著尊貴。

蘭芳的國旗,也象征著在蘭芳這個國家,“天、地、人”這三者能達到高度的和諧統一。

好吧,這看上去至少比民國的五色旗要簡單不少。

艦隊靠岸后,一旁的軍樂團馬上奏響民國和蘭芳的國歌,用來歡迎蘭芳代表團登岸。

蘭芳的國歌曲調采用的就是《themass》,只在歌詞上進行了一些調整,把和“彌撒”有關的字樣全部改成“蘭芳”,這樣一來,原本的一首圣歌馬上就搖身一變,變成一首威武雄壯的國歌。

而同時,《themass》這首歌的歌名也正式更名為《蘭芳》。

這其實是碼頭上的很多人第一次聽到《啊,蘭芳》。

和很多歐洲人第一次聽到《themass》時的反應一樣,《蘭芳》這首曲子馬上就用雄渾有力的旋律征服了所有人的耳朵,特別是在軍樂團奏響民國國歌,雙方有了對比之后。

怎么說呢,民國雖然到現在已經成立了七年,但實際上,民國現在已經沒有了國歌,至少沒有一個統一概念上的國歌。

民國初立的時候,采用的是沈恩孕作詞,沈彭年作曲的《民國國歌》,但在袁項城執政時期,國歌換成了《中華雄踞天地間》,然后當袁項城的“洪憲王朝”覆滅之后,民國就再也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國歌,以至于現在只能又奏響第一個版本的《民國國歌》,實在令人啼笑皆非。

這原本可以當成是一則笑談來一笑了之。

但在這個莊嚴肅穆的場合,出現這樣滑稽的一幕,卻讓人從心底感覺到那種痛徹心扉的疼!

真疼!

就像是心臟被人狠狠揪了一把的那種疼……

伴隨著《蘭芳》沿舷梯踏上天津碼頭的,是首任蘭芳駐民國大使唐新志。

唐新志,男,24歲,1910年從民國前往法國留學,一戰期間加入外籍軍團擔任翻譯,后加入蘭芳國籍,成為首任蘭芳駐華大使。

蘭芳派出一個毛頭小子擔任駐華大使,并不是蘭芳不重視對華關系,相反卻已經是非常重視。

目前的蘭芳,一共和五個國家建立了大使級外交關系,分別是法國、英國、德國、美國、以及民國。

因為蘭芳沒有足夠的外交人員,甚至蘭芳的外交部長陸徵祥還要兼任駐法大使以及駐英大使,所以能有一個人專門負責協調對華關系,已經是蘭芳非常重視民國的表現了。

早在法國的時候,胡惟德和唐新志就是認識的。

甚至唐新志前往外籍軍團擔任翻譯,就是胡惟德一手安排的,因此見到唐新志,胡惟德并不陌生。

“華潤賢弟,很久不見了。今日一見,神色更勝以往……”胡惟德和唐新志握手,想要保持微笑以傳達善意,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卻是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華潤是唐新志的字,按照華人的傳統,胡惟德還是稱呼唐新志的表字。

“馨吾兄,很久不見……”唐新志也想笑一下傳遞友善,但話剛出口,嗓子眼里就感覺哽了一下,馬上就紅了眼圈。

真的很難描述雙方的這種感情,他們曾經是兄弟,但現在卻陰差陽錯成了友邦。

他們本應水乳交融,但現在卻形同陌路。

他們曾經有機會并肩作戰,為了一個目標而奮斗,但現在卻要被迫為了各自的利益奔波。

如果在三個月前外籍軍團返回天津時,當時能有這般的歡迎場景;如果在三個月前,民眾都能理智對待那支滿身征塵的疲憊之軍;如果在三個月前,各方都能多一份警惕,少一份克制……

可惜沒有那么多如果。

“民國和蘭芳締結為兄弟之邦,華潤賢弟不遠萬里而來,這一路辛苦了。”胡惟德還在客套,但聲音里已經多了幾分顫抖。

身為外交官,胡惟德明白一支強大武力的價值,更明白外籍軍團對于民國的作用。

越是明白,心里就感覺越是不甘,就越是心痛。

眼睜睜看著這么一支武裝力量成為他國的基石,胡惟德恨不得擂胸頓足來表達自己悲憤的心情。

“馨吾兄,如果可能,咱們還是盡快完成儀式前往京城吧……”唐新志心里也不好受。

碼頭上雖然裝點得花團錦簇,但人們的眼神卻是陌生而又空洞的。

前來迎接唐新志他們的確實有女青年和鮮花,但那一聲聲“歡迎”聽上去支離破碎,搖動鮮花的手也顯得有氣無力,很多人眼中的那種迷茫令人心酸,那是無所適從的眼神。

唐新志想盡快結束這個令人尷尬的場面。

在場的不僅有華人和蘭芳人,還有旁邊的一大群洋人,他們現在正笑嘻嘻的看著這邊正在發生的一切,嘲諷的意味不言自明。

“哇……”一名前來迎接的女青年忽然丟掉手中的鮮花,蹲在地上捂臉大哭。

或許三個月前,她就在前來抗議的人群中,現在卻又來歡迎那幫被她親口趕走的那群人。

或許就在三個月前,她的某位同學或者閨蜜就在那場混亂中喪生,現在還尸骨未寒。

不知道她的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師們是如何勸說她來碼頭歡迎的,就像是三個月前那些人同樣在呼吁應該過來抵制。

“同根而生,相煎何急,相煎何急……”人群中一名老者老淚縱橫,渾濁的眼淚見證了歲月的磨礪,同時也就像這無常的世事一般被層層迷霧包裹。

“唉,奈何,奈何……”一襲長衫的中年男子忍不住擦拭眼鏡,無論任何人都想不到,事情居然是如此走向。

人群中的“歡迎”聲漸漸弱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抽泣聲,悲傷的情緒正在不可遏制的蔓延,歡迎儀式又像是告別儀式一樣沉重。

對的,這就是告別儀式。

是對昨天的告別,是對過往情誼的告別,是對沖動的告別,更是對青春的告別。

人總是要長大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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