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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放下賬簿,李鳳梧端起酒杯,“來,辛苦了,干一杯!”
張觀端起酒杯,看著夏暖滟對李鳳梧道:“我算不得辛苦,倒是蓮月居士辛苦了。”
夏暖滟也一手端酒杯一手挽袖衣,“都是官人的指。”
史彌大哈哈一笑,“你們就別謙虛,都是我的功勞,行不,來來來,干了干了。”
李鳳梧樂了,“別醉了,回去魏絮不得揪你耳朵。”
史彌大立即嘿嘿笑。
幾人又一邊商討了青云書社接下來的事情,基本上都按照李鳳梧的方針,張觀來細化行動,不過當聽《畫皮》結束之后,青云書社要創辦青云書刊時,張觀和史彌大還是吃了一驚。
是書刊,而不是話本。
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尤其是聽李鳳梧,青云書刊要一月一份,更是讓兩人口瞪目呆。
一月一份。
這是否太勤了,而且成本也會很高。
李鳳梧卻是有自己的打算,笑道:“這個不用擔心,這個成本大概會高,但不會比畫皮更高。”
確實是這個道理。
經過北宋畢昇的發明,活字印刷已經推廣,這一次畫皮的印刷就是采用活字印刷,其雕刻出來的活字以后也可以繼續使用。
所以成本只會越來越低。
但是史彌大還有擔憂,“可是你應該清楚,咱們大宋**,這一次是因為官家做序……”
李鳳梧頭,“這個我也考慮到了,所以這個青云書社,我還得把官家也拉進來,讓青云書社不僅是成為我們的喉舌,也要成為官家的喉舌,當然,具體掌控在誰手里么……”
后面的話沒有。
大家心知肚明,雖然可以成為官家的喉舌,但最主要是還是李鳳梧自己掌控著。
張觀還是有疑‘惑’,“一月刊刻一份,內容方面?”
李鳳梧想了想,“所以我們需要大量的槍手。”
槍手?
這詞眾人第一人聽見。
李鳳梧解釋道:“就是代筆的人,我這里其實有很多話本,僅夏暖滟一個人來寫,速度太慢,所以還需要還找一些落第的,不得志的讀書人來,當然,得是年輕一的,不能太迂腐,否則可能接受不了一些新題材的話本。”
張觀和史彌大一見李鳳梧如此有把握,也不好多什么。
況且大家都看在眼里,青云書社每一步都是成功了的,李鳳梧這一步按也不會有什么風險:只要官家摻和進來,誰敢禁?
酒干菜盡,眾人盡興。
張觀道了聲告辭。
史彌大哈哈一笑,“你又要去給目盲琴師讀詩了?”
張觀頓時一臉郝然。
李鳳梧略有吃驚,“張兄,你和張疏影?”
張觀更尷尬了,慌不迭道:“沒什么,只是有志趣相投。”
史彌大怪哦了一聲,“志趣相投到牽手了?”
張觀更是不好意思了。
看著張觀的背影,史彌大起身,“我也得回去了,絮有了身孕,我若是回去太晚,她會生氣,怕影響胎氣。”
“去吧去吧。”
“對了,替張觀一句,有機會就‘成’人之美吧。”
李鳳梧沉默了一陣,才道:“會的。”
張觀若是和張疏影兩情相悅,自己真不介意成全兩人,但是張三目前正在為自己辦事,所以在沒有確定張觀要和張疏影兩人喜結連理之前,自己是不會輕易放走張疏影的。
話回來,也不知曉張三這幾個月經營得怎么樣了。
張觀和史彌大都走了,‘花’船上又孤男寡‘女’。
李鳳梧看了看夜‘色’,“收拾了罷。”
夏暖滟很是乖巧的將東西收拾好,洗漱了一番,“官人,歇著了?”
李鳳梧搖搖頭,“我還要等人。”
“哦。”
夏暖滟很是明事,上了二樓,估‘摸’著又去寫《畫皮》了。
李鳳梧約莫等了半個時辰,李巨鹿終于來到,上來后一臉憨笑,很有‘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味道,李鳳梧無語,“不就牽個手么,至于這么‘激’動。”
李巨鹿訝然,“官人你怎么知曉我們牽手了?”
李鳳梧嘿嘿一樂,“猜的。”
李巨鹿也嘿嘿一樂,“對了,官人,給你個事,眉嬌趙愭這幾個月沒閑著,威‘逼’利‘誘’,讓朱茂才出了實話。”
李鳳梧‘精’神一振,“關于上元大火?”
李巨鹿頭,“是的,聽趙愭等人已經在策劃,近日就要準備對柳子承、柳相正下手。”
李鳳梧挑了挑眉,他再不動手就要完了。
錢家被自己搞倒,錢象祖又在出使大理的時候被柳子承給殺了。
如今趙愭身邊真沒多少人。
除了一個張杓。
不過話又回來,一個張杓可抵五個錢象祖。
而且只要他抓住這個機會,柳子承和柳相正都得玩完,雙方差不多又得回到同一起跑線。
李巨鹿心翼翼的又道:“眉嬌讓我問下官人,我們要不要助趙愭一臂之力?”
李鳳梧搖頭,“沒必要。”
如果有了這個把柄,張杓都搞不倒柳相正父子,那他也沒資格扶龍。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李鳳梧笑瞇瞇的道:“怎么辦?當然是做我們自己的事,讓他們去狗咬狗,對了,讓人去建康,把朱喚兒和耶律彌勒接過來,沒人伺候也不是個事,還有,記得帶上我們從大理帶回來的特產,捎給文家。”
“然后呢?”
“然后?”
“對啊,我們總還得做事吧。”
“難不成你要我去給你提親。”
“這個,也不是不可以,我看眉嬌心里應該是有我的。”
“我都還沒結婚,你急什么!”
李巨鹿頓時苦臉,心里腹誹,你都納了兩個妾了,當然不急了,況且淺墨妹子今年才及笄,你今年才及冠,成婚也得等到年底。
當然不急了。
“得了,沒事就回了吧,我今夜不回去了。”
從大理到臨安,沿途幾千里,近三個月的時間,可把自己憋壞了。
“那灑家也不回去了。”
李鳳梧不解,“怎么了?”
李巨鹿壓低聲音,“錢象祖的骨灰送到錢家,聽鬧翻了天,灑家擔心錢家人會走極端。”
李鳳梧哈哈一笑,“沒事,不看看如今的西湖是誰的地皮。”
義平莊倒臺后,西湖‘花’船行業被一個新崛起的勢力德云堂掌控,外人不知曉德云堂那個終日戴著面罩的龍頭是誰,李鳳梧卻是知曉的。
正是張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