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會子,是繼北宋交子之后,南宋政府于紹興三十年官方發行的以銅錢為本位的紙幣,和后世的銀票一個意思。會子起源于臨安,面額有一貫、兩貫、三貫和兩百文、三百文、五百文,在紹興、隆興、乾道年間運用極其廣泛,不似北宋交子一般僅限于四川。
不等李府管事的人送錢來,柳子遠三人便垂頭喪氣灰溜溜的離開。
朱喚兒站在一旁楚楚可憐,直如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李鳳梧愜意的吃著在后世被稱之為葡萄的回馬孛萄,隨意的將葡萄皮吐在腳下,這落在朱喚兒眼里自然粗俗無禮,不過李鳳梧并不介意,看著臉色慘白的朱喚兒道:“從今以后就跟大爺混了,要是聽話一點伺候我舒服了,保你吃香喝辣的。”
身后的老管家李伯立即上前,從懷里掏出足足六百多張會子遞給洪芬,然后簽訂轉讓契約。
回到李府,大官人和公子歸來,中門大開。
李鳳梧揮揮手,“張伯,你帶著人回去,爹,咱父子倆走走?”
李老三雖然是個粗人可不代表沒智商,看見兒子一臉愜意的享受糕點水果,知道沒什么事,松了口大氣,心里真怕這李家獨苗受到傷害。
片刻后,李老三在一堆奴仆的擁護下坐著四抬大轎來到醉樂坊,臃腫的身體擠進房門就扯著公鴨嗓嚷道:“哪個鱉孫欺負敲詐我家大郎?活膩歪了是不是!”
秋日爽涼,最適芙蓉帳暖話**。
前來匯報的老管家李伯適時的說道:“小官人,我將喚兒姑娘安排在西院和您一墻之隔的廂房,她此時還在房中。”
丫鬟而已,哪有那么嬌貴。
咱老李家不缺銀子缺書香墨氣啊。
滿足兩字咬得格外重。
活脫脫的一副暴發戶紈绔嘴臉。
李鳳梧有些郝然,沒辦法,做慣了叼絲后一日成為土豪,著實有點架不住一朝得志的放縱,這半年自己還隱忍得不錯,可今晚當著朱喚兒這種小美女的面,心里那種一朝得勢便要肆意放縱的叼絲心態便掩不住了。
李鳳梧卻并沒有好臉色,“哭什么呢,多么的喜慶的夜晚,你給誰晦氣呢!”
事實上也是如此,李老三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自得了這么個兒子后再怎么辛勤耕耘也不結果,只能加倍呵護寶貝兒子,深恐他出什么意外。
看李鳳梧向西院走去,李伯滿臉的皺紋舒了舒,無聲的笑了,小官人這話很耐人尋味啊,是只讓我早些歇著呢,還是讓西院眾人和小官人的那些奴仆丫鬟們也順便一道早些歇……貌似西院里只有小官人一人居住啊!
李家主營就是綢緞織錦服飾,別說曲曲秦淮八艷,就是皇宮里的貴人所用衣物也多出自李家鋪子。
當然她的出身終究上不了堂面,若是兒子有這份本事,能讓她安分守己做個通房丫鬟,再生個一子兩女的,自己和夫人們也不介意做主給她個小妾名分。
宋朝時候手工商業高速發展,又解除了宵禁,一些小城都會有夜市,更何況一度成為陪都的建康,夜市之繁華幾可媲美曾經的開封和如今的臨安。
“我知曉的。”
李老三哈哈大笑,公鴨嗓音在夜色里透著說不出的囂張:“就憑柳子遠那個官居太常少卿的堂叔?”
