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4塵埃落定(1)
1134塵埃落定(1)
轟——
滔天震響直沖九霄,恢宏氣浪從天機閣頂爆發,裂云排空,天機界的整個天空霎那間被肅清,只余一片碧藍。
震動以天機閣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大河倒卷,樓閣倒塌,天機界內所有以術法所成的風景全都一點點湮滅在黑暗的虛空之中。
與大陣奮戰的朝陽武君、蕭道君和宮鉞三人凌空而立,駭然的看著天機閣頂的兩條金龍斷裂,龍影沖天,一聲聲的悲鳴著。
瓦礫脫落,天機閣從頂層開始,正在一點點崩塌。
“怎么會這樣!”蕭道君震驚道。
朝陽武君已經顧不得說什么,卷起一道遁光就朝天機閣疾馳而去,蕭道君和宮鉞緊跟其后。
天機閣內,震響來臨時,阮綿綿的刀和呂良仁的木槿,正好齊齊斬下白風和銀尸的頭顱。
那震動在外聽得駭人,在內因為有防御大陣,反倒未曾激起多大震動。
白風幽綠色的魂魄一沖起來,早有準備的呂良仁翻手取出一個葫蘆揚手一灑,金色的液體潑了白風魂魄滿身,在凄厲的叫喊聲中,白風的魂魄連同他的真靈被融化成了一縷煙霧,隨風而散。
那顆脫離身體的腦袋睜著雙眼,仍舊溫柔的看著銀尸掉落在地的頭顱。
“血薇……”
呂良仁啐了一口,奔起一腳踹飛了白風的頭顱,“媽個渣渣,小爺最恨你這種穿紅衣服的死人妖!一點男子漢氣魄都沒有!是男人,就該像小爺這樣!”
一旁還未恢復原本樣子的阮綿綿一臉嬌羞,用她粗糙的嗓音的笑道:“呂大哥……你真厲害!”
說完,阮綿綿就低著頭‘吼吼吼’的笑起來,笑得呂良仁冷不丁一抖,一身雞皮疙瘩。
呂良仁抹掉頭上冷汗,此刻才松了口氣,要是干不掉這廝,金凌肯定得撕了他的皮。
要說金凌一路走上來,沒發現這貨藏在第八層他可不信,而金凌把這貨留下來,肯定就是考驗他。
想到這,呂良仁又得意起來,小聲嘟囔:“這種小角色,小爺分分鐘捏死一堆,考驗小爺,天真!”
“呂大哥,你的木槿要報廢了,你確定沒問題嗎?”阮綿綿一臉天真的拎著被毒氣腐蝕得只剩半個腦袋的木槿。
呂良仁一捂胸口,轉身蹲了下去。
“呂大哥你怎么了?”
“別跟我說話,肝疼!”
“肝疼你捂胸口干什么?”
“心也疼,木槿哇——我的寶貝木槿啊——”
四周的東西嘩啦啦震動起來,并且越來越快,呂良仁一驚,趕忙站起來撿東西,“小綿快快快,我估摸著這塔要塌了,趕緊撿完東西去找金凌,你還拿著那破頭干什么,丟掉丟掉!”
“哦。”阮綿綿丟掉手里的半個腦袋,狐疑的看著眼冒綠光撿東西的呂良仁,這真是他的本命傀儡?她表示懷疑,難道呂大哥還有一個她不知道的本命傀儡?想到木槿沒變身前的妖媚樣子,阮綿綿忽然有些不開心了。
兩人動作很快,呂良仁的眼光很毒辣,之前在下面的時候,他就只拓印有價值的典籍和功法,只撿貴重的靈物和寶物,一直掃蕩到第六層才開始慢下來。
把第八層掃蕩一空之后,呂良仁帶著恢復過來的阮綿綿頂著天機閣崩塌的壓力踏上第九層,一上去就看到癱倒在地的三個人。
赤煉和鬼王氣喘吁吁的半跪在地,對面是拄著刀,艱難支撐身體的銀霜武君,他們中間有幾片破爛的黑色衣衫碎片,仍有金紅相交的火焰在燃燒,殘余的黑色鬼氣正在被一點點灼燒殆盡。
“赤煉老黑?”呂良仁叫道。
赤煉和鬼王一人一個眼刀飛過來,呂良仁一抖,趕忙鞠躬行了個大禮,恭恭敬敬道:“赤煉前輩,老……呃,鬼王前輩。”
赤煉和鬼王沒理會呂良仁,赤煉虎視眈眈的對著銀霜武君,厲聲道:“老黑也算是幫你斬殺了江九華,你若要動他,就先過本后這一關!”
鬼王受傷頗重,鬼身有些渙散,看到赤煉如此護他,眼神復雜的掃了赤煉幾眼。
呂良仁悄悄的把手里的口袋塞給身后的阮綿綿,叫她趕緊藏好,這銀霜武君是天道盟的人,可不能被發現了。
“本君可以不動你們兩個,但是你們也休想從本君身后過去。”
銀霜武君掃了呂良仁和阮綿綿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完全沒把他們兩個剛剛元嬰的小人物放在眼中,只是緊盯著赤煉和鬼王。
赤煉倒還罷了,鬼王是鬼物,一向不能被修真界所容,而且這兩人本事不凡,她趕到時,江九華幾乎已經被這二人打殘。
上面幾個道君傷勢頗重,又被滅世死氣纏身,她絕不能讓任何有可能危害到他們的人上去。
“就憑你,也想攔住本后!”
“你可以試試!”
“呃,那個打擾一下,”呂良仁縮著脖子靠近了些,剛一出聲,赤煉和銀霜又是兩記眼刀殺過來。
呂良仁痞笑一聲,忽然挺直了脊背,劍眉一揚哼道:“殺我們,你問過金凌沒有!”
阮綿綿跟上來,胸脯一挺,不住的點頭,“對,你要動兩位前輩呂大哥和我,得先問金凌。”
赤煉瞥了眼呂良仁,冷哼一聲偏頭,“多管閑事。”她可不想對外人承認她是金凌的……靈寵。
“蠢貨……”鬼王在赤煉身后低聲罵道。
赤煉立刻炸毛,回身喝道:“你罵誰!我救你你居然罵我,有你這么忘恩負義的嗎?我真是看錯你了,你……”
“閉嘴!”鬼王低喝。
赤煉鼻頭一酸,扁著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鬼王眉宇間閃過一絲慌亂,緊接著又浮起煩躁,最后干脆偏過頭去,眼不見為凈。
銀霜神色古怪的看看赤煉鬼王,又看看耀武揚威的呂良仁和阮綿綿,沉聲問道:“你們是金凌的朋友?”
朋友,呂良仁聽到這個詞險些哭出來,這個詞太高級了,他承受不起啊,他一直覺得他跟金凌的奴隸差不多,朋友,不行不行,承受不起。
“是啊,金凌是咱家妹子!”呂良仁不知羞恥的說道,還好這里昏暗,沒人看到他羞紅的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