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一路閑聊,秦致遠和皮埃爾相談甚歡。
有幾次,皮埃爾想把話題扯到朱莉身上,都被秦致遠岔開。并不是秦致遠在逃避,而是秦致遠不確定。不僅僅為了男女之間的感情,更為了戰后的將來。
秦致遠是東方人,戰后如果沒有意外,秦致遠是要返回中國的。如果現在確定和朱莉或者米夏的感情,等到秦致遠要走的時候,朱莉和米夏怎么辦?
米夏還好說,她的身份不算敏感,有可能跟著秦致遠返回中國。但是朱莉,她是福煦的女兒,想跟著秦致遠返回中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秦致遠小的時候,他的父母因為工作關系長期不在家,秦致遠吃夠了“留守兒童”的苦頭,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以后再經歷一次。
有些痛,一次就夠了。
福煦的形象看上去還是那么的糟糕,胡子拉碴,不修邊幅。
見到秦致遠,福煦很高興,推遲了手頭的工作,在辦公室里接見秦致遠。
“秦,你做的很好!真是令人吃驚,憑借著不到三千人,你完成了三萬人都沒有完成的任務。”福煦對秦致遠不吝表揚。
第六團打下埃爾貝庫爾之后,兩翼負責牽制作戰的法國師心癢難耐,半真半假的發起了數次進攻。結果令人不甚滿意,兩個師加起來三萬人,打了整整一天連德國人的陣地都沒能攻上去,對比之下反差極大。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也有皮埃爾的成份。”秦致遠不介意和皮埃爾分享。
“呵呵,皮埃爾也不錯,但是你做的更好。”對于自己的兒子,福煦也是很看重的。
福煦也不想再承受一次喪子之痛,因此才會把皮埃爾安排在第六團參謀部。這算是秦致遠和福煦之間一個心照不宣的約定,秦致遠照顧皮埃爾,福煦照顧秦致遠。
西方人的彎彎繞繞,其實也挺多的。
“為了表彰你的功勞,秦,陸軍部決定,授予你少將軍銜。”福煦鄭重其事。
戰爭期間,很多人會被臨時授予高級軍銜,如果干得不錯,就會成為永久軍銜,如果能力不濟,戰后還會下調。
“我很榮幸。”秦致遠站得筆直。
“好好干,你是外籍軍團的第四位將軍,也是唯一的外籍將軍,很多人正在注意你。”福煦欲言又止。
接下來,福煦通報了一個好消息,經過法國陸軍部批準,秦致遠的第六團現在升格為外籍軍團第一旅,仍舊隸屬于福煦指揮。
成立第一旅,也就意味著秦致遠的手下將會擁有兩個團,在外籍軍團中的編號分別是第六團和第七團。而與此同時,作為一支旅級部隊,秦致遠手下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一支炮兵部隊。
很快,秦致遠就明白了福煦說的“很多人正在注意你”是什么意思。
出了司令部,秦致遠和皮埃爾暫時分開。皮埃爾去辦理升級的一些書面手續,秦致遠想去找兩個加西亞聊聊。
剛出門,秦致遠和米夏就被一群白袍子圍住。
“呃,有何貴干?”秦致遠莫名其妙。
這幫人有男有女,都是四五十歲的樣子,面貌雍容,表情嚴肅,脖子上掛著十字架,看上去不是神父就是修女reads;。
“秦,為什么拒絕教宗的召見?”為首一人厲聲喝道
這人看上去面熟,但是秦致遠想不起在哪里見過,說的話更是令秦致遠一頭霧水。
“什么教宗召見?”秦致遠可以發誓,這個真沒有。
“不要裝糊涂,秦,雖然你取得的一些成就,但是不能驕傲。”
“秦,你是天使,怎么能這樣做呢?”
“秦,你真是太過分了。”
白袍們七嘴八舌的開始聲討,秦致遠百口難辨。
“請一個一個的說,至少要讓我知道發生了什么。”秦致遠有點崩潰,雖然這幫人只是口頭譴責,但這種被人圍觀的感覺令人很不舒服。
“你為什么拒絕教宗的召見?雖然你是天使,你也沒有權利這么做。”領頭那人義正言辭。
聽到“天使”這個詞,秦致遠忽然想起來這人是誰。這人就是在卡皮的那個地區主教,好像叫“萊德·奧爾巴赫”來著。
“萊德先生?”秦致遠試探性的問。
“萊德神父。”奧爾巴赫嚴肅糾正。
“您好,神父,請原諒我的失禮。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前線,四天前還在戰斗,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秦致遠沒有說謊,四天前,秦致遠確實正在指揮攻擊埃爾貝庫爾。
“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奧爾巴赫貌似嚴肅,秦致遠敏銳的發現他實際上松了口氣。
“是的,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讓諸位如此激動。”秦致遠肯定。
“教宗大人向您發出了邀請,請您前往梵蒂岡,教宗大人會親手為您頒發一枚勛章。難道,邀請函沒有送到您手里?”奧爾巴赫恢復了敬稱,從這一點看,奧爾巴赫已經原諒了秦致遠。
或者可以說,奧爾巴赫不希望秦致遠是有意怠慢。畢竟,秦致遠的事跡,是奧爾巴赫發現并上報的,如果秦致遠對教廷有意怠慢,那么,奧爾巴赫也討不了好。到時候,好事就會變成壞事。
“我從來沒有見過邀請函,也從來沒有人跟我提起過這件事。”如果教宗真的向秦致遠發出邀請函,秦致遠肯定會前往意大利,哪怕現在意大利也打得不可開交。
基督教在西方的地位毋庸諱言,如果秦致遠向獲得西方社會的肯定,那么秦致遠必須有一個信仰,哪怕這個信仰和基督教一點關系也沒有,秦致遠也要找一個。對于西方人來說,沒有信仰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他們不會接納那樣一個人。
“從來沒有見過?怎么可能?十天之前,邀請函就已經發出了。”奧爾巴赫義憤填膺,比秦致遠還要驚訝。
“可是,我真的沒有見過邀請函,如果我知道這件事,我肯定不會失禮。”秦致遠真的很納悶。
“等等,一定是那里出了問題,讓我們來捋一捋。”奧爾巴赫神神叨叨的念叨,周圍的白袍們都有些尷尬。
如果秦致遠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那么白袍們剛才的表現就太失禮了。而且,這種事不好追究的,無論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都可能會導致嚴重后果。
教廷,在世俗社會中的影響力已經大不如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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