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還嫌少!
我也覺得有點過份了,在俞悅發作之前,趕緊先說話,“師姐,我們已經說出口的價了,不好再反悔啊。請訪問”
馮甜嘆氣道“魯先贏我見過,所以覺得不難對付,這才收她一千萬,可是我們如果要對付的是施展這個雙生投魂術的人,那一千萬遠遠不夠了,這筆生意可賠大發了。”
我一聽嚇了一跳,“這個什么雙生投魂術很難對付不成?施法的人很厲害?”
心里不由有些打鼓。
馮甜陰氣過敏,見真章的時候,去拼生死的可是我,我又是半桶水,對手真要是特別厲害的話,那不是去送死嗎?
馮甜說“這個雙生投魂術我只聽我老爹說過,似乎他都施展不出來!”
靠,那還那搞屁啊!
我當機立斷做出決定,刷地把支票掏出來,“我們水平不足,沒辦法解決這個危機,俞小姐你另請高明吧!”
俞悅冷冷地看著我說“提一千萬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現在打退堂鼓,是不是太晚了點?我父親在等著救命!沒有時間給你們消遣!”
我還想再解釋一下,如說跟她講清楚,我們兩個水平不足,強行插手的話,只能是害了她父親神馬的。
馮甜卻擺手制止了我,沉聲說“我們插手處理也可以,但整個過程必須嚴格按照我們的要求行事,俞小姐你不能提任何異議,不能自作主張,否則的話,出現任何差錯,后果由你自負!”
俞悅問“怎么才叫什么都聽你們的?難道你們要我立刻自殺,我也照作,不然的話,是我的錯?”
馮甜淡淡地道“我們是來救命的,自然不會提這種不合理的要求,我先說一個極端的可能吧。如果情勢嚴重的話,我可能會要求你把這幢別墅燒掉,連同里面的東西,一樣也不能拿出來,這個要求你能不能答應?”
俞悅立刻表現出一個富二代視錢財如糞土的應有氣度,“沒問題,不過是燒個房子罷了,你要有需要,我現在可以點火!”
“這成了,我們應該不會有更過份的要求了。”馮甜爽快地一點頭,當先往別墅里走。
我趕緊跟,低聲問“能不能成啊,師姐,要是對付不了,咱們可逞強。”
馮甜淡定地說“先試試,不成的話再說。對了,你給呂志偉打電話在,讓他幫忙查一下魯先贏的情況和現在的下落,對他說,這事兒可應該對他現在手頭的案子有些幫助。”
“德勝樓的案子?能有什么幫助?難道設這個什么雙生投魂術的家伙跟徐四那幫是一伙的?”
我雖然在問,但動作卻沒有遲疑,立刻掏出手機播打呂志偉的電話。
雖說現在已經半夜了,呂志偉有可能睡下,不過情況緊急嘛,想來他也不會有意見的。
電話打過去,只響了兩聲,被接通了,話筒傳來呂志偉疲憊的聲音,“蘇老弟,什么事情?”
我有些驚,“呂大哥,你還沒睡啊。”
呂志偉苦笑道“長盛街的案子搞成那副樣子,犧牲了那么多同事,又查出那么危險的線索,我哪有心情睡覺啊,老弟,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嗎?”
我趕緊直奔主題,“呂大哥,你最好安排查一下魯先贏這個人,也是法師,之前一直為俞強生服務,可能會對你手頭的案子有些幫助!”
呂志偉是精神一振,聲調明顯提高了好多,“真的?老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這安排人去查!”
掛了電話,我們已經走進別墅。
大概是因為有先前在外面觀察的印象,我覺得看什么地方都帶著模模糊糊的虛影。
仿佛走進了一個不真實的世界之。
連帶著看別墅的人都帶著幾分虛意。
有種分不清真假的錯亂感。
緊跑幾步追馮甜,對她說“打完了,呂大哥說馬安排人查,這事兒真的能對他有幫助?長盛街案子之后,他的壓力很大啊。”
“跟法師和靈異案件打交道,他壓力大的日子在后面呢,現在提前習慣一下也是好事兒。”馮甜對呂志偉的情況不怎么關心,漫不在乎地說,“我只是猜測。雙生投魂術,從道法源流來說,屬于南派法術,最早起源于云南清菊派,而這個清菊派與南滇古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甚至南滇遺民的蠱術很有可能是傳自清菊派,你說它們兩者之間會不會有關系?我們這么個北方城市,出現南方派系的法術,而且都是來自云南,法術之間又有淵源,你說沒有任何聯系,這可能嗎?”
