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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巧合的是,當吳乾和父親搬到這個窯洞的時候,陳媛帶著孩子也搬到了他家旁邊的一個窯洞,兩家又當起了鄰居。(∷Ww.p１２２.c)
這幾天正式入冬了,大家也不用出干活,于是有時候陳媛會過來串門,畢竟整天待在家里也會覺得悶,還不如和鄰居聊聊天。
天氣越來越冷,姍姍來遲的大學終于開始下了,但出乎人意料的是,末世后的第一場大雪,竟然是黑色的。
吳乾一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從窯洞的天窗上,看到外面有灰黑色像是灰燼一樣的東西漂落下來,他還以為是哪里著火了,東西被燒后飄來的灰燼。
他把自己的大門稍稍打開了一條縫,免得風太大會吹進來,吹走家里的熱氣。他剛把頭伸出,就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天氣比前一天更冷了些,他不由把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緊一些。
等他看清門外的情況時,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因為門外的地上,鋪滿了一層灰黑色的東西,本來褐黃的大地全被這層灰黑的東西覆蓋住了,像是鋪上了一張灰黑色的地毯,看著毛茸茸的,卻沒有光澤,反而像是煤渣一樣,讓人看著就覺得不舒服。
吳乾一開始并不知道這層一夜之間就鋪滿了大地的灰黑東西是什么,但他很好奇,于是忍著嚴寒從屋里出來,彎下腰,用手捻起一點那灰黑的東西,放在眼前仔細地看。
他的手上沒有帶手套,所以手指皮膚是直接接觸那些灰黑的東西的,剛一接觸的時候除了冰冷的感覺,并沒有什么。
但一會兒過后,手指上卻微微刺痛起來,像是保持同一個姿勢久了麻木后的感覺,讓人不舒服。
吳乾直覺地感覺到這些灰黑色的東西接觸久了對身體不好,于是他扔了手上的東西,拍掉手指上的灰渣,似麻木似針刺的感覺好一會后才完全消失掉。
他蹲下身,那些東西顏色像煤渣,卻不像煤渣那樣細碎,反而輕輕薄薄像黑色的羽毛,看起來比煤渣輕盈多了。
手指上突然有了一點黑色的水跡,哪里來的他看著地上的黑色東西,還有不斷從天上飄飄揚揚灑下來的“黑色羽毛”,腦中突然茅塞頓開,這就是雪啊,只不過是黑色的雪!
吳乾為自己的這個發現感到高興不已,原來這些不是灰燼,是黑色的雪花。
只是,這些黑雪看起來就有不詳的感覺,這太反常了。但末世都來了,人也會變成喪尸,那雪變成黑色的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吳乾想到這里,就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了,這時代,發生什么奇怪的事都有可能啊。只是這黑雪,還是不要接觸太多,他本能地覺得黑色的雪,就是被污染了的雪,就像被污染的水,對人是有害無利的。
想清楚了這些,他趕緊抖掉落到身上的黑雪,回到屋里。
“下雪了嗎”吳剛躺在床上問兒子。
“是的,下得很大,不過卻是黑色的雪……”吳乾把門外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父親。
實際上,吳乾的想象是正確的,這末世下的第一場雪確實是被污染了的。
聞鹿鳴穿著一身黑色的長款修身大衣,抱著懷里被裹得像顆圓滾滾的大球的小胖子,站在自家陽臺上,正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黑雪。
她用精神力查探過這場黑雪,發現黑雪里的臟東西太多了,有末世前各種大氣污染,更關鍵的是,里面還有細微的類似于喪尸病毒一樣的病菌,雖然極少,但人體接觸多了,也會被感染的。
總之,這是一場來者不善的黑雪,與末世前“瑞雪造豐年”的白雪大相徑庭,截然相反。
作為基地的最高領導人,基地長自然也非常關注這不同尋常的黑雪,他吩咐科學研究所里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檢驗出這些黑雪的成分,好針對檢驗結果提前做好準備,以防萬一。
黑雪大概下了一晚上,所以現在天地之間,全是灰黑的一片。天空覆蓋著厚厚的一層灰霾,濃重得近乎黑色,沉重得似乎隨時都會從天空掉下來似的,看著真讓人擔心天真的會塌下來。
至于大地,目之所及全是黑色的一片,像是蓋了一張黑色的羽絨被,又像是被人用墨水潑過似的,黑,黑,全是黑乎乎的,讓人看得非常壓抑,像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如果有哮喘病或者鼻炎的人,大概會非常痛苦吧,因為這大雪不但被污染成了黑色,氣味也隱隱似死老鼠腐爛后的臭味,遠遠地飄來,讓人渾身不舒服。
聞鹿鳴順手給自己和兒子罩了個隔絕氣味的屏障。
聞不到氣味,看著這應該是史無前例的雪,倒是別有一番新奇的滋味,當然,這是在不接觸它的情況下。
不過現在這個樣子,大概不會有人還外出的,除了不得不警戒值班的守衛,但他們應該有防護措施。
小胖子出生后第一次看到雪這種東西,雖然是黑雪,但遠遠看著像黑色羽毛一樣飄落下來的雪花,也足夠他興奮的了。
他不由地伸出兩只胖乎乎的手,想要接住那些黑雪花,但聞鹿鳴怎么會讓他接觸這些不好的東西所以就算他伸手,也是碰不到雪花的。
小家伙把手伸出伸了半天,也沒有觸碰到一點黑雪,于是咿咿呀呀地往外扭著身子,鍥而不舍地非要得到雪花不可。
聞鹿鳴毫不猶豫地把小胖子按回懷里,定定地看著他烏黑的大眼睛,臉色嚴肅地告訴他:“這些雪花不能碰,碰了手會痛的。痛痛的,就不能玩了。”
小胖子睜著純凈的大眼睛看著聞鹿鳴,不太明白“痛痛”是什么感覺,但不能玩,他是不樂意的。
所以他放棄了要接雪花玩的主意,轉而把自己的手指頭含進了嘴里,窩在媽媽的懷里,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外面紛飛的黑雪。
聞鹿鳴把他的小胖指頭拉出來,拿過一個林嫂用面粉做成的磨牙棒給他磨牙。
小胖子見嘴里有了吃的,更是乖乖地窩在媽媽懷里看黑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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