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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幽蘭,獻給各位大人、夫人和公子小姐們,希望大家能喜歡。”莉娘一提裙裾,飄然坐下,先是檢查瑤琴,怕人動手腳啊,還好沒事,雷二大概深信自己不行,哈哈,看姐花樣吊打你啊小樣的。
“蘭之漪漪,揚揚其香,眾香拱之,幽幽其芳……”
蘭花指輕翹,琴聲飄渺四散,正如那幽幽蘭香,默默吐露著芬芳,王者之香,所過披靡。
賓客們已經被琴聲和歌聲所征服,如癡如醉,而清源氣鼓鼓地拽著兄長的袖子,兄弟倆臉色都不好看,若是還不知道莉娘被人算計了,那他們就不配做莉娘的兄弟了。
“姑姑唱歌真好聽,我也會。”
小娃很興奮,書白忙把他緊緊摟在懷里。
“噓,靜靜聽姑姑唱啊景元,不要影響大家聽曲。”
“哦。”
書白親親兒子的臉頰,遠處的上席有幾道目光掃過來,他把下巴抵在兒子的頭頂,垂下眼瞼,隱藏了眼底的擔憂。
一曲歌畢,莉娘飄然而下回到席位,林翠屏激動地握著她的手搖晃,莉娘莞爾一笑,“這只是小菜一碟啊嫂子,用不著這么激動,你等著,還會有好戲的。”
想要趁機表現的人很多,莉娘剛下,班主馬上就安排了第二個,王孫公子,大家閨秀,一個個含羞帶怯卻又有強烈的表現欲.望,都想一舉成名。
姑娘們都很聰明,莉娘之后,再無人獻丑瑤琴,洞簫、竹笛或者有人干脆改為現場書法、作畫,揮毫潑墨,是不需要多少時間的。
想踩乎莉娘的人很多啊今天,柳侍郎家的柳玉瑤又點到莉娘的名字了,“秋風瑟瑟,菊花還黃,久聞莫探花胞妹琴棋書畫精通,之前操琴驚為天人,接下來,不知莫妹妹能否與瑤一起,將這傲然的黃菊留在紙上?”
莉娘慨然應戰,打了柳家的臉,原來要在這里找回場子,真是好算盤,沒事兒,姐費點力氣再打你一回。
又是輕功飛上戲臺,柳玉瑤的粉臉有一點點不好看了,怎么忘了呢,這明顯是給莫莉娘加分,早知如此,剛才應該讓那班主代邀的,而她等在臺下和莫莉娘一起上場的。
世上沒有后悔藥,這個柳玉瑤馬上進入狀態,也是個沉得住氣的,不然也不能從柳家眾多的庶女當中脫穎而出,放到嫡母名下當嫡女兒一樣的撫養,比那柳玉絮可聰明多了。
兩張桌子,兩套文具,這就開始潑墨了。
其實,這個時代女子畫山水是極少的,因為長期被關在內宅那一方小天地,許多女子的格局眼界都比較小,山水都沒有見過幾回,你怎么能畫得出來?靠想像嗎?那畫出來能有風骨才怪了。
而這個柳玉瑤就是奇葩一朵,她仗著嫡母的寵愛,還有麗妃的光環,經常得以出去遠游,又因柳侍郎尤其喜歡山水墨畫,她便投其所好極用心的學了這一門技藝。
現在,這門技藝被她用來報仇,被莫莉娘打了的柳向東,可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
柳玉瑤在那邊認真作畫,莉娘卻像玩兒似的,說潑墨就潑墨,磨了小半碗墨汁就往紙上倒,底下一片驚呼聲啊,柳玉瑤看過來的眼里都寫滿了嘲諷。
得,不跟你們這些井底之蛙計較,畫出來你們就知道錯,繼續潑,再吹兩口仙氣兒,弄出來山川的樣子,再拿筆勾勒幾下,便是一幅極有意境的《獨釣寒江雪》。
小北風很給力,莉娘把文具歸攏好,畫作就干了,她向后臺揮手示意,班主震驚啊,班主高興啊,之前的瑤琴表演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已經是莉娘的鐵粉一枚,現在看到偶像率先完成了畫作,他馬上樂顛顛的帶著倆丫鬟上臺,將莉娘的畫作小心收好,先拿到男賓客那邊去展示。
看了莉娘的畫作,班主嘖嘖稱贊,丫鬟們也是目光驚喜,一直關注這邊的柳玉瑤心里咯噔一下,真畫好了?不是糊弄人的?
哎喲!走神畫錯了一撇!趕緊補救!
畫作固定在木板上,被丫鬟抬到左花廳,男賓們原不以為意,但是第一桌的人掃了一眼,立刻嗯了聲,招手叫丫鬟近前來細看。
這一看,玩大發了,拍案叫好啊,把大人們都吸引過去了,大伙團團圍住畫作,評頭論足,擊節贊嘆,無一不說好。
張信夾在人群當中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奈何那道疤痕破壞了美感,他笑起來比人家哭還難看,自然沒有人刻意去關注他,都怕被嚇著,回去要做惡夢。
楊超群一直呆在雷猛身邊,此時笑得像個傻子,一個勁地指指落款的莫氏,又指指自己,叫道:“呵呵,這是我大侄女,我是她娘親撿來養大的,嘿嘿。”
雷侯爺招了個女婿是孤兒,這在圈子里已經不是秘密,許多人都恨自己下手太慢,現在好了,知道這孤兒是莫家養大的,更多人表示疑惑啊,耕讀之家的孩子,為什么不去舉業要跑去投軍?這里頭是不是有什么事?
楊超群才不管人家怎么想,他就是得意,就是高興,大侄女給莫家也給他長臉了,幫雷家辦好宴會,有人挑戰也迎難而上,不是給他長臉是什么,好孩子懂事呀,感動。
聽到一陣一陣的叫好聲,柳玉瑤的心亂了,這一亂,又錯了兩筆,描補之后,這意境就差了點意思,挑戰失敗,她忍著傷心回到柳夫人身邊,就咬著手絹哭起來了,這無聲的打臉,比打到肉還疼啊。
柳夫人的臉色也是陰得像要下雨,這個莫家,一直都不安分,也不肯屈服,現在看來不能放任不管了,都敢和柳家正面對抗了,再讓她發展下去,不得騎到柳家頭上拉那啥。
抬起頭,柳夫人與對面的小姑子、英國公夫人對了個眼色,姑嫂兩個眼睛都興奮得放光,好像準備撲食的餓狼。
這時,南詔使臣蒙親王向雷猛拱拱手,道:“雷都督,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都督能夠成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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