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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娘坐在堂屋門口,托著腮,望著外面接天的雨簾發呆,這雨已經下了三天了,還沒有要停止的意思,一直都是中雨到大雨的架勢,院子里的排水溝通了好多次,不然院子早就被淹了。⑥八⑥八⑥讀⑥書,.□.≠o
一直擔心有洪澇的書白,每天都要去金水河畔看看河水的漲勢,早在昨天上午,河水就已經回復到原來的水位,但是現在還在漲,速度有點嚇人。
“現在水面距離橋面,只差一米半的樣子。”書白告訴妹妹,他披了蓑衣出去,但回來時身上的衣裳濕了大半,嘴唇都有點發青了,莉娘打斷他的話,讓他快去換衣裳,別再得了傷寒。
書白換好衣裳出得屋來,莉娘已經熬好了紅糖姜水,兄妹三人都有份,一人喝一碗,祛除寒氣。
下雨天吃粥,容易肚漲尿多,莉娘就燜了米飯,燒了半只兔子,拌了個黃瓜,兄妹三人正吃著,忽聽院門被人大力拍響。
書白看看兩個呆怔的弟妹,“你倆快吃,哥去開門。”
他打了油紙傘匆匆跑去開門,沒一會就放進來一輛馬車,卻是杜仲趕著馬車過來送信,說是他家少爺幫忙看好了宅子,讓莫家抽空往城里去一趟,如果合適就趕緊定下來。
“是戶部一個小官兒的宅子,他要告老還鄉,急著處理,價錢還算公道,我家少爺說最好明兒就能定下來。”杜仲向書白解釋道。
書白沒有立即應下,而是讓莉娘給杜仲張羅飯食,等到杜仲吃飽喝足了,他才道:“杜仲你進村的時候也看到了吧,河水漲得很是迅猛,我擔心會漫堤。”
杜仲一拍巴掌,“那還等什么呀,這就收拾進城吧,你這個院子地勢高,不怕淹,到了城里,我家少爺有個私宅可以住,您要喜歡街上熱鬧,住客棧也行,咱們杜家客棧還是很干凈利索的,您放心,絕對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
書白轉頭看看弟妹,這倆都滿眼好奇的聽著呢,于是他岔開話題,“這樣,把莉娘和清源留在家里我不放心,我想把他們都帶到城里去,咱們現在就收拾出發,順利的話城門關閉之前就能到。”
莫家是不是一家人都去,杜仲并沒有意見,他只要把人帶回城就可以了,那個著急回家鄉的人等著簽字拿錢呢。
莉娘說:“為什么不能等兩天呢,這樣大的雨,那位老先生也不能啟程吧?”
“那位老先生請人看了日子,一定要在后天早上的吉時出發,誰勸也不聽,下雨也要走。”杜仲笑著回答。
原來是這樣,莉娘也沒話說了。
書白把自己和清源的換洗衣裳收拾了兩套,莉娘背著背包進來,“哥,咱們都走了,家里的雞怎么辦?要不要喊大牛叔過來幫咱們看下屋子,再喂喂雞?”
“嗯?還真是,哥都沒想到這個。”書白拍著自己的腦門笑道,“我看可以,一會路過大牛叔家門口,我去跟他說一聲。”
莉娘暗暗松口氣,之前她很擔心兄長會讓二叔那邊派人過來看家,那是她不想看到的,二房的人她都信不過,這真是個悲哀的事實。
倉房里還有不少雞蛋,莉娘拿個布袋子裝了一百個,中間用糠皮隔著防止碰壞,這雞蛋要送給杜黎,杜仲連聲道謝,很小心的放到他的車上用繩子固定好,并沒有嫌棄的意思,他可是知道莫家的雞蛋味道有多棒,杜家莊子的出產根本比不了,他家少爺惦記著呢。
兩輛馬車冒雨駛出莫家院子,書白和杜仲都穿著蓑衣坐在前面駕車,莉娘和清源躲在自家馬車的車廂里面,篷頂是青油布,雨打不透,就是聽著雨點敲打的聲音,心里有點悶得慌。
走了小一段,馬車停下來,莉娘掀開竹編的窗簾往外看,到李大牛家門口了,兄長正匆匆往里走,村里人家,好多白天是不關門的。
過了一會,兄長小跑著出來,后面有個披蓑衣的人追著他,硬是往他手里塞了個袋子才跑回去。
莉娘開了車廂門,兄長遞給她袋子,隔著雨簾,兄長的聲音有點大,也有點飄忽,“這是蔣嬸子剛烙的餅子,要是餓了你們就吃。”
莉娘點點頭,接過袋子放到一邊,又把車廂門關好,清源咂巴著小嘴道:“好香呀,二姐,我要吃蔣嬸子烙的餅餅。”
“可以吃一小塊,吃完你就睡覺哦。”莉娘跟弟弟打著商量,姐弟兩個分吃了好大一個烙餅,把手擦干凈,喝了點水,兩個就躺到褥子上睡覺。
也不知睡了多久,莉娘被兄長喊醒了,她睜眼一看,兄長旁邊站著一個衣裙半濕的小娘子,旁邊有個幫她打傘的應該是丫鬟,小娘子很是美麗動人,丫鬟就是比較清秀。
咦?兄長的臉好像紅了?
“莉娘,這是咱們縣林縣令家的翠屏小姐,她的車子翻到溝里了,要搭咱們的車子進城。”
“哦,翠屏姐姐好,您快上來,小心蹬子濕滑啊。”
莉娘話音未落,就見那林翠屏身子一歪,她那丫鬟尖叫著伸手去拉,奈何人小力小拉不住,林翠屏仍然向車子外面歪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雙臂膀突然出現,將林翠屏整個攔住并扶正,書白道聲得罪,又助她一臂之力送她到車上,然后那雙手快速收回,便怕被人追一樣跑掉了。
莉娘張著嘴巴,大眼珠子瞪圓了看完全過程,娘親噯,兄長剛才的動作真帥氣!看吶,林翠屏的小臉跟兄長一樣紅!
那小丫鬟驚魂未定,上了車后又上下摸索林翠屏,“小姐,有沒有傷到哪里?是不是腳疼得厲害啊?都是奴婢該死,奴婢沒用,奴婢沒有照顧好小姐……”
“行了行了,桂枝你別再自責了,車子翻了,我的腳扭傷了,都不是你的過錯,你做什么要往身上攬,你啊總是想太多,快別叫嚷了,沒看見這有個小娃在睡覺呢?”
林翠屏說話細聲細氣,好溫柔的感覺,她的眉眼舒展著,似乎她那腫得像發面饅頭一樣的腳踝一點也不疼,怎么可能不疼嘛,人家是能忍,疼也不叫,禮儀學得真是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