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第二階段，這個階段其實像是實驗過程之中的觀察期，大范圍的影響結束，以地域性持續影響，維持催生變異的狀態。
“當然，也可以理解為這是提供了一個溫床。”
李杰沒有說話，他注意到對方正伴隨著說自己了解的東西而變得放松起來。
“之后是第三階段，這個階段是的靜默期，在前兩個階段的影響之下，本星球之中八成以上的物種都已經‘脫胎換骨’，新的物種、生命形勢產生，并且，在這個階段里會發生廝殺。
“這也是觀察期的一個階段，但更自由，將更大的權利與主動性拋給實驗體。
“這個階段主要淘汰的是一些低端的物種，給高端物種脫穎而出的時間。
“按道理來說，這應該是一個比較長的過程，但的這個階段卻非常短，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既合理又不合理，因為如果這是一個生物實驗過程，這個第三階段應該很重要，但在第三階段只過渡了半年的，就進入了第四階段。
“而顯而易見的一點是，在第四階段之中，更傾向于生物的戰斗性，成為一種關鍵性的媒介，它不再傾向于大范圍的影響，而是作用到很小的范圍之中，這意味著這種實驗的終極目的是取得某個個體可求樣本。”
李杰就在這個時候打斷他，道：“個體可求樣本？”
陳安良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會兒：“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因為在第四階段表現出來的特性應該是讓極端變異體——即高等生物對它產生收集的**。
“而高等生物會因此開戰，戰斗的結果就是誰會擁有七具，這也是我之前給軍方提供的信息——最好別讓七具聚積在一起。”
李杰扭頭看了一眼，可沒有任何人和他說過這事兒，沒有人敢和他對視，但他自己想想也就釋然了，因為那會兒他被撤職，昏天暗地，又脫離了核心圈兒，誰會搭理他？
因此他很快便轉回視線來：“七具被一個生物掌握，就是實驗結束？”
陳安良點點頭：“我覺得，那就會進入的第五階段。”
李杰道：“什么是第五階段？”
陳安良道：“這只是猜測。”
李杰道：“說。”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技術人員忽然道：“報告長官，我們重新獲得了那頭太平洋生物的生物信號，已核對無誤，還有兩具的信號——它剛剛從朝鮮半島登陸，正在向冰城方向移動，速度……速度……天吶。”
李杰看了一眼陳安良，飛速的沖到顯示屏前面，看見綠色方格的雷達上，那巨大的信號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的移動——誰都清楚，在這上面的移動速度都如此之快，它的速度該快到多不可思議的程度。
幾乎所有人都跟著李杰過來了，看著畫面之中的情況，一時之間，竟然都緘默無語。
仍然是李杰第一個反應過來，他一邊喊立刻接線黎煙，一邊重新回到陳安良的身前，道：“接著說，第五階段到底是什么……你的推論是什么？”
陳安良深吸一口氣，道：“這是一個機制，在我的團隊的構想之中，它如果真的是一個外星生命投放在地球之上，篩選高等生物的機制，那它一定有一套反饋機制，在寒武紀，沒有被任何生物集齊，因此，那個階段在漫長的時間之后結束了，然后，現在是第二次實驗——在末日的最開始，那一次脈沖共振，其實不是有意的在摧毀外面的衛星設施——因為種種跡象表明，與太空之中潛伏的那些東西只是在按照既定程序在運作。
“因此，那一次的電磁脈沖，其實是一道輻射向深空的信號。”
李杰倒抽一口涼氣：“第二次實驗開始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發射這樣的信號。”
李杰伸手指著頭頂上，一字一句的問道：“那它現在是打算發射收尾信號？”
陳安良道：“我覺得應該是實驗完成之后，第五階段，是發射太空信號——然后——然后用我們這個星球進行實驗的外星生物就會來到這里取走或繼續觀察實驗成果。”
李杰卻仿佛答非所問道：“你的意思是，和天上的東西是整體的、相互關聯的機制——它們想要篩選……”
他站起身來，在屋子里面踱了三圈，而黎煙接線那邊兒卻遲遲沒有連接上，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狀況。
但他終于道：“生物武器。”
他重復道：“這是生物武器實驗——給變異體的不是完美生物的變異渠道，而是在爭奪戰中活下來的才是‘完美生物’。”
此言既出，滿場具驚。
很顯然，就連陳安良都沒有想到這一點，他自己的研究更偏向于學術性與作用性，并非戰爭意義。
但李杰卻在一瞬間就想到了這一點兒。
然而還有一個關鍵節點……
還有一個關鍵節點不對。
但李杰已經沒有時間再想下去了，道：“專員C708的線路還沒有接通？”
答案仍然是否定的。
而陳安良這時候卻忽然道：“李……長官，我們，或許不應該阻止第五階段。”
李杰回過頭來。
陳安良道：“外星生命在寒武紀就能以一顆原生態行星作為試驗場，它們的技術可能是我們不可想象的——如果……如果他們來到我們的星球，可能讓我們的文明進行幾千年的飛躍。”
此話一出，許多人的臉色，都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李杰卻冷冷答道：“也有可能是毀滅。”
付東山這時候道：“等一等李杰……”
李杰看向他。
付東山深吸一口氣：“你不能因為一種慣性思維，就把一種利益極大的可能拋諸腦后。”
場中，那位已很長時間沒有說過話的大人物的目光從兩個人的身上一一的掃過去。
而就在這時候，之前接線的專員忽然喊道：“通了！通了！”
然而他回過頭來，才意識到場中的氛圍似乎不大對。
(未完待續。)