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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巡按辭別瞿知縣后,帶著方磊他們乘著馬車一路向北,兩天后終于來寒山縣城。
方磊帶著錢氏母子三人下了馬車,說道:“錢大嫂!咱們就不要進城了,我先雇輛馬車,把你們娘仨送回四水鎮,當初是我接你們出來的,也應該把你們送回去,有始有終嘛!”
“多謝隨行官!麻煩了你,賤妾真是過意不去!”錢氏說道。
鐘巡按吩咐道:“你先回去,他日待本巡按處理完公務后,便行文四水鎮,接濟你母子三人,以解決你們的后顧之憂!”
錢氏聽得,感動不已,帶著兩個兒子叩道:“民婦叩謝大人的恩典!”
方磊對夏荷和小貍說道:“兩位姑娘一定要竭盡全力,保持好大人的安全,寒山縣城你倆也待了一段時間,對環境應該比他們熟悉,必要時,求助于馮捕頭和捕快們!”
說時,雇了一輛馬車,辭別眾人,直向四水鎮馳去。
卻說鐘巡按一行人來到縣衙時,卻被洪知縣帶著一班衙門中人接了進去,然后在會客廳接待他們,顯得十分熱情。
眾人抬頭看時,客廳的墻上,掛著一塊“孝感動天”的金漆牌匾,瞿知縣曾經跟鐘巡按說過,洪濤在山城縣龍門鎮任鎮長時,妻子因為難產而落下病根,長年醫治不好,骨瘦如柴,而雙腿肌肉收縮,行動不便,而他十年來對妻子恩愛有加,不離不棄,也不續弦,無微不至地照顧她的起居飲食,端州知府知道了他的事跡后,奏明皇上,賜了他一個“孝感動天”的金漆牌匾,并升任為寒山縣知縣。
現在,他把牌匾掛在會客廳上,作為向上下級炫耀的資本,這次鐘巡按到寒山縣巡察,看到這塊牌匾,對于方磊提醒他的話,也有些半信半疑。
但是轉而一想,嶺南王的忠實瓜牙馬志飛,把這里作為秘密組織的活動中心,連總壇都設立在寒山縣境內,他也有些懷疑,是不是洪知縣升官后,人也變了質,特別是投靠了嶺南王,便有恃無恐,變得貪污腐化起來,巧取豪奪,魚肉百姓,也不可知,這就看暗訪中的方磊,能不能取得確鑿的證據了。
這時,洪知縣說道:“巡按使大人!本縣是個窮山城,人多土地少,又沒有什么礦產資源,稅收也難于維持出入平衡,所以縣衙里的招待費用也是少得可憐,下官沒有能力到大酒樓去招待各位,只能在衙門食堂和各位小酌兩杯,俗話說,手頭無銀兩,說話也不響,可讓大人見笑了!”
“洪知縣也不必自責,皇上一向主張為官清廉,不可貪圖享受,咱們都是用老百姓的血汗錢,不要大擺宴席,鋪張浪費!”鐘巡按十分贊賞地說道。
黃師爺這時走了過來,說道:“酒菜已經備好,請巡按大人一行過去用餐!”
鐘巡按在洪知縣的陪同下來到桌旁,桌子上的菜肴確是十分普通,雞鴨魚肉卻是不少,但這些花錢不多,酒也是一般的本地米酒,就好象是家常便飯一樣。
“這樣很好嘛!咱們都是食五谷雜糧長大的,無需追求太高的生活享受!”
鐘巡按也是一位生活節儉的人,并不覺得這樣的招待有失面子,反而覺得這樣食飯心里踏實。
洪知縣舉起滿滿的一杯酒和鐘巡按一碰,然后說道:“下官就借這一杯濁酒,為巡按大人接風洗塵,招待不周,望大人見諒!”
“用這種形式迎接本巡按,卻是十分滿意,咱們邊飲邊聊,請洪知縣介紹一下升任寒山縣官后,都有什么政績,他日奏明圣上,加以獎賞!”鐘巡按鼓勵道。
洪知縣謙虛地說道:“下官接任知縣三年來,也無大的政績,但朝廷撥下的修橋筑路,疏通漕運的款項,全部都落到了實處,本縣轄內的老百姓,也都能安居樂業,但本縣地處偏僻山區,交通運輸不盡方便,也不能說是百姓們的生活都很富足,也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鐘巡按見洪知縣說得十分實在,語言誠懇,對他產生了好感,一直聊到二更時分,這才散席,洪知縣說道:“巡按大人一路上舟車勞頓,下官也就不打擾了,只是你們一行安排住在衙門里,究竟不比酒店住得舒服,委屈你們了!”
“此次受命出來巡察,早已有了思想準備,只要能為圣上分憂,卻是在所不辭!”鐘巡按說道。
洪知縣吩咐黃師爺一行人的住宿后,便打道回府了,他那里知道,后面竟有個高人跟蹤而至,要揭穿他的謊言。
這個人就是方磊,他從四水鎮回到縣城后,就住進了城北客棧,在與馬志飛密組織較量時,就曾經住在這里,因為這間客棧干凈衛生,偏僻安靜,所以又做了“回頭客”。
客棧老板姓朱,看見方磊來來去去已住宿了四五趟,對他十分熱情,在前臺登記處,兩人便攀談了起來。
方磊順口問道:“朱老板在這里經營了多少年客棧生意?”
“老夫在這里經營了十多年啦!不知是不是老夫命薄,總是發不了大財,前幾年還好做些,自從換了知縣后,苛捐雜稅比以前多了一倍,總是巧立名目,要生意人捐款,什么建橋筑路,修整河堤,疏通漕運,捐了一茬又一茬,真是民不聊生啊!”朱老板說道。
方磊問道:“建橋筑路,疏通漕運,朝廷不是撥有專款嗎?都用到那里去了?”
“這些都進了貪官們的腰包,中飽私囊,所謂升官發財,以前姓洪的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鎮長,后來升任知縣,他是又升官,又發財!”朱老板不宵地說道。
方磊罵道:“這個狗官,果然是個欺下瞞上的貨!”
“去年沿江鎮發大水,剛修了一年的河堤便被沖垮了,原來是貪官們偷工減料,不是用土石修筑,而是用樹枝和泥沙填充,所謂千里之堤,崩于蟻穴,害得一河兩岸的老百姓,稻田都被大水沖毀,上面撥來的賑災款,又被他們貪污了一半,出去乞討的村民,直到現在,還有一半人沒有回來!”
朱老板痛心地說,他到底有沒有夸大其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