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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昚哈哈大笑,“那你不成萬年老王八了,起來吧。”心里很是受用,又道:“你且便是,就當與我些家常話,我不會怪罪于你。”
謝盛堂這才起身,低聲道:“依老奴看來,建康的郭大官人應該和恭王殿下關系親近。”這其中的緣由謝盛堂不敢,出來就是非議皇子,但又不能不出這個結論,因為他知曉大官心中已如明鏡,不過是要借自己的口出來罷了。
果然,趙昚頭,“原來你也如此認為,希望這孩子建康之行不要讓我失望罷。”
明知道郭瑾的背后是趙惇,要嚴懲他卻派趙惇而不是更有威懾力的趙愭,這當中當然不是皇子之間勾心斗角這么簡單,也有趙昚的顧慮。
趙愷宅心仁厚,派他去處辦了郭瑾,等他回到臨安還不被郭家那群人拿捏,趙昚是擔心趙愷之后的處境,所以不能派他去;而趙愭力主北進,他到建康只怕會和張浚走得太近,這是春秋鼎盛的趙昚不愿意看見的事情;但趙惇不一樣,雖也有英武之風但對北進興趣不大,尋常倒是和主和派走得很親近,他到建康必然和張浚不合,且郭家如今對趙惇青睞有加,事后郭家也無可奈何。
這就是帝王心術,制衡啊……治天下,無時無刻不需要制衡。
趙昚苦心孤詣,輕輕撥弄了開書桌上一堆書卷,露出一張在御書房內極其罕見的考卷,盯著看了許久,良久才低聲道:“區區一篇府學考試的時務策論,竟能糅合張浚、史浩的觀,這孩子倒是有才,可惜兩邊不討好,這時務策論若是在大舉之年出現,估計那孩子得黯然回故鄉。”
謝盛堂垂眉笑道:“周正字倒是巧心思,如此一來這孩子簡在帝心。”
趙昚嗯一聲笑道:“周必大堪稱文壇盟主,能讓他青睞有加的年輕才俊不多,這也算是為我大宋薦才,聽他這孩子十六歲之前都是癡呆兒,只讀了半年書便能有這番見解,莫不是我趙昚朝內也將出一位媲美蘇仙的大才子?”
謝盛堂笑得臉上的皺紋越發濃密,“這是大官恩澤天下的祥瑞。”
趙昚頭,“這孩子若是參加科舉,倒是可以留意著,不過以他今時的見解,還需要經諸多磨礪放才能成為朝堂棟梁。”
既主戰,又強調先富國強兵,這讓趙昚很是滿意。
隆興元年的四月,鎮洮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恭王趙惇便以欽差之名趕赴建康,歷史的走向再一次被一只蝴蝶的翅膀扇動。
李鳳梧還不知道,他這一次扇動翅膀,為南宋帶來了怎樣的改變,他此刻正躊躇滿志著吶!
站在上帝視角俯視隆興北伐這樣的大事件,不利用自己的先知在這件事情上為自己爭取什么仕途資本著實有不過去,樞相張浚那邊是不想了,志大才疏剛愎自用這是歷史對他的評價,自己一個建康府學生員的話很難讓他聽進心里。
因此李鳳梧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鎮江通判陸游。
扭轉隆興北伐失敗的軌跡已經無能為力,這是歷史的必然性,并不是像里的那般,穿越來擁有上帝視角就能改變,畢竟自己的身份太低微,如果自己是大宋相公之一,要扭轉就不難,但偏生只是個陪都的府學生員。
既然失敗不可避免,那么自己要做的便是利用這件事情,為自己將來入仕做好準備,撈取到一些仕途資本。
一直以來,李鳳梧都以為自己想讀書考進士不過是為了保住李家富貴,可靜下心來仔細想想,似乎并不是這么膚淺,骨子里深處還是有著家國熱血,總是會想起那一句“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男人,哪有不想權傾天下的道理?
李鳳梧本來是想直接寫信告訴自己那位老師,但思忖良久,覺得有些事情不能落下把柄,自己那些觀訴諸筆墨后保不準以后就成了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羅列莫須有罪名的證據。
反正如今無事,不如去鎮江游學一番,誰叫鎮江和建康挨得這么近呢?
出門瑣事多。
李鳳梧這一趟準備出游鎮江,需要先去府學找東廳教授曹崇知會一聲,然后還得安排一些其他事情,比如路引什么的,還有,誰來作為陪伺丫鬟和自己一起去鎮江,是耶律彌勒還是朱喚兒?
前些日子,李鳳梧砸大錢給耶律彌勒辦了戶籍,路引之類的不難拿到,因此也是可以出行的。
這日去文宣王廟找到曹崇,打算去鎮江游學,府學諸事恐怕要耽擱些時日后,曹崇也知曉了陸游是李鳳梧的老師,因此很是爽利的頭。
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曹崇作為建康大家,深諳個中道理,對府學生員出去游學一貫是大力支持的,離開文宣王廟時候李鳳梧遇見了楊奉賢。
一番寒暄后得知李鳳梧要游學鎮江,楊奉賢似乎想起了什么,便開口問道:“李官人可曾約人同行?”
李鳳梧愣了下,旋即明白過來,笑道:“晚生在建康沒多少摯友,如果楊先生愿意,不知道可否為晚生給楊邁兄知會一聲,他若能一起同行游學,那當是人生快事。”
一直以來,李鳳梧對楊邁的感觀都極好,況且他隱約有記憶,這個楊邁也非尋常人物,比不得周必大和曹崇,但也是建康著名的名家大儒。
楊奉賢臉上綻起微笑,難怪自己侄兒對李官人贊譽有加,這孩子著實不錯,本來是自己有心求他帶上楊邁一起游學,現在倒成了他求自己,這角色調換間,自己和侄兒多了偌大的面子,笑:“如此甚好,李官人幾時出發,晚間我讓楊邁到府上拜訪。”
從文宣王廟回到李府,西園里沒甚人,耶律彌勒搬了幾本書在院內曬太陽,看見李鳳梧進院來只是微微頭,哪有半丫鬟的覺悟。
李鳳梧沒來由的有郁悶,這老剩女竟然一自覺性都沒有,揮揮手道:“磨墨,我要練字。”
耶律彌勒極其不滿意的斜乜一眼他,終究還是怏怏起身,李鳳梧心中大爽,尼瑪,這可是海陵王的柔妃,我李鳳梧也能有帝王般的待遇,留她在李府所冒的風險瞬間感覺值了一半。
另外一大半,則是清晨時分這女的給自己梳洗頭發時,那手拂過自己腦袋,真是個酥麻陣陣讓人醉,一句話,值了。
別看耶律彌勒比自己大了近十歲,如果她愿意隱姓埋名,自己倒真想把她收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老剩女都是極品,除去大長美腿不,單是渾身上下肌膚晶瑩若玉吹彈可破,且看不見絲毫汗毛這一就讓人想入非非……畢竟是能讓海陵王都放不下的絕世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