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杞顏臨走前,嬌俏的對李鳳梧吐了個舌頭,旋即做了個嘴型。
李鳳梧讀懂了她的話,讓自己有空去找她玩。
苦笑,我是來玩的么。
話說,在臨安的時候,貌似你對我沒什么好感嘛,還差點拿蒙古彎刀把我霍霍了。
魏家兄妹一走,先前的蕭樸古只沙里和蕭朵魯不也走了。
如今里殿就只剩下女帝耶律普速完,李鳳梧和副使京鏜。
爐火熾烈。
里殿雖然人冷清了,卻依然溫暖。
耶律普速完笑道:“讓兩位使君見笑了。”
李鳳梧回笑,“陛下言重。”
京鏜喝了口酒,蹙眉,卻沒有做聲。
氣氛有些尷尬。
李鳳梧也只好端酒淺啜著,考慮著是不是應該去外殿,免得在這自討沒趣,沒準女帝耶律普速完也早想離開。
耶律普速完示意宮女,給兩位使君斟酒。
一番熱情的勸酒后。
李鳳梧有些微醺,西遼貢酒可不似大宋米酒,西遼的貢酒甘冽醇厚,入腹如燒刀子,極容易上頭。
京鏜也有酒力不可支。
反倒是身為女子的耶律普速完,酒量只好令人咋舌,喝了這許久,臉上也只是紅暈,并沒有絲毫微醺的跡象。
也不知道過了幾巡,耶律普速完讓宮女取了副墨寶來,“久聞李使君是貴國前科一甲探花,想必在書法造詣上非凡,看本后這些字,能否指點一二。”
京鏜見狀,這是個苦差事,估計李鳳梧要推到自己身上來。
出使幾個月,一路隨行,自己太了解李鳳梧那點書法造詣了,根本就上不了大堂之雅。
索性告了個罪,出去吹風。
京鏜只是副使,況且聲名哪有李鳳梧大宋雛鳳耀眼,是以耶律普速完倒也沒向其他。
她哪里知道,使團之中,書法造詣最好可比擬大家的正是這位副使京鏜。
李鳳梧對著京鏜的背影揮手哎了一聲,想把這位副使喚回來,卻發現京鏜鳥都不鳥自己,只好尷尬的縮回手。
無奈的從宮女手中接過耶律普速完的墨寶,只看了一眼,頓時暗暗叫苦不迭。
你妹啊!
耶律普速完的書法造詣比自己還好,自己怎么指點?
被指點的節奏啊!
苦笑著道:“陛下,實在不想瞞,在下的書法造詣實在是難入大家之眼,觀陛下墨寶,勝我百倍,已有大家風骨,著實是好字。”
耶律普速完的眼睛亮了下,她當然清楚自己的書法造詣如何。
可能得到大宋探花郎的贊頌,這比西遼臣子的贊頌高大上了幾百倍。
笑瞇瞇的起身移步到李鳳梧對面,從宮女手中拿過筆豪,遞給李鳳梧,“李使君休要過謙,且做一墨寶,本后也可借鑒一番中原文化。”
李鳳梧心里那個苦啊……
還沒來得及拒絕,那幾個宮女倒是眼快手急的將桌子杯盞撤走,鋪好了上等宣紙。
只好提筆,硬著頭皮上。
“陛下,在下的書法造詣,著實有點不堪入眼,相比于您的杰作,直如蒙童劣書。”
話是這么說,還是拿出全部的實力,一筆一劃的勾勒小楷。
耶律普速完便彎腰低頭,仔細看李鳳梧筆走龍蛇,眸子里漸漸浮起一抹笑意,這大宋雛鳳還真沒騙自己。
這小楷的造詣,自己及笄前就能達到。
真是讓人意外。
堂堂大宋雛鳳,一甲探花的書法造詣竟如此不堪入目……雖然這話不能說出來,但耶律普速完卻只找得到這個詞來形容。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考上一甲探花的。
當然,這位大宋雛鳳絕對不是花瓶,他在大宋的一些作品自己也有耳聞,比如那句人生如之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屏。
絕對稱得上千古名詞。
又如那句“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只能解釋為這位大宋探花的才情不在書法上。
只是心中暗暗有點糾結了,侄女耶律觀音出使歸來后貌似閨中密語過一句,嫁夫當嫁臨安鳳。
臨安鳳自然是指大宋雛鳳。
看這李鳳梧,確實一表人才,書法造詣不能證明什么,至少他在出使金國和大理的事跡,作為君王而言,就算是耶律普速完也不得不暗嘆一聲。
此子當位極人臣。
處于禮貌,耶律普速完不好意思打斷李鳳梧,心里卻在想著弟弟耶律惑也對自己說起過關于侄女耶律觀音的婚事。
此次和親送至大宋的郡主,是皇室之中隨意封了個容貌中上略有才情的女子。
而眼光一向極高的耶律觀音的婚事,不僅是弟弟耶律惑也的心頭病,也是自己這個小姑想得極多的事情。
西遼門當戶對的王公子弟也有,可惜觀音都看不上。
李鳳梧提筆寫了自己的那句名詞: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擱筆的時候抬頭,正欲歉笑。
眼前卻一片雪白。
刺目。
雪一樣的白。
雖然是冬天,不過西遼如今國勢正盛,就算是窮鄉僻壤,用度依然豪華的很,里殿除去一個大火爐還有七八個小火爐,就算是赤身**也不會冷。
耶律普速完穿的襦裙。
襦裙延續唐風,本就是酥胸半露的制式。
是以耶律普速完彎腰低頭看自己看字,自己稍微抬頭,便發現女帝陛下走光了。
李鳳梧這一看去,頓時將那風光盡收眼底。
耶律普速完不過二十七八。
又是皇族,從小嬌生慣養,肌膚本就很好。
雪白不說,細膩柔嫩如水。
李鳳梧發覺自己詞窮,根本找不到語言來描繪這種美感,木瓜一般斜斜的,卻又如薄皮了的葡萄一般晶瑩光滑。
甚至能看見肌膚上細小到極點的微孔。
不是汗毛的毛孔。
雖然是西遼人,可皮膚好的不像話,更沒有男人那般多汗毛。
李鳳梧頓時心里就一陣搖晃。
旋即醒悟過來,咳嗽一聲。
又深恐耶律普速完沒聽出自己的意思,別過頭連續咳嗽了一聲。
耶律普速完見李鳳梧擱筆之后忽然怪咳嗽了幾聲,有些奇怪,抬頭看李鳳梧,卻見他別過了頭不敢看自己,低頭一看,頓時恍然。
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對李鳳梧的感官大好,這小子心性不錯。
李鳳梧咳嗽一聲,“陛下,您看,在下這書法造詣遠遠不如您啊。”
耶律普速完直起身,吃吃笑了一笑,“探花郎醉心仕途,若得時日閑暇,書法早已自然是能躍然而上,成為一代名家的。”
心里著實有些得意。
不過更重要的是,覺得這孩子還不錯。
論姿色,自己不如侄女耶律觀音,但就算如此,閱女無數的小叔子蕭樸古只沙里看見自己,也會變成豬哥。
李鳳梧那躲避的眼神里,貌似也有點那啥的意思。
自己還是很有魅力的嘛。
耶律普速完不是蕩婦,只不過骨子里有著北人的開放,沒有那么濃重的貞潔感,就算走光被李鳳梧看見了,在她眼里,也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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