“爹,柳子遠的堂叔似乎在臨安做官,今夜之事不會給咱家招來麻煩吧?”李鳳梧搓搓手,李家雖然有錢,可架不住官老爺的權勢。
李鳳梧搓搓手嘿嘿笑道:“那行,李伯你去早些歇著吧。”
李老三事業有成,不必諸事躬親,所謂飽暖思淫欲,而家里就三位上了年歲的夫人,這些年也不敢再納妾,但大宋人都愛那士子風流,是以李老三對于秦淮河那可不是一個輕舟熟路可以形容的,秦淮八艷除了有白蓮之稱的朱喚兒,其余艷魅女子的芙蓉帳李老三都去滾過,是以兒子把朱喚兒買回來,說的是丫鬟,李老三可不認為花兩千貫只為了買個普通丫鬟。
今夜只是招惹了小小士族一個不出息的子弟,他日若是惹上朝堂大員的公子,就不是這么云淡風輕用錢能解決的事情。
出了醉樂坊,李老三看看楚楚可憐的朱喚兒又看看兒子,眼里詢問著要不要給她也雇個轎子來。
慶幸的是半年前這小子開了竅,現在竟然還到醉樂坊來瀟灑了,不錯不錯,果然是我李老三的種,不過兩千貫可不是小數目,把秦淮八艷全部搞到床上來也要不了這么多吧,應該是被人欺負敲詐了。
李老三帶著兒子進門,眼里閃爍著一股男人才懂的笑意,“喚兒初來乍到李府,必然認生得很,大郎你去看看她,若是有什么需求,滿足她也無妨,你母親那邊我去招呼就是。”
李府距離秦淮河不遠,李老三拍拍袖子,“走走。”
李鳳梧才不會憐香惜玉,事情辦妥立即從老管家手上搶過轉讓契約,揮著對她冷聲說道:“細軟什么的都收拾好了?趕緊的跟我回家,今晚開始你就負責暖床,嗯……衣服什么的別要了,我李家還會沒好衣服給你穿?”
兩千貫,若要真金白銀李家自然也有,不過建康城是南宋最為繁華的重鎮,會子的使用率遠遠超過其他城市,僅遜色于臨安。
兒子開竅后這半年雖然少言少語,可偶爾的言談間卻透著讓人欣喜的成熟,仿佛一夜之間脫胎換骨,李家產業后繼有人,李老三心里的壓抑一掃而空。
只聽這話,絕對是個護犢子的貨色。
從五品京官而已,還不放在李老三眼里,能將名貴錦緞賣進臨安皇宮,沒有點人脈怎么可能做到,用句話說,咱老李家上面有人,李老三絲毫不在意柳子遠今晚回去會怎么搬弄是非,倒是有點憂心兒子,“大郎呀,咱們畢竟是生意人,講究個和氣生財,以后還是收斂著點。”
李老三大手一揮,“給錢!洪老板要會子還是要金條?”雖然兩千貫買個風塵女子回家確實有點昂貴,但兒子說買那就買了,兩千貫而已,千金難買兒高興。
當朝相公的月薪也才三百貫而已。
朱喚兒心喪若死,做夢也沒想到,洪娘竟然真的把自己轉賣給了這個紈绔,看李鳳梧的眼神里便盡是憎惡,還有一絲驚恐的絕望。
洪芬雖然沒見過李鳳梧,可對于李老三這個秦淮河出了名的常客大財神哪能沒見過,立即諂媚的笑道:“李大官人別嚇老奴了,這建康府誰敢欺負您家公子啊。”
朱喚兒聞言嬌軀輕顫,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能成為秦淮八艷之一姿色自然有過人之處,這一垂淚簡直我見猶憐。
一路上將今夜的事情說了一遍,李老三只是默默的聽著,初秋夜晚的秦淮河畔雖有清風,但李老三體態臃腫很快走出了一身小汗。
李鳳梧放下吃了半塊的香蕉干,起身說道:“爹,我給自己買了個暖床丫鬟,趕緊給錢,我得回家去給母親、二娘還有三娘報道了,不然又得叨嘮我好幾天。”
李老三真正的放下心來,畢竟大郎才十六歲,還不是玩弄女色的年紀,看來他并不是貪圖這個秦淮八艷朱喚兒的美貌。
論相貌,朱喚兒確實辱沒不了大郎,據說也飽讀詩書算是個女才子。努力加載中...如無法閱讀請多刷新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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