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走到院子當中,打一聲唿哨,蹲在廚房里面吃飯的四個兵士就扔下碗筷跑了出來,莉娘看到張丙把兩只大狗都牽了出去,忍不住眼角抽了抽。
很快,狗叫聲,婦人的尖叫聲,還有家丁的慘叫聲在英國公府的上空飄來蕩去,亂作一團,夏荷冬雪兩個小丫頭站在院門口圍觀,眼睛那個亮閃閃,完了跑到莉娘跟前學一遍,被賞了一顆銀花生,更是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張信沒有動柳夫人,只是當著她的面兒,把她的幾個爪牙和柳家的幾個家丁狠狠教訓了一通,柳夫人的臉都沒地兒擱了,轉頭她就帶著柳向守和張紀回了柳家。
休沐日一向是家族大聚會的日子,當家主母人跑了,管家的鑰匙落到張婷的手中,掌一府中饋,一時風頭無兩啊。
殊不知老夫人悄悄讓人到紫藤院問過莉娘,莉娘明確表示她不想這樣草率接班,老夫人這才默許張婷暫時當這個管家婆。
無論是誰管家,都礙不到莉娘的事,她自己在紫藤院小廚房開伙,壓根就不吃大食堂,人家就是想弄點什么手腳都找不到機會。
有那想上門打探的,連門都進不了就被兩只大狗嚇回去了,整個紫藤院被圍得鐵桶一般,讓人無處下口。
春暉院主母理事的小偏廳里,張婷抖著一大串鑰匙,思忖著今晚做一頓豐盛的晚宴,讓老夫人和國公爺看看她的本事,老夫人身邊的王嬤嬤卻過來傳話,天兒太冷,別瞎折騰了,聚會取消,各房吃各房的。
張婷當場就懵了,說好的大展拳腳的機會呢?老夫人你怎么可以這樣欺負人!
張婷傷心了,張婷難過了,于是張婷只顧著傷心難過,拖到很晚才派人去通知叔叔嬸嬸們聚會取消,于是她的人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她也沒落好言語。
春暉院的家族聚會取消了,紫藤院里的小聚會進行得如火如荼,國公爺在未時前到來,還帶了他的四個幕僚,議什么事議事,這個時候來不是蹭飯是什么,莉娘小手一揮,整火鍋,來多少人都不怕,切肉洗菜便是,地窖滿著呢。
偏廳里的男人們吃喝上了,莉娘又給老夫人炒了四個素菜送去,她自己隨便在廚房對付了一口,溫仙酒的時候倒是多溫了兩壺給兵士和奴仆們分了,對自己人,她一向大方。
柳夫人雖然不在府里面,但她耳目眾多,府里發生的事情,沒多大會兒就傳到了她的耳朵里,當時她正單獨與她的嫡兄柳侍郎在書房里敘家常,這些消息也沒有瞞著,柳侍郎也聽得一清二楚。
柳侍郎說:“你給我沉住氣兒,且讓他們張狂幾天又能怎樣,老祖宗煉藥已到了關鍵時候,惹是因你壞了事,你該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他的表情陰測測,目光好像毒蛇一般兇狠,柳夫人掃了一眼便心頭狂跳,低下頭小聲應諾。
她這副忍氣吞聲的模樣,令著柳侍郎十分滿意,又覺她風韻猶存,胸前鼓鼓漲漲勾人得很,柳侍郎沖門口的隨從使了個眼色,那隨從便立刻將門掩上。
當柳夫人感覺有異,人已落入嫡兄懷抱中,她驚愕地抬眼,弱弱地喊:“哥你怎么又這樣,萬一讓紀兒發現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哥什么哥,我不是你哥,我睡我喜歡的女子,有何不可,就算紀兒發現了又能怎樣,他可是我的兒!兒子還能要了老子的命不成!”
柳侍郎邪火上來,架起柳夫人往書桌上一推,他人就壓上去為所欲為,柳夫人一開始半推半就的,后面被他挑起了興致,也就放開了,叫喊得十分瘋狂。
柳夫人在這里盡情享受魚水之歡,張紀卻在墻外恨得咬牙切齒,長這么大,他才知道他竟不是張家的種,而是柳家兄妹***的產物,哪怕他們可能并不是同血緣的兄妹,可這仍然是個巨大的打擊。
一股邪風吹來腥臭的味道,張紀捂嘴掩面狂奔,這柳家的一切都令人作嘔,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然而,進來容易出去難,張紀還沒跑到二門上,就被家丁攔住了。
柳家的家丁很兇悍,不分白天黑夜帶刀巡邏,此刻橫刀相向,非要張紀出示令牌才讓他出門。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張紀母子在這個家里表面上很風光,實際上處處受人掣肘,動不動就要家法從事,行家法不是要打,那是比打還難受的刁難。
從前張紀不懂,以為他娘沒有徹底掌握英國公府而被娘家嫌棄,今天他明白了,這是報復,是柳大夫人對自己母子二人的報復,他的娘搶了人家的寵愛,不報復才怪。
“紀表哥,你跑得這樣快,人家都追不上你,給,這是你落人家那里的令牌。”
柳玉瑤突然出現給張紀解了圍,她拿出兩塊令牌,和張紀一塊出了柳府,然后她道:“紀表哥,我知道你想要莫莉娘,我幫你搶到手,作為交換條件,你幫我得到張信。”
張紀想要得到的何止是莫莉娘,扭曲的心理滋生了瘋狂的渴望,他想要的更多更多,只是,眼下他羽翼未豐成不了事,只得先答應和柳玉瑤合作。
“紀表哥,我要去藥鋪拿點東西,你去哪兒?”柳玉瑤達成目的很高興,也有興趣和張紀攀談了,往常為了避免張信誤會,她正眼都不瞧他一下的。
“我也沒啥事,閑得都要發霉了,要不我陪你去藥鋪吧。”張紀想從柳玉瑤嘴里套點情報,主動獻殷勤,兩人這就去附近的藥鋪買東西,卻不料他們的舉動全被緹騎給看在眼里了。
當天夜里,黑鷹也跳進了紫藤院,告訴張信他發現了重大秘密。
“什么?張紀是柳侍郎的種?”張信驚呆了,這個消息確實夠勁爆,他不無惡意的想,如果他爹知道自己頭頂一片綠油油的草原,不知會是什么表情。
黑鷹又道:“從昨天開始,柳家老祖居住的院子開始飄出各種味道,有藥味有臭味,熏死個人,屬下懷疑……”
張信舉手攔他,“不要懷疑,要有確鑿的證據,而且你得小心行事,種種跡象表明柳家那個老妖婆不是個善茬兒,你可別弄得陰溝里翻了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