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琿仔細檢查了溪流兒的花船之后,揣摩了官家心思,于是和茍五娃、魏廷暉留在了夏暖滟的花船上,連帶溪流兒的伺候丫鬟也一并帶走,讓官家好生放松一下。
李鳳梧當然要帶著夏暖滟作陪。
謝盛堂這個官家心腹自然不會離開左右。
登上溪流兒的花船,就算是大宋天子也忍不住暗贊了一聲,這花船真是奢侈到沒譜了,就算是鋪的毯子,顯然也是西域那邊傳過來的。
各種用品,幾如臨安王公府上。
這花魁養起來著實費錢,難怪會如此昂貴……
待見到那慵懶的斜躺在軟塌旁看書的女子,趙眼睛一亮,不錯,是個不錯的姑娘,渾然沒有船娘的俗艷。
一襲緋紅長裙,半身斜躺,一手枕頭,一手捧書,很是驚艷的雪白足在外。
身前是黑白棋局。
看了一會書,又自娛自樂的落下一白子,顯然已經一個人玩了許久。
見眾人登船,只是抬首斜乜了一眼,也并無任何動作,輕笑了一聲,“諸位自便。”
顯然是不打算討好李鳳梧和趙了。
李鳳梧心中那個無語。
心中也有惴惴……官家不會因為受到輕慢而生氣罷?
好在趙知曉自己今夜是微服出游,知道自己的行事尺度,并沒有介意這些事情,找了個位置坐下,“溪流兒姑娘似乎有不樂意?”
溪流兒緩緩放下書,“有。”
傲嬌啊……
目光卻落在夏暖滟身上,言語很是挑釁,“聽夏大家寫過《畫皮》和《嬰寧》,遮莫不是替人代筆?”
夏暖滟笑了笑,沒有和她一般見識。
自己本來就是幫官人代筆。
李鳳梧咳嗽一聲,示意這位花魁,你還是不要這么傲嬌了。
溪流兒卻瞥了李鳳梧一眼,話里帶刺,“別以為你是大宋雛鳳,秘書少監,開國男,又是咱們德云堂的東家,我就要聽你的話。”
李鳳梧訝然,“你知道我?”
溪流兒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東家又怎樣,照樣不給面子。
李鳳梧那個尷尬啊……
溪流兒卻看向趙,“能讓李少監作陪的人物,想來應該是臨安的王公權貴,不過倒叫您老失望了,奴家今夜心情不好,既不想獻唱歌舞琴藝,也不想陪寢。”
趙哭笑不得,這花魁果然有嬌貴啊。
不過這也側面印證了之前那些船娘的話,趙反而覺得挺好。
至少證明,自己沒有看錯李鳳梧。
笑道:“那就聊聊天,或者下下棋?”
溪流兒直起身,改為跪坐,將棋盤推到趙面前,“反正也閑的無聊,這倒是可以。”
于是,各執黑白落子。
趙的棋力,其實和李鳳梧差相仿佛,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但溪流兒的棋力,卻堪稱大家。
只片刻功夫,沒有絲毫謙讓的溪流兒就殺得趙丟盔棄甲潰不成軍,讓一旁的謝盛堂和李鳳梧好不尷尬……
李鳳梧連連咳嗽,暗示溪流兒讓一下,手下留情,給咱們的大宋天子留面子。
溪流兒卻佯裝不知,詫異的道:“李少監,你感染了風寒?有病,得治啊……”
李鳳梧那個無語啊……
這真是作死到了一定的境界啊。
既然是讓官家來玩,當要盡興。
趁著官家被溪流兒連屠了兩局,面子有過不去,假意如廁的功夫,李鳳梧來到溪流兒身邊,悄然認真道:“溪流兒,你夠了啊,別這樣下去了,今夜得給我收起你那一套。”
溪流兒毫無畏懼的看了一眼李鳳梧,忽然笑了笑,“我有什么好處?”
李鳳梧愣了下,“錢,你需要么?”
溪流兒笑得很無邪,“你覺得呢?”
“那你想什么?”
溪流兒看了一眼夏暖滟,“我想如她一般。”
李鳳梧愣了下,“這……”
溪流兒卻乜了一眼李鳳梧,“你想的美,我才不要當你的妾,我是想像夏大家一般,寫話本,在青云書刊上印載。”
李鳳梧恍然大悟,“所以你之前都是裝的,不過是為了和我談價錢?”
溪流兒媚眼如絲,“你覺得呢,當然,若是你覺得我籌碼不夠,奴家也愿意付出,官人今后若要來奴家的花船留宿,奴家歡迎的很,想必奴家這副身材,不比夏大家的折柳腰差罷。”
李鳳梧苦笑,“那倒是不必了,行了,就依你之言,今夜事了,你多和夏大家親近,屆時你話本的事情,我會處理。”
溪流兒眼睛一亮,“真的?”
李鳳梧輕笑,“我不騙女人。”
溪流兒很是認真,“奴家知道,所以奴家很是羨慕夏大家。”
夏暖滟一直被溪流兒挖苦,現在終于樂了。
很幸福。
等趙回來,發現溪流兒的態度有所改變。
這個改變是循序漸進的,并不會讓趙覺得,溪流兒是刻意的迎合奉承自己,于是很快墜入了的溪流兒的溫柔陷阱。
事實上趙長的很好看,又一股人上人的氣質。
溪流兒也確實挺喜歡。
所以最后……
李鳳梧帶著夏暖滟、謝盛堂離開了花船。
今夜趙大概要留宿。
而等趙和溪流兒氣氛到位了,兩人默契的登上花船二樓,趙才終于知道,為何德云堂掌控的西湖船娘,消費會如此昂貴。
尤其是那個水**……簡直不要太新鮮!
花船之上,竟然還有個水**!
其后那一整套的服務……簡直是自己以前想都沒想過的。
溪流兒當然經過茍五娃拿一整套的體制培訓過的,大凡船娘會的她都會。
而且自己的話本能夠在青云書刊上印載,心情本來就好得不得了,且趙這位大叔確實很有魅力,于是伺候得分外用心。
什么什么烽火毒龍鉆,什么千山萬水、眉飛色舞、波濤暗涌、天作之合、反轉干坤、馬后炮、排山倒海……最后再來個“回味無窮”。
一連串的服務下來,趙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無比糜爛的放縱了**。
這**后,趙才明白一件事。
原來如今的船娘,竟然已經達到了如此水準,遠遠不是風雅可。
這已是一種人間難遇的享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