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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東升。
皇宮大門緊閉。
飯后趙昚沒有再處理政事,而是來到婉容謝氏的寢宮,聽了會曲子,便滾床單去了。
鄧王府。
趙愭擁抱著新納小妾,一臉滿足,床單上血跡殷殷。
恭王府,趙惇討好的跟在李鳳娘屁股后面,卻被一把推開,“老娘身體不舒服,今兒夜里便宜你了!”
趙惇心里竊喜,臉上卻擔憂,“那為夫今夜陪娘子。”
“滾!”
趙惇只好看似無奈的離開,前往側妃的寢室。
慶王府,趙愷秉燭夜讀,卻是心不在焉,那個護衛東方秦川也不在,房間里竹影搖曳,映照在趙愷那張略顯興奮的臉上。
嫡妃韋氏來到書房,“殿下,夜了,歇著吧。”
趙愷搖搖頭,“你先去休息吧,我睡不著,再看會書。”
韋氏溫婉的走到趙愷背后,為其輕輕捶背。
趙愷歉意的拉著韋氏的手,“別辛苦了,我并不困,這些年委屈你了,害你也跟著擔驚受怕。”
有些內向不愛說話的韋氏笑笑不語。
青云街張府,張杓也在秉燭夜讀,只是有些心不在焉,不時透過窗戶看向外面。
這似乎是個很尋常,很安靜的夜晚。
一墻之隔的魏府。
魏杞從書房出來,笑道:“東籬院可有什么事情,沒事情就早早歇了吧,明日郡主就要回國了,事情還很多。”
魏李氏笑道:“東籬院安靜的很,廷暉那孩子今夜也早早的就休息了,我已著人準備好了熱水,你去沐浴更衣罷。”
梧桐公社,李鳳梧端坐在聽雪院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看見東方李巨鹿影子一般跳進院來,“小官人,妥了,魏蔚和郡主都被黑心虎的人控制住了。”
李鳳梧精神一振,“沒傷著吧?”
“沒呢,廷暉故意賣了個破綻,和魏蔚、郡主一起都中了蒙汗藥,順利的很。”
李鳳梧點頭,“你速速回去,和東方秦川、魏廷暉一起,暗中盯住,不要讓義平莊的人傷害她們分毫,如果義平莊的人有異動,可以直接殺了,但是記住,不要驚動黑心虎。”
李巨鹿咧嘴一笑,“小官人你就放心吧,有張三在,驚動不了,有我和東方秦川,也沒人傷得了她們,況且還有裝暈的魏廷暉,安全著吶。”
李鳳梧嗯了聲,“休要大意。”
李巨鹿離去之后,李鳳梧長出了一口氣,計劃完美的按照自己設計的步驟進行。
今夜會很安靜。
但是明日,臨安將會炸鍋。
自己么,就等著看好戲,倒要讓錢家人知道,官家趙昚的怒火和恭王趙惇的怒火,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區區義平莊,分分鐘被團滅。
一夜無事……
第二日,趙昚還在半睡半醒之間,便聽得外面腳步聲紛雜,惱怒的睜開眼,喊道:“外面什么事?”
于是趙昚聽到了自己登基一來,謝盛堂第一次有些惶恐的聲音,“大官,魏太尉一大早便入宮來,出大事了!”
趙昚愕然,示意婉容謝氏為自己更衣,一邊問道:“什么事?”
謝盛堂在外候著,答道:“西遼郡主耶律杞顏、魏太尉女兒魏蔚,長子魏廷暉昨夜徹夜未歸東籬院,似乎是失蹤了。”
趙昚心中猛然一緊。
西遼郡主失蹤了?
這尼瑪叫個什么事,今日西遼使團就要回國,你卻給我來個失蹤。
西遼郡主要是在大宋境內出點差池,和西遼的盟約怕是要橫生枝節,不說通過西遼購買草原馬匹的事,就是自己對的計劃也要泡湯。
趙昚頓時上火,穿好衣衫來到門口,“問道,魏杞何在?”
“在垂拱殿。”
“擺駕,垂拱殿!”
在垂拱殿見著一臉驚慌的魏杞,趙昚反而寬慰他,“魏太尉,先別急,你且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杞著實的驚恐。
如果西遼郡主在自己家失蹤出事,那么自己的仕途大概也是完了,聞言急聲道:“陛下恕罪,昨夜微臣想著今日使團要離京,諸事繁忙,睡前又得知東籬院很是安靜,便沒多想,不曾想昨夜我家魏廷暉、魏蔚和西遼郡主外出了,但直到今早也沒歸來,臣差人四處打探,都沒有消息,此事事關西遼郡主,臣惶恐捂無助,才冒死來擾了陛下清夢。”
趙昚坐下,帶著一絲僥幸,“有沒有可能是魏蔚和魏廷暉帶出去訪友了?”
魏杞猶豫了下,“應該不是,廷暉的好友和魏蔚的閨蜜,我都著人去問了,并無他們的蹤跡。”
趙昚心中一沉。
沉吟半響,才道,“著人宣龍大淵、曾覿、趙琿,另通知下去,城門即刻關閉,非朕旨意,任何人不得進出。”
立即有人出去傳旨。
謝盛堂福至心靈,小心翼翼的提示,“大官,有沒有可能是被拐了……”
趙昚聞言愕然,誰這么大膽?
不認識魏蔚還好說,畢竟魏蔚養在深閨人不識,但魏廷暉作為魏杞長子,在臨安怎么也該有點名聲,那些拐子如此不長眼?
趙昚對這個說法有些不信。
垂拱殿內一時有些安靜,趙昚還好,畢竟當過三十年太子,養氣功夫了得,臉上很是平靜,但魏杞就不一樣了,坐立不安。
一刻鐘后,龍大淵、曾覿和趙琿匆匆趕至。
趙琿還好,穿戴整齊,龍大淵和曾覿都是衣冠凌亂,顯然都是被從床上叫過來的。
聽得魏杞說完狀況后,龍大淵和曾覿心里都是一沉。
這尼瑪詭異了。
三個大活人會在臨安消失?
兩人對視一眼,執掌皇城司多年的兩人心中默契的想到了一起,最后曾覿說道:“陛下,此事蹊蹺,三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若是城門那邊沒有三人出城的消息,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趙昚大喜,問道:“什么可能?”
這就是自己為官家效力的時候,曾覿和龍大淵才不管你義平莊是誰在經營,毫無一絲包庇的意思,“根據微臣這兩年的經驗,大凡臨安城內有小娘子失蹤,什么地方都不用去,只管找義平莊就對了。”
趙昚愣了愣,猛然想起,李鳳梧似乎對自己提起過這個地下組織。
義平莊不僅經營西湖花船,也做買賣女伎的營當,青樓、賭坊、高利貸也有涉獵,甚至連漕運走私、造假這種大罪勾當,義平莊做得風生水起。
這是臨安的一顆毒瘤。
如此一說,西遼郡主、魏蔚和魏廷暉的失蹤,還真有可能是義平莊所為。
于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