一路說著,很快來到了俞強生的房間。
不知是不是錯覺,邁進這個房間,我覺得那種虛幻感更加強烈了。
仿佛走進了一個純粹的幻影之,邁步間,總有種會一腳踩空的擔心。
俞強生躺在床,一動不動,吊著點滴,床頭放置著監測儀器,足有六七個醫生護士圍在床邊,還有幾個男男女女,看起來都是家里人。
看到俞悅進來,坐在床邊的一個女人,也四十出頭的樣子,站起來抹著眼淚說“小悅,你跑哪兒去了,你爸現在的情況很不好,還是趕緊送他去醫院吧。”
邊那幾個男男女都七嘴八舌插言勸說。
“是啊,小悅,你可不能在這種時候犯糊涂啊。”
“姐夫都病成這樣了,你不送他去醫院,倒底安的是什么心?”
“人都昏迷了,你還往外亂跑,像什么樣子!”
“有你這么做女兒的嗎?”
這一幫人看起來都不怎么待見俞悅,越說語氣越生硬,差指鼻子開罵了。
俞悅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都滾出去!”
好家伙,這一句話,一幫人立刻都炸廟了。
“你這是什么態度?我們可是你的長輩啊!有你這么對待親戚的嗎?一點禮貌都沒有!”
俞悅沒答理這幫人,而是看著那個坐在床邊抹淚的女人沉聲說“包括你,滾出去!”
“小悅,你……”那女人瞪大了眼睛,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我,我是強生的妻子,你有什么資格趕我出去,這種時候,我要守在他身邊!”
“因為我姓俞,你們不姓!”俞悅語氣冰冷,“我不會再重復第三遍,你們是自己出去,還是想讓我安排人扔你們出去!”
一直跟著俞悅身后當影子的那個家伙,立刻按著耳朵低聲說了句什么,房間門下一刻打開,涌進一群黑西裝來,一個個膀大腰圓,一看不是善茬子。
那幫人都是臉色大變,不敢再亂說話了,可也不甘心這樣出去,只好都看著那女人。
那女人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么,但終究沒敢再廢話,哇一聲哭出來,站起來捂著嘴往外跑,一副被欺負到活不下去的架勢。
那幫男男女女立刻連呼帶叫地跟了出去,出門前都沒忘記狠狠瞪俞悅一眼。
俞悅壓根沒答理他們,揮手示意其他所有人都出去,包括那幫醫生護士都在內。
這其實是馮甜剛才低聲提出的要求。
俞悅連為什么都沒問,直接按要求做了。
馮甜很滿意,走到床邊,低頭看了看俞強生的氣色,扒開眼皮看了看瞳孔,最后坐在床邊,稍稍定了定氣,給俞強生摸了摸脈,那樣子看起來不像是法師,倒像是個醫。
摸完脈,她略一思忖,站起來在房間里繞著走了一圈,最后走回到床頭,拿起床頭柜的一個精致的小茶碗,狠狠摔在地。
茶碗摔得粉碎,里面裝的水在地潑了好大一灘。
我不由得驚咦了一聲。
摔在地的茶碗碎片和水痕竟然是分外清楚,沒有一點虛影。
“準備東西,黑米半斤,小麥半斤,百合四兩,甘草二兩,菊花五兩,白鼠兩只,粉筆灰一兩,蘋果核五個,磁石八個要黑色長方體,再準備酒精燈八盞。”
馮甜吩咐完,伸手按了按俞強生的額頭,道“東西盡快準備,我們先把他的燒退下來再說!”
說著從挎包里掏出個扁長的小盒子來,放到床頭柜打開。
盒子里是一排藥水般的封閉針劑。
我記得這盒子也是白天快遞送過來的,想不到晚能派用場了。
看起來馮甜至少在那個法師沒有亂買東西,雖然貴了些,但想必是確實有用處。
馮甜又取出個小杯子,掰開兩劑藥水倒進杯子,又倒了半下礦泉水,沖我招手道“把手伸過來。”
我不明所以,乖乖伸手過去,她一抬手在我指尖扎了個洞,捏著往懷里滴了五滴血,然后掏出一張符來晃燃后往杯子里一扔。
紙符燒得特快,在懷里呼啦一下燒得精光,細碎的紙灰完全融解在水和藥劑的混合物當。
杯的液體最終呈現出彩虹狀的分層色彩,赤橙黃綠青藍紫,一層層散發著微微瑩光,煞是好看。
馮甜一手端著杯子,一手往俞強生的下巴一按,趁著俞強生的嘴巴張開,一抬手把那一杯彩虹水全都倒進嘴里。
本來一直安安靜靜躺著的俞強生便開始不安分的掙扎起來,手腳抽筋般亂動著,鼻孔里不停地往外冒出彩色的泡泡。
一開始的泡泡都較小,從鼻孔里一冒出來碎了,但最多十秒之后,冒出來的泡泡沒有碎,而越漲越大。
泡泡隱約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在晃動,隨著泡泡的漲大也飛快變大。
馮甜一個箭步躲到我身后,低聲說“師弟,接下來看你的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情況呢,那泡泡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