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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溫嫻將自己關了起來,不再出門。
正當容七氣沖沖地走回船頭時,謝宸注意到了他,叫住他道:“你方才去哪兒了?”
“隨便轉轉,怎么了?”
“小心些,這幾(日日)恐怕就要不安生了。”
容七一愣,“這么快就找來了?”
“總之不要隨意離開這艘船,平(日日)里也注意些,齊王這次派的人比我預想的要多,看來,他是存心打算讓公子回不去了。”謝宸瞇著眼睛道。
“那怎么辦?”一聽說正事,容七自然拋卻了那煩惱的(情qíng)事,“你可有把握?要不要……”
“暫時不必,”謝宸道:“就怕屆時會傷到船上兩個女眷,可若是讓她們單獨離去,那根本就是給敵人機會。”
“這件事不是有陳煜么,他的錦衣衛難道護不住兩個女子?”提到溫嫻,他又忍不住氣結。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在躲他。
謝宸有些不高興了,“屆時他要保護公子,哪里來的時間去保護她們?”
容七撇了撇嘴,“那你自己看著辦吧!”說著,他轉(身shēn)離去,心里卻是擔憂著。
若是如此,他還真不能放心!
好在,這幾(日日)并無動靜,到了濟寧碼頭,船停了一(日日),準備補給。
夜里,碼頭寂靜得只有偶爾響起的水聲,不遠處路過的更夫敲打著手中的鑼,已然三更了。
沈靜儀翻了個(身shēn),迷迷糊糊中,伸手夠了(床chuáng)邊幾上放著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咚……
手指一頓,她抬起頭看向門口處,手中的茶壺也輕輕地放了下去。
方才,她若是沒有聽錯,應該是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吧?
她有些緊張,看了眼綠拂歇息的地方,見她正睡得沉,便沒喚她。穿了外衣,她再披了(身shēn)狐裘,輕輕地走到門口,貼著門聽了會兒。
不多時,又一聲輕微的聲響鉆入耳中,她這才確定,是真的有異常。
怎么辦,若是敵人,該如何是好?外頭也沒有任何熟悉的聲音,說不定,下一刻就會闖進來,到時,豈不是都得死?
她看了眼綠拂在微弱的燈火下睡得恬靜的臉,深吸了口氣。
先開門看看,若是敵人,她大叫一聲想必足夠驚醒眾人了。
也不知是這夜太冷,還是她太緊張,巴著門框的手微微顫抖著,她輕輕抽掉門栓,打開一條縫隙,凝眸望去。
一個黑色的人影正站在她的門前,似乎想要破門而入,只是下一刻,刀光一閃,一道血霧噴灑而出,有什么東西直直地掉了下來。
沈靜儀目光往下一移,猛地捂住了嘴,那是……
人、人人頭……
她往后退去,殺人的人,是誰?
突然,腳下一緊,(身shēn)子不由自主地往后跌去,“嗯……”
饒是咬住了唇,仍有輕微的聲音發出,她驚慌地望向門口,果然,下一刻,門便被踹開了。
陳煜緊張的臉印入眼前,以及……他手中尚在滴血的那把繡(春春)刀。
錦衣衛的象征。
剛才,殺人的是他。
沈靜儀抬起眸子,朝他望去,這一刻,她仿佛看見了前世世人傳聞中的那個陳煜。
冷漠無(情qíng),殘忍至極的錦衣衛,陳煜!
看到沈靜儀無事,陳煜松了口氣,他以為,這里面闖進了刺客。
還好,不是!
“小姐?”綠拂攏著衣服過來,“小姐,您怎么了?”她看向陳煜,見他手中握著滴血的刀,然后視線后移,落到門口處。
“不要看……”沈靜儀伸手捂住她德眼睛,奈何晚了一步。
“嘶――”
綠拂倒吸一口涼氣,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沈靜儀也抖了抖手,抬頭看向陳煜,“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故意偷看到他殺人的。
看著地上的人,這么怕自己,幾次想要上前安慰的陳煜終是打消了心思。
攥緊了手掌,他道:“起來吧,地上太涼,”頓了頓,他又道:“往后遇到這種(情qíng)況,別再出來了。”
“好好……”她顫聲應道。
后頭來的青九走過來,見到這種(情qíng)況了然地閉上嘴,在看到躺在沈靜儀(身shēn)邊的綠拂時,眸子一緊。
原是暈過去了。
他看向陳煜,“大人,其他人都已經處理干凈了。”
陳煜收回目光,臉色蒼白,一臉驚慌的沈靜儀低著頭,沒敢看他。
她怕看到那把刀,還有那地上鮮腥得讓人惡心德血。
“派人打掃一下。”丟下這句話,陳煜眸子黯淡地離去。
早該知道的,他(身shēn)為錦衣衛,手上必然少不了鮮血。本想著以后一點一點地讓她接受,適應,可如今看來,似乎弄巧成拙了。
今晚,是嚇到她了吧?
看到她用那種驚恐的目光看他,殊不知,那比戳他一刀還難受。
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但唯獨她,他不能不在意。
沈靜儀在陳煜離去后,連忙將綠拂拖到了榻上,不知何時,外頭已經不見了那可怕的尸首,就連血跡也被抹去了。
她坐在(床chuáng)上,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幾乎是一閉眼,不,就算沒有閉上眼睛,她也能看到那人被斬殺的瞬間。
原來,錦衣衛真的是殺人不眨眼。
迷迷糊糊挨到天明,她終于抵不過困意,倒在(床chuáng)上睡去。
門又被打開,已然換了(身shēn)衣服的陳煜走到(床chuáng)邊,看著就連睡著了也蹙著眉頭的人,嘆了口氣。
伸手,替她蓋上被子,目光在她蒼白的臉上凝視了一會兒,落下一吻。
“你就這么怕我么?”他輕聲道。
無人回答。
(日日)上三竿,沈靜儀睜開眼睛,幾乎是同時,昨晚的記憶涌現出來,她驚坐起來,看了看周圍。
還是這個房間,她還在船上。
所以,昨晚的事不是做夢。
“綠拂?”她看到坐在桌子旁撐著下巴的綠拂。
轉過(身shēn)來,“小姐,您醒了?”她起(身shēn),替她拿了衣服過來。
沈靜儀觀察著她的神色,“你……昨晚……”
“昨晚?”綠拂疑惑,驚訝道:“昨晚發生了什么?”
“你不記得?”這回輪到沈靜儀驚訝了。
綠拂皺眉,想了想,“奴婢記得,昨晚做了個夢,夢里看到了個死人,哎呀!”她抖了抖(身shēn)子,“好嚇人啊!今兒個說給他們聽,他們都笑奴婢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